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煌雄伟的宫殿上,是头戴金冠的帝王。
宫殿下,是一群手握利剑的士兵。
他们分成两列,对立而站。
“二哥,您这皇位坐的够久了。”一满身贵气的男子上前。
他看起来,比殿上的那位,要年轻几岁。
他手握折扇而立,笑容不变,“也该让我来坐坐了。”
“你?”龙椅上的金冠男子一阵不屑,“配吗?”
“噗,”折扇男子却是埋首一笑,淡定扇着扇子。笑道,“二哥可真会儿说笑。”
折扇男子看向殿上的金冠男子,眸中冷然,却仍是在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他道,“您收回在青禾驻守的军队,不就是为了抵御我的人吗?”
说此,他又深深叹了口气,“可惜呀,你明明知道,青禾皇室的那位公主,便是南囹国的小公主,你想着她们团圆,她们却视你为仇敌。
哈哈,南囹的公主,你最爱的人,恨你。青禾的公主,你挚爱的唯一亲人,恨你。哈哈。”
那男子笑了,笑的猖獗,“她们真是愚笨,竟未察觉到你的良苦用心。我的二哥呀,你有此软肋,又何苦做这冷面帝王?”
他道,“我给你们机会,让你们二人去过你们的二人生活,你把国家交于我不好吗?你一身轻松,还可有伊人陪伴,多好。”
说着,他眯起了双眼,目光冷冽,似要将眸中人,捏个粉碎。
只见他轻轻摇着折扇,眸子骤然一缩,将折扇挥出,直逼殿上的金冠男子。
一把利剑适时出现,将折扇斩断,掉落金殿一旁。
暗处中,缓缓上前来一蒙面的劲装男子。
“护驾!”御林军从防备队列,变换成攻击队列,“杀!”
一声令下,金殿混乱一片,处处刀剑碰撞之声。
金殿上的帝皇,岿然不动,冷目望着殿下的混战。
“挨了几针?”蒙面的男子开口,却是不看那金冠帝王。
“六针,你一针没挡住,就砍了把折扇。”金冠帝王,冷然开口,“朕已经封闭了气血,暂时无碍。”
“我故意的。”那蒙面男子边说边翻了个白眼。
“郑铮!”那帝王怒了,却又立马泄了气,脸色苍白。
“既然封闭了气血,就不该再动气。”
“……”那帝王还想说什么,却深叹了口气,闭嘴沉默了。
半天,憋出了一句话,“别太过分了。”
“看你表现。”劲装男子抱剑而立,并不关心身后的金冠帝王,也对殿下的混战冷眼旁观。
青禾,北疆。
“敌军来袭了。”一守将来报。伏亓将军忍不住握拳。
“凛王殿下派去赈灾后,上面也没派人来。是放弃我们这些人了吗?”
伏亓将军忍不住困惑道,“我们这仅剩的两万人马固然死了不可惜,可这城池怕就会因此沦陷了呀!
“集合,迎敌!”吴绪将军怒道,接着又咳嗽了起来。
其他三位将军起身,只得应声“得令”。
退出军帐,集合队伍,集体来到了边疆迎敌。
“将军……”顾泽刚想说什么,吴绪将军伸手阻止了他的话。
伏亓将军在营地前,他看着眼前年轻的士兵,悄然叹了口气。
将士中,虽大多都是弱冠之年,但也有不少的人,未到束发之年。
想到这,伏亓将军不禁更加忧愁起来。
眼前两万人马,无一男儿留在后方,所有人都是视死如归的。
他抬眸看向远处,眼前尘土肆虐的沙场,恍然想起了自己的家乡。
在那绿水青山的小村庄里,春风所过之处,万花嫣然。
夏树成荫,秋果累累,冬雪皑皑。
可眼前的这片疆土,终年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他不由低眸黯然。
希望待春风回暖处,春暖花开。
虽然驻守北疆已是数载,但伏亓将军,却从未觉得它有多美。
环境险恶,无常人居住,甚至连动物的身影都很少见。
可,这并不代表它不属于青禾。
更不代表,他会后退一步,将这眼中的险恶之地,让与他人。
“将军,我们愿随你们出征!”
是医卫队。
“我们愿用血肉之躯,挡住刺向你们的利刃,只为让你们,再多杀一个敌人。”
伏亓将军肃然起敬,挺直了脊梁。
他目光坚定的看向这一群身着白衣的女子,其中也有几位未及笄的女子,可每个人的目光,都像极了暗夜的烛火,无明暗之分。
因为她们的眸中,皆是熊熊燃烧的烈焰。
他转身,望向敌军庞大的队伍,眸中的光愈发明亮。
关乎胜利,关乎保家卫国之役,无老少之说,更无男女之分!
想此,伏亓将军不禁湿了眼眶。
我青禾如此,又何以言败?
这寸土寸血的边疆土地上,已经积攒了太多太多的白骨。
而今,立在我身后的这几万骑,亦是铮铮铁骨!
青禾北疆的两万护国战士,面对十几万精良装备的敌军,无一人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