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包零食,霹雳巴拉的吃起来,很脆。
一包快吃完时,她终于出来。
却衣着整齐。
“你不是去洗澡了吗?”
“是啊,我换了一身。我带了好几身呢,这身宽松,正好当睡衣。”
人家根本不给我遐想的机会。
我把零食献上去,她吃了一片.
“还不错,我吃这一包。”
她拿起另一包。
“这个也很好吃。你也吃一片吧?”
她拿出一片来。
我伸过嘴去。
然后,坐在她的床上。
她每吃一片就给我一片。
我盯着她手里的零食,像狗看着骨头。
她格格地笑起来。
“你怎么光盯着我?”
“电视有什么好看的,看你多好。”
“好吧,赏给你了。”
她把剩下的给我。
我接过来,然后吻她。
那个吻,全是锅巴的味道。
她推开我,“你不去洗澡吗?”
我摸了一下头。
好吧,去洗澡。
洗手间里还剩有蒸气的味道,水很热,不一会儿,整个房间又蒸气腾腾。
水哗哗地响着。
几天不洗澡了,正好洗个透彻。
不知洗了多久,出来时,一片静谧。
电视静音。
她发出了细细的酣声。
她睡着了。
她竟睡着了?
也许开车太累了吧。
我给她掖掖被子,躺在另一张床上。
她一下推开被子,大笑着说,“是不是很失望?”
“你骗我啊。”
我跳上她的床,和她躺在一起。
“我们就这样躺着好不好。”
这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很累?”我问。
她点头。
“一起躺着聊聊天多好!”
这真是她想的?
男人想的可比这复杂的多。
我拉着她的手,放在我的胸口上。
远处汽车的声音,穿过窗。
似乎,夜已经很深。
她闭眼躺着,不说话。
她不是要聊天的吗?
我扭头看她,看着她的脸,听着她的呼吸声。
然后,她睡着了。
这次她是真的睡着了。
我却并无睡意。
窗外星星点点,适合胡思乱想。
细算着相识的日子,算下来,只有三四个月。
也许对爱情来说,这个长度已经够长,长到可以共度余生。
失眠已成定局,不如索性不睡。
在决心不睡后,我却奇迹般的睡着了。
许久许久……
窗外开始有了叫卖声。
渐渐地,汽车声也多起来。
已属另一个清晨。
慢慢听到人们吃早餐的声音。
她翻了一个身,面朝着我。
用手摸我的脸。
我知道她醒了。
睁开眼睛。
“睡得怎么样?”她问。
“还不错。我听到你打呼噜了。”
“我竟然打呼噜?”
她捂脸。
我把她的手拿下来。
“骗你的,但是,你睡的很快。”
“可能是太累了。”
“我要是会开车就好了。”
“很快就会的。”
我用手捏她的鼻子。
“你爱我吗?”她问。
我点了点头。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第一次给你送快递。你湿着头发,睁着大眼睛。那天我等了你很久。”
她笑了,是那种骄傲的笑。
我喜欢她的长度,大于她喜欢我的长度。
她胜利了。
“你知道男人是怎样向他爱的女人表达他的爱吗,就是拿出他的所有,送给他爱的女人。”她说。
“你知道女人是怎样向她爱的女人表达她的爱吗,就是把自己献给男人。”
我嫁接的很好。
“我想要锅巴的味道。”我说。
“什么锅巴的味道?”
“就是这个味道。”
我吻上她的唇。
……
然后,事情就发生了。
……
我们终于有了第一次。
与我期待的一样,又不一样。
相拥着躺了很久。
外面的人开始忙碌起来。
我拉开窗帘,露出一条缝。
窗外的天气很好。
“你吃什么早餐?我去买。”
“你看着买点吧。”
“必须要吃好,你是主力。”
楼下的早餐摊很多,我走了很久,终于找到一个正规些的快餐店。
里面已经坐了很多人。
早餐很丰富。
等我选完早餐回来,她已梳洗好,斜坐在椅子上,看着我。
如女神一般。
“吃早餐了。”
我把早餐铺在桌子上。
她剥着鸡蛋,脸上荡漾着微笑。
“你笑什么?”
她不言语,仍笑。
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还沉浸在刚才的甜蜜里?
继续前行。
重上高速。
车子终于开进廊坊区域。
中国的城市,从南到北,已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象以前那样,有明显的地域性。
已经离北京很近。
还好,现在有导航,不然,这一路的遥迢,如何到达。
“去哪个医院?”我问。
“东直门医院。”
百度上说,东直门属于LC区。
那个地方,应该离祖国的心脏很近。
车子开到五环后,受到交通限制。
我们把车停在一个银行,带好东西,坐地铁前行。
我扛着两个包,带着她展转于车流中,人流中。
人真的很多,很多。
北京是不是人口密度最大的城市?
感觉到处是人,地铁上,公交上,一路挤着走。
我真怕把她挤丢了。
她挎着我的胳膊,不离我半步。
这个城市对我们来说,是陌生的,对她来说,也是陌生的。
但城市的街道很干净,绿化也很好。
她说,与她几年前来的时候不一样,很不一样。
世界变化的速度大于我们感受的速度。
地铁终于到达东直门。
从地铁出口走出来,光线有些晃眼。
眼睛已经适应了地铁里的光线。
转过两个路口,转过弯,才到医院。
医院有些破旧。
与我想的不太一样。
西边就是老城根,左边是二环,再往东,就是现代的建筑了。
古代与现代,就只有一路相隔。
她爸已经住进医院,在病房里。
好像明天准备做手术。
走进病房,看到一个瘦郎的男人。高个子,身子笔直。
母亲稍微有些胖。
她长得像父亲。
他们看到我,微笑着点头。
我是以一个男朋友的身份出现的。
我坐在病床边,他父亲问东问西。
标准的四川话,有些我听不懂。
不懂的地方,我就看她,然后,她再解释。
虽然语言有些障碍,但我能感觉到,她的父母很高兴。
是因为有男朋友高兴?还是因为有我高兴?
那天晚上,她们拉了很久的家长,我做了很久的一个旁观者。
我们在旁边的一个宾馆住下来。
再次住在一起,自然了很多。
男人与女人的距离,其实是无与有的距离。
订了大床,晚上相拥着挤在一起。
我忽然想起她和他在一起时是什么样子,是否也是这样抱着。
我似乎看到那个男人就在她的另一边躺着。
悲哀划过天空。
之前,她问我在不在乎她的过往时,我确实是没有想到这些。
如今一想,心里有些莫名的难受。
这是否是一种男人独有的占有欲?
女人只要男人现在只爱她一人,而不在乎男人的过往。
而男人总是在意于,她之前有过什么样的男人。
男人的不在乎,是嘴上。
“你怎么不说话?”她问。
“那个男人在你身边时,是什么样子?”
她楞了一下,然后扭过身去。
我把她的身子扳过来,她又扭过去。
“生气了啊?”
她不言语。
许久,她说,“我就知道,你会在乎,只是你不说出来。你要是后悔了,现在走还来得及。”
我的一句话,破坏了整个气氛。
话是收不回来了。
“哪有,我只是顺便说了一句。”
“你若不这样想,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
我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