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还没有升到头顶,阳光正好斜照在擂台边上,如一道金色的箭一样在空中流淌。
陈天江强作镇定装,心中惊喜又忐忑,搭眼慢慢看过去。
坐的离岁帝最近的其中一名女子,也正看向自己,其姿色甚佳,身着一浅蓝色的宫装,肩上披着白色轻纱,一头青丝绾成如意髻,头上斜簪一支玉玲珑簪,缀细细的串珠流苏,脸上略施粉黛,疑是仙女一般。
“这个莫不是安若公主?”从所坐的位置陈天江判断这名女子地位应该是最高的。
虽然容貌很美,可陈天江实在不敢和直视自己的女子对视,于是他的视线不敢停留,扫过去之后,最后落在众女子中间的一名身穿一袭淡青色纱裙,裙角上绣着细碎的樱花瓣女子身上。
只见这个女子甚是好看,三千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头上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寐含春水脸如凝脂,正低头盈盈浅笑,超凡脱俗,不可方物。
如果说边澜的小女儿边月盈真长得多么惊若天人的话,那一定就是这名女子。
陈天江看了一圈眼前的一众美貌女子,正欲回皇上厚爱类的话,却听到演武场外一阵嘈杂之声,一道绿色的光芒划过眼前,进而有人落在了擂台之上,速度之快,如果此人想要对谁发起攻击,一般人将毫无还手的机会。
“罪臣冯诏安拜见圣上!”只见一道绿光之后,擂台上多了一个单膝跪地,身着一袭绿衫的男子。
“冯诏安,你好大的胆子,这是什么地方,你也胆敢擅自闯入?”边澜一下子站了起来,气的浑身哆嗦。
绿衣男子似乎并不以为意,甚至都没有看边澜一眼,倒是盯着那位头上簪着梅花白玉簪的女子,直直地看了好几眼,然后轻声说道:“这里似乎没有您说话的份儿吧,边副使大人?”
宰相邹之芳单手捋着胡须,似有几分气愤,却面色严峻,眼光瞄到岁帝正襟危坐,面无表情,本来想说些什么的样子,最后也只是支吾了一声。
来的这个绿衣男子正是七大家族排行第四的冯氏一族代表人物冯诏安。
冯诏安的突然闯入,第二道关卡中手持弓箭的将士,突然不知如何是好了,他们看着自己的指挥官,各级指挥官又看向大将军吴良,而吴良此时也只能看着岁帝······
第三层的黄衣御林军倒是动了几下,也只是下意识地更加靠近了岁帝一点儿,以防这个冯诏安头脑发昏突然做一些犯上作乱,大逆不道的事来。
毕竟冯诏安的父亲乃是当朝枢密使冯仕德,掌管朝廷调兵遣将之权,加上七大家族屠龙之功,哪个将士不认识他们冯氏一家,尤其是这位一袭绿衫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
岁帝心里真想剁了这个狗娘养的冯诏安,可是表面上却只能是云淡风轻,“诏安,你可知擅闯这演武场,该当何罪?”
冯诏安听到岁帝发话了,佯装惊慌,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皇上明鉴,您就是给我十个脑袋,我也不敢擅闯演武场,破坏这热闹非凡的比武招亲的现场。”
只见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从绿色宽大的袖袍之中,掏出一个令牌,晃了晃,好像是比武招亲的请柬,“我可是接到比武招亲的请柬后才敢前来的,小的不才,还望众江湖前辈们不吝赐教!”
岁帝看了一眼边澜,脸上明显有一丝不快,似乎在怪罪他的办事不利。
“他怎么会有比武招亲的请柬的呢?”边澜嘴里嘟囔着。
然后又很快调整了情绪,对着擂台之上正色说道:“既是有这比武招亲的请柬,为何不正大光明的走进来,而要在演武场的外边吵吵嚷嚷,而后方施展轻功与移行换位的技巧,突然出现在这擂台之上?”
冯诏安看到边澜再度发难,似乎有几分不耐烦,“我还想问你呢?为何这里三层外三层的护卫,明明都认识我冯诏安,也验明了这块枢密院请柬的真伪,却就是不放我进来这演武场???”
边澜被冯诏安这样一问,居然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好了,我可是早就听说你冯诏安对边副使的掌上明珠心向往之很久了啊?”岁帝哈哈笑着问道。
冯诏安被岁帝如此一说,不自觉地看向了台上簪着梅花白玉簪的女子,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而那名女子似乎有几分着急,脸上现出几分嗔怒之色。
边澜自然有点儿坐不住了,却也不敢贸然打断岁帝的问话。
“皇上英明神武,今天我冯诏安来此,本也无意要和诸位一决高下,嗯,况且——诸位也都不是我冯诏安的对手,我今天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按照比武招亲的规则,带走边月盈······”
“好你个目中无人的冯诏安,早就听说是个红口白牙的狂妄小儿,今天就先让我这把斧头来会一会你!”
冯诏安有实力说在座的诸位都是垃圾,可是这世上也总有不信邪的主儿。
就比如这位彪形大汉,此时一个健步捡起刚才被陈天江打掉在地上的斧头,使出全力挥舞的两丈斧头上下翻飞,呼呼的风声都能很清晰地听到。
冯诏安完全不为所动,甚至都没有扭头,只是在彪形大汉的斧头越来越近的时候,只是一个转身,接一掌,似有一道真气从冯诏安的掌中发射出去,直接将那个彪形大汉打到擂台之下,彪形大汉重重摔在地上,顿时七窍流血而死,手中的长斧也飞出了百丈远,正插进演武场周边一块城墙的石头里。
“呜——”周围响起了一阵既震惊又害怕的惊呼之声。
陈天江都没有来得及作出发应,就看到彪形大汉已经摔死当场。
冯诏安大气未出,面不改色,望向擂台下的众人,恶狠狠的问了一句:“还有谁想要比试一下的?”
然后转向岁帝众人所坐的高台方向,单膝跪地,“请陛下为诏安做主!”
岁帝双腿微微发抖,良久,轻笑了一声道:“不愧是屠龙家族,功夫果然了得!”
然后看了看边澜,边澜脸上的表情拧巴着很是难看。
“尽管你功夫如何了得,可是你来晚了一步!”
冯诏安一听,吃惊地抬起了头,看向岁帝。
“可惜啊,方才朕已经把边副使的掌上明珠指婚于你身边的白衣男子了!”岁帝说完,站了起来,双手朝后边一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演武场。
岁帝离开的时候,身后跟着两个贴身太监,左边是一身戎装的大将军吴良,太监的后面则紧跟着八百御林军,一身黄色软甲,步伐整齐,气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