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河镇击退叛军的消息让所有帝京君臣为之振奋,尽管叛军没有完全败退,但是能击退敌人后撤十里按兵不动这已经是一个很振奋的消息。
自路氏叛逆今年二月以来,半年的时间就席卷大江以南地区,帝国军节节败退,无一胜绩。
当文亲王在早朝宣布这一消息之后,所有臣工无不欢呼雀跃。因为帝国军的节节败退,整个帝国上下笼罩在一阵悲观的气氛中,柳河镇击退叛军的消息无疑犹如乌云密布的天空穿透的一缕阳光。
早朝过后,文亲王心情有些愉悦,他对阿达尔和血清子说道,“二位,随本王到后花园走走。”
皇宫后花园,建于帝国第二任大帝太宗大帝时期,经过四任大帝修建,成为皇宫一大景色,不仅风景如画,鸟语花香,而且将帝国归属的藩国最具有代表性的标志建筑也按一比一还原,成为了帝国皇族王公大臣们戏嬉休闲的场所。
帝京的九月虽已深秋,但后花园依旧是春夏气息,待四周无人,文亲王脸上的愉悦褪去,一脸的忧桑,“虽然柳河镇已击退敌军的两次进攻,可是柳河镇发来的捷报显示,局势仍不乐观,本王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血清子最先回答道,“回王爷,柳河镇的战况吾已经知晓,敌军的暂时撤退应该像是在等待什么?”
文亲王看着阿布达,像是再问他你也是这认为的?阿布达回答道,“臣和血清子大人意见一致。”
文亲王有些不解,敌军到底在等什么?喃喃道,“敌人是在等待什么?”
阿达尔想了想,“老夫先说说看,如今已是九月,北地即将入冬,叛军攻打中州已是孤军深入,武器给养是最大的问题,应该是快速攻击才是,但是叛军却按兵不动,老夫认为应该是一,叛军在等给养,二,攻击柳河镇的叛军应该是支偏师,等待主力部队的到来。”
天空传来苍鹰的沙哑之声,血清子看了看天空,面色紧皱。
血清子把最新情报递给文亲王,文亲王脸色一惊,“果然是这样,此次攻击柳河镇的是叛军统帅林道南麾下的吴煦烈部,吴煦烈昨夜两次的进攻受阻,让吴煦烈意识到柳河镇对帝国的重要性,所以按兵不动并通报林道南主力向柳河镇进攻,”说到这里,文亲王眼光祥和地看着血清子,“血大人,你的部下血空子不愧是你一手栽培的优秀人才,情报也写了向帝国求援的请求。”
血清子道,“这个是自然,血空子沉着冷静,不知王爷对血空子的请求态度是什么?”
文亲王道,“那是当然,另外回复中告诉柳河镇,就说郑梦麟的天羽军已在支援的路上,战场上,肉体上的消灭不算最终的失败,失去希望才是最终的失败。”
柳河镇击退叛军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帝京城,帝京上下欢呼雀跃,臣民纷纷放炮庆祝,连一向深居简出的大帝也带着帝后设宴,犒赏全体臣工,宴会进行整整一个下午,结束之时天色已深。
阿达尔醉醺醺地从宫廷出来,似醉非醉地拒绝了几个臣工送他回家的好意,一个人踉踉跄跄走在回府的路上,阵阵秋风吹过,让他打了几个饱嗝,走到离他家大概只有一街之隔的地方,他发现了几个快步匆匆的人正迎面向他走来,因为已是入夜,再加上阿达尔醉意朦胧,他没有第一时间辨别出这些人的身份,直到这几个行人接近他的时候,他才看清楚这几个人的衣着,原来是几个内禁军的兵士。
阿达尔借着酒劲,拦住这几个人的去路,“站住!哪个部的?”
带头的兵士鞠躬回答道,“是内禁军三营王漠望部的兵士。”
阿达尔呵斥道,“你们几个为何行色匆匆?”
“是这样的,大人,小的正在巡逻,突然接到王统领的命令要赶往营部集合”。
“那走吧!记得,帝京乃天子脚下,身为内禁军的兵士,行动迅速要平和,切莫行色匆匆。”
“大人所言极是,小的记下了。”说完,匆匆向阿布达行礼就离开了。
阿达尔看到此人的行礼却大为异常,心生狐疑,因为帝国内禁军行礼的时候,一般兵士遇到的是文臣行作揖礼,而面对武将行军礼,必须是右手举到眉宇之处,掌心向下,而这几个内禁军却是对他行文臣之礼,狐疑一阵,心里狂呼不好,惊得他酒意全无,因为他想起来了内禁军三营王漠望部今夜是在帝京城北执勤巡逻,而他回家的路则是在帝京南部。
阿达尔回身追住那几个内禁军,厉声问道,“老夫再问你们一次,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个带头的兵士微微抬头,两眼露出凶光,“我们是路氏天国的人,老头子,既然你认出我们的身份,那我们只能送你去西天。”话音刚落,几个兵士拔出刀剑向阿布达攻了过来。
阿达尔虽年逾古稀,可身手不凡,一个兵士最先奔到阿布达面前,被阿达尔一掌打翻在地,挣扎着还想反击,只听咔嚓一声清脆之响,就被阿布达一脚踩断了脖颈。
其余几个兵士脸上一惊,带头的兵士冷冷说道,“没想到你这个老头子有两下子,告诉我你是谁?”
阿达尔声如洪钟,“老夫是兵部首辅阿布达,没想到天子脚下,京城之地,岂是你们这些叛逆造次之地。”
那几个兵士脸色骇然,阿达尔的名声名扬帝国,带头的兵士低声命令,“速战速决,留下三人与我解决阿达尔,其余人速速赶往议政厅杀掉文亲王,然后再杀掉那个狗帝君。”
一个兵士只是淡淡说道,“不用了。”说着,他手腕一抖,一道寒光快速飞向阿布达,阿达尔一惊却想躲避,然而年逾古稀再加上在京多年养尊处优,身子骨已大不如年壮时期,再加上今天宴会又喝了很多酒,身形迟缓许多,那道寒光深深插在阿达尔胸口,原来是飞镖,只是在月光下飞镖闪烁着墨绿的光芒。那个兵士冷冷说道,“不用挣扎了,阿将军,飞镖上涂着我们南岭生产的花月蟒毒,最多一刻钟你就会毒发身亡。”
果然,说话之中,阿达尔就觉得手脚酸软,瘫倒在地。趁着手脚力量流逝之前,阿达尔从腰间拔出一个竹筒,那是火印子,是帝国军遇到突发情况时所用。火印子在天空中炸出一道绚丽的烟花,一个兵士脸色大怒,恶狠狠盯着阿达尔,“你找死!”那个带队的兵士阻拦,“快走,已经暴露了,趁内禁军抵达之前速速混入皇宫,完成使命!”说完,几个人一溜烟消失在茫茫夜空中,阿达尔彻底瘫软下来,茫然望着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