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爆,炸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柴西烈一行赶到现场时,恰巧刘文河也刚到。
现场周围站满了许多人,众人一脸惊骇,现场一片狼藉,残存的半个房屋像是在向关注者们诉说着一切。
院子中央站着两个呆若木鸡的年轻人,衣裳褴褛,全身乌黑。
柴西烈喊道,“喂!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乡勇说道,“这是孙炮仗的两儿子,大的叫孙舞龙,小的叫孙舞虎,从小兄弟俩就神神叨叨的,以前是炸个鸡窝鸟窝的,现在倒好把房子炸了。”
乡勇的一番话,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柴西烈有些不解,看现场一片狼藉,威力足可以致人死地,但这哥俩却完好无损,问道,“说话,到底怎么回事?”
孙舞龙半天缓过神,喃喃道,“不应该啊!难道是我算错药量了?”
孙舞虎一脸委屈,“哥,跟你说你算错了,你不听,你看把房子炸了吧!幸亏你加的药量不足,容器是定向的,要不然我拉着你跑,咱哥俩今儿就交代了。”
孙舞龙挠着头,一脸不可置信,继续喃喃道,“不可能,肯定是哪计算错了!”
哥俩的一番话惹得柴西烈有些不悦,“他奶奶的,老子问你们的话居然不搭理老子,来人!”
刘文河劝阻道,“柴将,我来问吧!”
他走到孙舞龙面前,“舞龙,怎么回事?”
孙舞龙这才回过神,“哎呀!文河哥,我也是纳闷,计算的药量按道理是精准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出了这么一点小小的意外!”
刘文河大惊,“这也是小小的意外?半个房子炸没了,你哥俩没被炸,死就算是祖宗保佑。”
孙舞虎一脸无辜,“对啊!文河哥,这就是个小小的意外,如果按你们概念理解的失误,那大半个柳河镇就没了。”
所有人都是一脸惊恐之色,特别是柳河镇的乡勇,没想到孙炮仗的儿子居然捣鼓出这么凶猛物件。
血空子想是明白了什么,问道,“我问你,你做这些东西是干什么?”
孙舞龙咬牙切齿地回答,“我们哥俩想做点火雷弹,叛军杀害了我们的父亲,我们想报仇,炸,死这帮畜生。”
血空子明白了,继续问道,“告诉我你的配方!”
孙舞龙一脸警惕,“你想干什么?”
血空子回答道,“吾对火药配方略通一二,你们兄弟二人吾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硝油环节出了问题。药量没计算错,如果连这个都能计算错,那你们兄弟二人就不会活到今日,应该是操作上出了问题。”
对于血空子的解释,孙舞龙像是遇到知音一般,毕竟兄弟二人一个十七岁一个十五岁,还保留着童真,高兴地说道,“看来这位大人对火药不是外行,既然如此,那我们只能对大人你一个人告诉配方。”
帝国的火药最早兴起于前朝初期,起初火药的功能很简单只是助燃,所以配方很简单,七分木炭粉三分草灰,到了前朝中期,前朝帝国出现了一位名叫徐晋之的工匠,他在原先火药的配方做出了调整,加入了矸石,再放入到密封容器点燃,火药自此多了爆,炸的功能,从那一刻起,九州大陆的节日出现了鞭炮替代了原先的板竹片。到了帝国时代,西方万里之遥的塞维利亚统一征服整个西方大陆,与帝国建立了外事联,盟,两国商贾互通有无,高层上也有往来。到了帝国第十任大帝时期,塞维利亚在刚刚征服的大陆西部发现了硝油,硝油的出现彻底改变了塞维利亚,国势突飞猛进,帝国敏锐的嗅觉也发现了硝油的价值,也想着从塞维利亚大量进,口,但塞维利亚对此有所保留,只是小批量出,口给帝国,而且用途也十分狭窄,到了帝国第十三任大帝时期,硝油也仅仅只是在帝国的两个地方才有需求,一是帝国的重火部队,二是帝国民间的鞭炮坊。
经过一番分析,血空子发现孙舞龙在操控硝油上出了问题,硝油储存的环境极为苛刻,遇热则稠,遇冷则干,遇潮则粘,遇旱则化,而且存储的器皿也有要求,存储在琉璃器皿最佳,帝国不盛产琉璃,所以只能存储在白陶器皿中。
孙舞龙在操作的过程中,一开始都是对的,只是最后一步操作中忽略了此时是帝国的深秋季节,正值干冷,此时的硝油属性极为不稳定,再加上他倾倒硝油的时候不小心硝油沾染到了试验器皿的金属口边,硝油有一特性遇到金属能销蚀金属,金属就犹如点燃的纸张一样,燃烧的火焰根本无法用传统的水扑灭,只能用细沙覆盖扑灭。
听了孙舞龙的配方过程后,血空子这才明白爆,炸的整个过程,幸亏这哥俩跑得快,稍有迟疑,兄弟二人必将粉身碎骨。
血空子问道,“你们是用什么装配你们口中的火雷弹?”
孙舞虎递给血空子一个小罐,“就是这个。”
血空子拿在手中细细端详,这只是帝国再普通不过的丹药罐,白陶材质,是承装火药的首选,其次罐口有一圈金属扣环,是用来封密用的,果然是廉价又理想的容器。
血空子若有所思,说道,“二位,如果吾让你们全力以赴制作这样的火雷弹,你们一天能制作多少?”
孙舞龙拿起一个手掌大的丹药罐,“像这么大的火雷弹,我们兄弟二人一天能制作二十颗,保证威力能炸,死人。”
血空子摇头,“二十颗太少,可否一天能制作一百颗?”
孙舞龙立刻否决,“不可能,我们兄弟二人还要采药、筛选、研磨、配方,直到最后的配装,二十颗已经是极限了。”
“那吾给你配备人手怎么样?”血空子继续争取道。
孙舞龙很严肃地说道,“大人,这活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得了的,必须是精通火药配方之人方可胜任。”
血空子微微一笑,“这个好办,吾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