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皆面面相觑,沈清指着自己,认真问道:“我?你指的是我?”
王麻子好似惊魂未定,噎声半天说不出话,阿横又将剑尖逼近他的喉咙,肃声道:“到底怎么回事?说!”
王麻子咽了口唾沫,瞧见沈清不像鬼魂,青天白日的能说能动,这才缓过神,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记得她……七月初五……对!就是七月初五!”
王麻子仿若记起了什么,眼神里除了害怕,还有心虚躲闪,良久才说道:“那日夜里,我经过沧夷山脚,那天夜里黑的很,我瞧着就不对经,走着走着,就听到有……有……”
“有什么!说!”
阿横见他吞吞吐吐,恶声吼他。
他吓了个激灵,才接着说:“就听到……有一女子的喊叫声……怪凄惨的……我当时……当时也是害怕……就……就……”
“就逃走了?”
沈清冷声反问道。
王麻子自不敢直视她,头越来越低,只用蚊子般的声音嗫嚅道:
“我……我也是害怕……有不少人呢……看那身形……就……就是彪形大汉……”
“混账!”
阿横一提脚就正正踹到王麻子小腹,阿横有武功,那一脚虽未是内力,但也着实不轻,踢得王麻子胆汁吐了一地。
“然后呢,你又做了什么?”
沈清此时格外镇定,但她攥得发青爆筋的拳头却将她此时内心的愤怒暴露了出来,她只觉的气血涌上心头,直冲脑顶,若不是脑中残留的最后一丝理智,她怕是要夺过阿横手中剑直直砍向这个畜生。
她明白这种痛苦,这种绝望。
施暴者有罪,袖手旁观者也如同谋。
王麻子蜷着身子在地上来回打滚,阿横怒目而视,逼得他将话说了下去。
“后来,我看见那一群人昂首走了,我想去……我本来是想去看看那姑娘有没有事的……真的……后来打了一道雷,吓得我三魂不见了七魄……我走过去见那姑娘浑身是伤,浑身都是血,我探了鼻息,发现她早没了气……我看她身边有个包袱,里面有很多银子,就……”
“真是畜生!”
小槿红着眼,与欢儿两人朝着王麻子狠狠骂着,但两人到底是小姑娘,恶毒话就会那么两句,只瞪着他,喘着粗气。
“我……我不是想着……人也死了……银子放着也是放着……”
“东西呢?”
阿横声音满是怒意,眼神杀意满满,吓得王麻子扑通一声双膝跪下求饶道:“大……大侠……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东西呢?”
阿横再一次盘问道,语气中明显多了不耐烦。
王麻子颤抖着指了指方才被揪出来的神位方向,阿横一提脚,转眼便将一灰布包裹提溜出来,递给沈清。
沈清方才气血上头,导致脑子缺氧,眼前一时有些模糊,扑空了几下才接过那包裹。
“沈姐姐,没事吧?”
小槿关心道。
沈清强打着精神扯出一个笑,安慰道:“没事……我没事……”
她始终不敢相信,原来在同一时刻,也有一个姑娘,她也被绝望侵袭,她也经受着这样惨无人道的伤害……
沈清拆开包裹,里头不过几件粗衣,还有一张标有“通行文牒”字样的文牒。
沈清缓缓打开它,看向右上角持有人姓名,映入眼帘的竟是她的名字。
“沈姐姐,你是岭南人啊……”
小槿探出脑袋,瞥见那文牒中的字样,原这沈清竟是岭南漳州人。
沈清心下大骇,那姑娘,竟和她同名同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