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达尔遇刺身亡的消息不胫而走,这一消息将帝国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扑灭。
那几个伪装的内禁军最后寡不敌众,自杀身亡。文亲王得知阿达尔遇刺身亡的消息顿时睡意全无,在那个不眠之夜他反反复复地在思考这么几个问题:
一,这小股的叛逆刺杀小队是怎么混到帝京皇宫中?
二,宫中若没有权倾的臣工作为内应,这股刺杀小队是断然进不到皇宫,谁提供了这方面的支持?
三,叛逆的刺杀小队无一例外自杀或者自缢,充分印证了其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是刺杀当今大帝或者是文亲王掀起帝国朝政的祸乱的话,那路氏叛逆的这一想法纯属无稽之谈,帝国得国二百余年,各方面机构成熟且运营自如,单靠刺杀只是掀起一阵骚,动,完全根本不起任何问题?
阿达尔的儿子跪在文亲王面前,一个字一个字向他哭诉着阿达尔遇害的过程。
文亲王心里就犹如有一块大石沉重无比,一定是宫中的路氏叛逆内应跟叛逆里应外合才酿成这样的悲剧。
文亲王下旨,将阿达尔给予国葬的待遇,但不能对外公布,至少现在不能。
安抚走阿达尔的儿子之后,文亲王的脸色怒不可遏,他叫来血清子,“本王正愁着如何整顿吏治,正好阿达尔的死给了一个很好的理由,你这就让暗血卫营大肆调查,如若有可疑人员,立刻逮捕,如若反抗,格杀勿论!”
叛军的撤退给了柳河镇难得的喘息机会,接到柳河镇的求援之后,帝国方面援助的大批物资源源不断送达柳河镇,与此同时,中州大将军温阿安派遣的另一位大将柴西烈率领的三千兵马也抵达柳河镇。
柴西烈从军多年,跟温无极相比,他的作战风格比较勇猛一些,长得虽魁梧高大,但相貌却凶神恶煞,犹如帝国民间传说中的鬼官钟无离似的。
柴西烈的到来,并不是让柳河镇最兴奋的消息,而是正在途中的郑梦麟的两万天羽军。
叛军吴煦烈也得知了这些消息,不由黯然失色,这还了得,如果主力再不抵达柳河镇,那么攻打柳河镇的胜算也就推迟一天,他急促身边的幕僚,“林帅何时能抵达柳河镇?”
幕僚有些失望,“看样子林帅没有意识到柳河镇的重要性,所以没有给予回复。”
吴煦烈有些气急败坏,“那就再催一下林帅,务必把今日帝国方面的情况告诉林帅。”
帝国与叛逆的举动,双方都心知肚明,这就看下一次发招时谁的准备更加充足一些。
小翠的出现让所有人眼前一亮,乡勇们还好些,毕竟跟小翠熟知,很多人都与小翠偶尔寒暄几句,温无极则是微微一恸,他毕竟是中州将军之子,军人的原则约束着他的举动,而柴西烈则是两眼放光,油腔滑调地说道,“这谁家小娘子,长得真是水灵!”
温无极呵斥道,“我警告你,柴将军,特殊时期,收起你的花花肠子,你若敢做伤害帝国臣民的事,我第一个绕不了你!”
柴西烈戛然而止,一脸的不悦。
当小翠走到刘文河面前,中州的州府军才知道这个漂亮的小娘子是刘文河的夫人,众人顿生羡慕。
“你怎么来了?”刘文河看着多日未见的小翠,心里既愧疚又担心。
小翠筦尔一笑,“夫君,成亲以来你一日都未归家中,我今天来是告诉你,舅舅来了,要接我离开这里。”
刘文河一听,心里宽慰许多,这样他心中就不会有什么牵挂,“好!快走吧!”
可是小翠面露失望之色,柴西烈是众人年龄最长的,他深知儿女情长之事,只是话到嘴边却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嗨!原来是刘将军成亲没回家啊!刘将军,你真是太不近人情,我若是你,管他打不打仗,先跟这么漂亮的老婆陪一段时间过过快活逍遥的日子。”
温无极怒声道,“柴西烈!注意你的言辞,你若再这样,我可就不客气了!”
柴西烈反驳道,“本来就是嘛!你们就不想想为啥柳河镇的百姓都提前撤离,唯独刘夫人没有撤离,刘夫人也不是铜头铁臂,刀枪无情,她也会死的,刘将军,你就不想想夫人为啥冒着生命危险留在这里?”
柴西烈的话一语点醒刘文河,是啊!小翠已是他的夫人,在小翠的世界里,刘文河已是他的全部。
不能再对不起小翠了,否则他都怀疑他迎娶小翠的目的都会模糊不清。
血空子笑着对刘文河道,“去吧!这里有我们,敌军也不会一时半会儿发起攻击的。”
回到刘府,整个刘府风景依旧,只是战争来临,如今整个刘府上下只剩下父亲刘记林小翠和几个管家,不免有些凄凉。
刘文河想给父亲请安,却被父亲拒之门外,只是留给一句话,“文河,你并没有亏欠父亲什么,好好对待小翠吧!她才是你最对不起的人。”
回到房间,彼此深情地看着对方,千言万语涌在心头却不知如何说出口。
刘文河最先打破沉寂,“夫人,快走吧!敌人很快继续发动更猛烈的攻击,你和父亲不走,我心里甚是担忧。”
小翠说道,“过了今夜,我就随舅舅家的人去舅舅那边与娘亲回见。”
“那父亲呢?父亲不跟你一起走吗?”
“父亲说,府上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安置,全部安置完之后再走,对了,夫君,你饿吗?我给你准备饭菜去。”小翠显然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刘文河交谈,虽然已是刘夫人,可主仆身份差异的心理依然没有褪去。
刘文河摆摆手,“不用,夫人,陪我转转再看看这个家最后一眼吧!也许明天这里就一切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