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哲生产以后总是精神困乏。这夜早早睡下梦到自己去找了纪珩,两人在临江边看烟火,璀璨夺目。醒来发觉纪珩正看着自己,舒哲腾一下子坐起来,摸摸纪珩摸摸自己,抱着纪珩留下清泪两行。“这么远,你怎么还回来了?累不累?”
“你又吓我,还好你又无事,否则顾澈没命赔。这次我罚了他十军棍。行完刑,已经让他回去休息了。”
“你不讲理!顾澈是按我的意思办事,你要罚罚我,打他算怎么回事?”
“我警告过他不可隐瞒你的身体状况,不给他点厉害,以后大家有样学样,都跟着你骗我。”
“混蛋!你这是监视我!”
纪珩抓住舒哲的手,放在心上,“我只是不能没有你。”一室静默。“好了,我们这个女儿是最特别的,公平起见,我也要为女儿取一字舒。只有我们这个女儿名字是复字的。”
“为何?”
“你一直不肯让我叫你舒儿,以后我要这样叫女儿。你可别吃女儿的醋哦!”
舒哲有点无语,推开纪珩。“滚去洗澡,臭死了!不要熏到我的女儿。”
纪珩起身笑着说:“是我们的女儿,夫人口误。”
“这是我生的,就是我的女儿。有本事自己生去。”
“我倒不知,夫人没了我,还能生出女儿来。”坏坏地笑着,舒哲抓起枕头扔过去,背过身拉好被子,拍拍熟睡中的女儿,嘴脸上扬。
纪珩在平城呆了一夜,第二天就走了。异族有所警觉他和原氏的计划,战况有些胶着。
三年后,舒氏医馆
“阿娘,我买到烧饼啦!”琮舒提着小篮子从外面回来,踩着雀跃的步伐来到舒哲身边。“澈叔叔,我回来了!”
“琮舒真的长大了,会买烧饼啦。”顾澈宠溺道。琮舒一大早嚷着要吃阿婆的烧饼,舒哲不想去,最后母女约定:琮舒自己去,不过要保护好自己,不能走丢不能迷路也不能被拐走。顾澈吐槽舒哲这娘不上心,安排人后面跟着。舒哲则认为琮舒被太多人爱着,以后还会成为公主,不可太娇纵。
“哇,琮舒真棒!阿娘今天一定写在信里告诉你阿爹。”舒哲蹲下身子捏着女儿的鼻子说到。
“阿娘吃一口。”三年来,与孩子的互动慰藉着舒哲思念的心。“嗯,琮舒买的烧饼真香!”琮舒听着高兴地跑过去顾澈身边。“澈叔叔也吃!”顾澈也蹲下来掰了一小块,“好吃!琮舒辛苦买回来的烧饼还是自己吃吧。”琮舒去到门口,掰下一块递给门口的人,“大叔叔辛苦你保护琮舒了,你也吃一点,可好吃了!”门口的护卫也接过烧饼对琮舒作揖道:“多谢小主子。”
琮舒转身对着舒哲说:“阿娘,阿爹什么时候回来,我都不知道阿爹什么样子?是不是跟画里的一样好看?”
“快了,战事就快完了。阿爹马上就回来了。”舒哲抱着女儿坐在膝上,看着朝霞,似乎想着乘风直去千里外,也似乎想着她的阿珩能从天而降。
突然门口传来马蹄声,纪珩翻身下马,向屋里走来。琮舒跳下来跑过去,父女两个互相端详一阵,纪珩问:“烧饼好吃吗?”
“你是阿爹是不是,怎么没有画里的好看?”纪珩闻言轻笑,抱起琮舒,舒哲站在檐下,喜极而泣,泪水漫过指缝,湿了半边袖子。纪珩为她拭去泪水,柔声安慰道:“我回来了,让你们久等了。舒儿乖不乖?”
“阿爹,吃烧饼。”琮舒拿着沾满口水的烧饼往纪珩嘴里送,纪珩听话咬了口。“舒儿的烧饼怎么不脆了,不好吃。”琮舒停下吃烧饼的动作,突然咯咯笑起来“阿爹骗人,阿娘和澈叔叔还有大叔叔都说好吃。”
“阿爹骗人啊,那怎么办?罚阿爹给舒儿当马骑好不好?”纪珩将琮舒举过头顶,坐在脖子上,在庭院里打圈跑了起来,弄得琮舒咯咯直笑,舒哲在旁边喊着慢点。
异族骑兵强悍、统治者手段卑鄙,纪珩与原氏费尽精力终于收复北疆。同心协力之下,倒生出几分战友的情谊,两边约定与民休养,成立互市,百年之内不起战火。纪珩建国号平,定都东京,而平城则为第二都城。平城虽为起点,但交通闭塞,难以管理,遂定原周朝国都东京为平国都城。立舒哲为后,琮舒为永乐公主;清悠为清妃,纪临为北江王。自此天下大定,与民同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