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人呢?”言泺私下很少称呼言屺为爷,次数久了,香浓也便由着她了。
“爷昨晚在书房睡的,今日一早便和带着言岳出门了。”香浓说道。
言泺嗯了一声,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我昨日救回来的人呢?可醒了?”
“小姐放心,奴让灵月去照看他了,不会出什么事的。”香浓说道。
“姑姑,那你再让我睡一会儿吧,我好困。”灵月做事,言泺一向是放心的,便不想急着起身,反正言屺也不在府上,所谓偷得浮生半日闲。
香浓是真疼言泺,想她昨天累了一天,便不再催她起来。言泺这回笼觉睡的十分踏实,一觉睡到将近晌午。
香浓怕她饿坏了身子唤她吃中食,言泺才慢悠悠的起身梳妆打扮。
“他还没回来吗?”言泺问道。香浓:“奴也不清楚,只是今早爷离开前说了,不必替他备中食和晚食。想必是要很晚回府了。”
闻言,言泺也没了吃饭的兴致,虽说平日里言屺总是早早吃完去处理公务,但一个人吃饭实在是太冷清了。
香浓怕她不吃东西伤身体,言泺无奈之下随便吃了几块糕点垫垫肚子。
吃完后,香浓告诉她,昨日救回来的人已醒了,言泺便打算去看看。
言泺还未走进自己的小院,就听见悠扬的箫声传出,忽地想起,上官夸过阿箫此人精通音律,尤善吹箫,倒真不是浪得虚名。
男子身着素白的宽袖长衫,端坐在院内的石凳上,执箫吹奏,风抚过男子的眉梢发尾,将清虚淡远的箫声传到小院的每一个角落。
衣衫是最简单的款式,箫也是一般的箫,偏偏此人穿着,此人吹奏,衣衫便合适的恰到好处,箫的品质也发挥到了极致,让人沉醉。
阿箫很快注意到了进来的言泺,便将箫递给了一旁的灵月,然后向着言泺跪了下去:“多谢小姐救命之恩,阿箫无以为报。”
言泺忙将人扶起,说道:“公子不必行此大礼。公子相貌出尘,又擅长乐器。言泺只是不忍明珠蒙尘,才施手搭救,并不求回报。”
“在下本是一介无萍之人,沦落青楼,幸得小姐搭救,逃离火坑。承蒙不弃,愿为奴仆,一生陪侍小姐左右。”男子作出承诺,眼中满是认真。
“公子若暂时无处可去,可住在这里。但公子不必为奴为仆,言泺说过了,不图回报。”言泺倒不是不愿让人一直留下,只是她觉得如此出尘之人,不应被奴的身份困住。
“多谢小姐收留,小姐救了我一命,给了我新的人生。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小姐能为我取个新的名字,让我能以全新的身份活下去。”阿箫开口说道。
“那就叫‘云澈’吧。”言泺脱口而出,倒不是因为这名字有什么深远的寓意,只是看到眼前的人想到了这两个字,单纯的觉得适合而已。
“好。”男子笑着应道,“日后我就叫云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