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误落尘网中
第二十八章:秘闻
谢娘度最为神秘莫过于谢娘本人,最美莫过于冷妹妹。
人如其名,冷,高冷,曲高和寡,冷若冰霜。
不知是老天眷顾,抑或是三人之中,谁人走狗屎运,居然天上掉下个冷妹妹。
冷妹妹闪亮登场,身姿曼妙,轻纱挂脸,犹抱琵琶半遮面,三位男子惊为天人。
“姐姐过奖。”冷姑娘作揖行礼,“见过,三位贵客。”
“冷姑娘不必多礼。”蓝战和脱口而出。
“不知哪位贵客,高姓,明?”冷姑娘问道。
“小生姓明,不知冷姑娘有何指教?”明劲非不再拘谨。
“请屈尊移步,书房一叙。”冷姑娘惜字如金,语罢,转身即去。
佳人相邀,岂有不为所动之理,明劲非兴致勃勃。
“劲非。”曾离出言阻拦。
“唉,曾兄,无妨,明弟已然成年。”蓝战和****道。
蓝战和并不知曾离心中所忧乃是明劲非安危,而非其它。曾离心想,或许关心则乱,去往之所,不过一墙之隔,亦未曾闻谢娘度谋财害命,想我曾离堂堂将军,武将高手,草木皆兵岂不贻笑大方。
“曾官人,蓝官人,得冷妹妹之邀屈指可数,此番,可遇不可求,过了这个村怕是没有那个店了,青年才俊,达官显贵,不知凡几,莫说受邀,即便欲一睹芳容都是求之不得,佳人当前,我若男儿身,一往无前,蓝官人,你说,是吧?”彩儿抛媚眼给蓝战和。
“去吧!为师在此守侯。”曾离说道。
明劲非这才应邀而去。
“蓝官人,你看彩儿皱纹,你岂能坐视不理,奴家若非对你日思夜想,何苦至此?”彩儿撒娇。
“管,我蓝某人管定了,义不容辞。”蓝战和说的理所当然,曾兄,我去去就来。”
临近姑娘们香闺,呻吟声,喘气声,啪啪声交织出靡靡之乐。
“彩儿那褶可皱厉害,官人,我要……。”彩儿推门而进。
蓝战和二话不说,闭户布施,布那巫山云,施那巫山雨。
……
“官人,你轻点。”
……
蓝战和行云布雨,曾离却在孤独留守,守望爱徒。
明劲非受宠若惊,却不至于不解风情。
“明公子,请坐。”冷姑娘已静候多时。
“不知姑娘相邀,所为何事?”谢娘度乃温柔乡,此举难免让人觉得明劲非多此一问。其实,也不尽然。
“我不过奉干娘之令行事,好生陪侍公子,其余一概不知。”冷姑娘总是之面无表情,直言快语,不恭维,不阿谀。
适逢佳人,却非佳人本心,且遭冷待,明劲非虽非心高气傲,亦非饥不择食之人,受拒千里之外,自尊不免受挫,大失所望。
“今日一见,三生有幸,谢冷姑娘款待,就此别过,失陪!”明劲非拂袖而去。
冷姑娘无动于衷,一言不发,若无其事,对此一屑不顾。
“小小年纪,有如此定力,果真非同一般。”谢娘自暗门而来,冷姑娘淡视若无睹,若无旁人。
“哼,来日方长。”谢娘自言自语,一现即闪。
冷姑娘依然如故,自始至终,古井无波,权当无人来过,权当不在烟花柳巷,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谢娘度完全是两方世界,截然相反,一方是冷姑娘之别有洞天,沉寂;另一方则是冷姑娘以外之滚滚红尘,喧嚣。
喧嚣何来?自然是痴男怨女,酒色之徒所生,然而不在其列亦大有人在,其中一人,他便是为庆功,为作秀,为应酬。
此人即声名大噪的林礼。
一张大圆桌,十余人,人尽皆知的墨唐修界七大势力,六家在座:四大家族中,林家少不了,杨家去不得,余下便是金家,齐家;哪哪都有的,公会魂武道;山大王,洛山帮;地痞流氓,永昌会。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四大家族,林杨两家以药为生;而金家则是以阵法为主,经营衍生符篆;齐家,主业则是玄器。洛山帮,则独霸落魔山脉;永昌会,全凭左右逢源,夹缝求生,居然也得一席之地。
在座诸位清一色青年才俊,主角林礼,齐家族长爱孙齐斧,金家族长幼子金晟斡,魂武道药坊木堂主座下得力干将执事席东河,洛山帮帮主胞弟洛子央,永昌会老大伍文昌之子伍友义,无一不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如今,林礼斗丹大胜,声名鹊起,林家药坊生意自然水涨船高。
几方势力所为何来?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几方势力自然是为分一杯羹而来,酒桌之上,传杯弄盏一酬一酢,免不了一番恭维与祝贺。酒酣耳热,茶余饭后,有人提及谢娘度头牌,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诸位道兄,可知冷如嫣冷姑娘?”伍友义语出惊人,别具慧眼。
“冷如嫣?”
“哪位冷如嫣?”
“谢娘度有此一人,我常客,如何不知?”
众人心生好奇,那永昌会八面玲珑,想必伍友义不会无的放矢。
“冷如嫣,年轻貌美,见者如痴如醉,回眸一笑百媚生,谢娘粉黛无颜色。”伍友义毫不吝啬溢美之词。
“竟有此美色,怎能错失,快请!”洛子央迫不及待,余下之人也是蠢蠢欲动,只是不好意思冒失,不如那山野粗人爽快。
“哎,洛兄,若是想见就见,也不至于诸位不知其名了。”伍友义说道。
“哟,好大架子,给脸不要脸,我去请,哼。”洛子央取名倒是斯斯文文,然而生性行为却是截然相反。
若是旁人,如此排场,足以荣身,只可惜此处是谢娘度,又逢冷如嫣。
“唉,洛兄,且听伍兄一言,再去不迟。”能进一门,落一桌,饮一杯,便是一路人,林礼作为酒东主,自然不愿久居深山老林的洛子央在此卧虎藏龙之地横冲直撞,招致无妄之灾。
众人纷纷极力劝阻,兄弟情深啊!毕竟洛山帮可是将落魔山脉附近一带牢牢掌控,琪花瑶草,金石藤木骨皮血,兽丹玄宠,尚有名家藏之大山的异宝奇功,谁不眼馋,谁不攀交情?
“也好,且听伍兄一言。”洛子央落座原位。
“魂武道墨唐分会会长,庆长生,诸位当是如雷贯耳吧?”洛子央说道。
众人频频点头。墨唐修界,庆长生举足轻重,大名鼎鼎,家喻户晓,修为深不可测,不过其人,深居简出,醉心修行,难得一见。
“庆会长德高望重,冷如嫣一介风尘,二者,风牛马不相及吧?”席东河说道。
“哎,东河兄,莫紧张,贵会长清心寡欲,洁身自好,且听伍兄道来。”林礼安抚道。
“数月前此时此处,七人密会,到场者,正是诸位……”伍友义稍作停顿,扫视众人,声量微沉,“……在座诸位长辈,墨唐几大当家人,首席乃是大名鼎鼎魂武道大会长庆长生。
会后,皆大欢喜,把酒言欢之余,欲添丝竹助兴,冷如嫣色艺无双,不二之选,当之无愧。曲终人未散,其中一位当家,直言令冷如嫣揭纱,以真颜示人。
'来此,只为抚琴,曲罢人去。'冷如嫣将退。
'放肆!'
'诸位贵客,见谅,奴家怠慢了。奴家与如嫣事先有约,卖艺不卖身,其族有规,面纱不可随便示人,示人即郎君。'谢娘子圆场。
'若是,我执意为之又如何……'
……
“最终冷姑娘如愿以偿,全身而退。”伍友义提杯浅酌。
良久,伍友义仍是一言不发。
“伍兄,还不再续前言l?”
“对,伍兄,其中发生何事,结果又当如何?”
“会上何事,小弟确实不知,结果是,不了了之。”伍友义笑道。
知与不知,真真假假,既然无言,追问无益。
“不知会中密谋何事?”洛子央问道。
“既为密会,墨唐巨密,定然秘而不宣,问不得?”齐斧说道。
“问,是可以……”伍友义冷不防说道,惹人耳目。
“伍兄,何等大事?”金晟斡年纪不大,好奇不小。
“问是可问,但不可答,呵呵。”伍友义笑道。
“切,扫人雅兴。”金晟斡期望不小,失望真大。
“哎,伍兄,今日省会难得,若有知情,何不透露一二,诸位兄弟权当听书说古。”林礼说道。
“诸兄,见谅,玩笑。小弟非与会之人,如何得知?不过,既然林兄开了金口,盛情难却,那伍某勉为其难,说上一段,小故事。虽为无心,确出自吾兄之口。”伍友义一本正经说道。
“近期,将有大事可谋,成则一步登天,雄霸一方,败则万丈深渊,一去不返。仅凭一家一力,势单力薄,难以成事,合七家之力,似乎……当然,人多力量大,势愈众胜算愈高……至于所谋何事家兄只字未提,小弟亦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伍友义并非一味埋首授言,众人一颦一动尽收眼底。
什么庆功,什么冷如嫣,此刻,全抛九霄云外,众人面面相觑,环顾左右,试图窥探端倪,谁曾想,重磅来袭,却波澜不惊,人人镇定自若,是老成持重,还是有备而来?气氛肃然,嬉皮笑脸、风花雪月随风而去。
醉翁之意不在酒,此刻明目张胆泄露天机,是伍友义酒后失言,抑或是永昌会授意而为,是何用意?其话至“合七家之力“之时,欲言又止,为何?
在座众人,彼此心照不宣。
当下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七大家族同床异梦,心怀鬼胎,庆功是假,探虚实是真,不知庆长生身为带头大哥,是何感想,是否有违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