林道南的主力与吴煦烈部汇合的当天,柳河镇下起往年以来的秋雨,帝国北地的秋雨不仅连绵不绝,而且刺骨寒冷。
吴煦烈看着阴沉的雨天,心里也是一阵阴霾,因为比林道南主力早抵达一日的另一支重火部队带来的弹药辎重皆被淋湿浸泡,火药失去效应。
林道南也是犯难,重火部队的弹药失去效应,意味着攻击城堡的威力将大大折扣,除了炮铳受损较小之外,枪铳皆失去效应。
吴煦烈恶狠狠地说道,“奶奶的,什么鬼天气,林帅,您说怎么打?”
林道南沉思一阵,“吴将军,比起弹药受损,我方还有两个重要难关要面临,一个是粮草的匮乏和即将到来的北地冬季,所以我们必须在九月底之前攻下柳河镇,否则我们的北伐大业就失败了。”
吴煦烈道,“那该如何是好?”
林道南盯着地图上的柳河镇,“时间不多了,今晚就架好炮铳,今夜攻城,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再攻不下来我们不是饿死就是冻死。”
吴煦烈瞪大眼睛,“那还不简单,向天皇帝禀报不就得了。”
林道南冷哼道,“说得轻巧!如今天皇帝根本不理朝政,当今天国是九千岁掌权,吴将军,你可能不知道,如今天国九千岁、首王冯邑茂和亚王荣耀成、一等王侯罗世行和朱睿云形同水火,各有各自的算盘,我们北伐的失败成功直接影响着望京五大势力的动态,九千岁毕竟是天皇帝的亲弟弟,我们可是他的人,我们输了,九千岁的颜面扫地不说,五大势力很有可能就会发生火拼。”
吴煦烈是个职业军人,权术上的事他也不理解,也不想理解,“林帅,我知道了。我吴煦烈豁出这条命就是了。”
“你做好准备,今夜攻城。”林道南叮嘱道。
林道南吴煦烈的这一番对话被营帐外的黑影悉数听到,黑影冷哼了一声,迅速消失在茫茫大雨中。
柳河镇的帝国军也丝毫没有松懈,因为连绵大雨,已经把受损严重的城墙冲垮一大片,帝国军的兵士们紧张忙碌地修葺城墙。
刘文河正在城墙指挥帝国军兵士修葺城墙,严中跑到他面前,“刘帅,你父亲来找你了。”
刘文河一惊,嘱咐严中,“你在这里盯着,我去去就来。”
刘文河再次见到父亲,父亲面容明显苍老许多,头发也斑白许多,两眼也似乎混浊,父亲真是老了。
“爹,你怎么来了?”刘文河显然想不到父亲会在大战在即的时候到来。
父亲的话语依然是那么祥和,“文河,爹不放心,想过来看看你。”
刘文河心里只想着让父亲赶快离开,“爹,马上就要打恶战了,您还是速速离开吧!刀枪无眼!”
父亲长叹一口气,“儿啊!你娘和小翠已经在天鹿港的舅舅家安妥完毕,爹只是想给你捎句话。”
温无极这时带着一支队伍经过,遇到了刘文河父子,温无极向刘记林行礼,“伯父,我是大将军温阿全的儿子温无极,大战在即,还是请您立刻离开战区,您放心,我会让大家平安。”
刘记林一看是温将军的儿子,很客气地回礼,“既然是温将军的儿子,那我就放心了。”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玉佩塞在刘文河手中,“文河,在家中最挂念你的人就是小翠,记得平安归来。”说完转身离开
温无极喊道,“伯父大人请留步,您现在还不能走,镇中还有最后一批撤离的平民,伯父大人不介意的话,等天黑之际您和这些人一起离开。”
“那是自然,谢谢温将军。”
天黑之际,温无极命令柴西烈抽调三百兵士护送最后一批平民从柳河镇东门撤离。
血空子得到密报,叛军今夜攻城,他大惊失色,找到温无极,“温将军,你是不是安排最后一批平民从东门撤离。”
温无极回答,“是的。”
血空子面带怒斥,对着温无极喊了一声糊涂,温无极不解,“怎么回事?”
血空子喃喃道,“吾也是刚刚得到线报,叛军今夜就要提前攻城,林道南主力部队已经跟吴煦烈汇合了。那些平民什么时候离开的?”
温无极回答道,“已经离开一刻钟了。”
血空子内心复杂万千,“但愿叛军不会发现这批平民,否则这些平民必将遭到屠戮。”
温无极回答,“我已让柴西烈抽调三百兵士护送这些平民出城,应该不会有事。”
一名暗血卫营的侍卫跑到血空子面前,耳语一番,血空子一脸严肃,“什么时候的事?”
侍卫回答道,“刚刚。”
温无极问道,“发生什么事?”
血空子道,“吾的手下发现叛军有一队人马向东驶去,而且叛军部队正在大规模调度编队。”
温无极道,“我这就通知下去让大家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