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阎九淑窈窕的背影我就心里犯嘀咕,如此惊艳的女人要是放在一般人家里恐怕早就嫁人了,看她年纪不大就在如此场合左右逢源,想必是她所经历的痛苦非一般人可以想象,我正想着,顺口就说了句:“这人啥意思啊?”
“谁什么意思啊?”
我一听这个声音便知道是董延旭回来了,略显尴尬地笑着回他道:“没有,就是那女的……说话奇奇怪怪的。”
“嗷,九淑啊。”其实他早就知道我说的是谁,便笑着说:“他可是我们这里出了名的美女,好多公子哥都是为了她才天天来这捧场,吕先生对她感兴趣?”
“不不不,没有没有。”我连忙摆手解释道:“刚才她说她认识我师父,我这还纳闷呢。我们修行之人,不近女色,不近女色。”
“没事,我明白,都是男人嘛。不是,听您的意思是她刚才跟您聊天了?”董延旭好奇的问。
“啊,就闲扯了几句。”我有些尴尬的回答。
“嚯,吕先生好福气啊。这场子我家也有股份,阎经理也不是外人,可她一般不露面,更别说跟谁闲聊了。您还别说,她能跟您聊一会得让那边那几个嫉妒死。您可得小心着点。”董延旭边说边笑,最后用下巴点了点不远处一桌闹得特别欢的几个浪荡公子,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几个人正看着我们呢,董延旭象征性的跟他们摆了摆手,那几个人也端着酒杯冲我们举了举一口喝了,表面看着没什么,可我总觉得他们的眼神就跟刀子一般直往我身上戳。
我赶忙回过头,却看见一个学生打扮的女孩子笑吟吟的走了过来,看外表并没有多好看,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很舒服,很文静,她的这种气质和刚才的阎九淑正好相反,阎九淑好比带刺的玫瑰,诱惑又具有杀伤力,而这个女孩就像玉兰花,阳光娇贵。
那女孩走到我们这桌旁边,轻喊了一声:“延旭哥。”
此声一出,董延旭的屁股就跟加了弹簧一样,騰的就站了起来,满脸是花的对眼前的女学生用特别温柔的声音说:“婷婷,事情忙完了?”
女学生很温柔的说:“嗯,刚才二伯父让我跟几个叔伯打招呼,多说了几句,你别介意。”
“我怎么会介意这些事,你饿了吧?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准备。”此时此刻,我终于知道刚才这小子去哪上厕所了。我就看董延旭和那个叫婷婷的女学生四目相对,你侬我侬情更浓的说着话,那肉麻劲别提多让人多难受了,董延旭平时一本正经,现在就跟个舔狗一样对那女学生嘘寒问暖,就差叫她妈了。我捋了捋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识相的打算找个人少的地方凉快凉快,我站起身四下张望,我站的这个地方地势相对居中,看不清整场的全貌,四下看去,各个卡座的排布有条不紊,但又不争气,好像是刻意摆成的样子。我略一沉吟,一个记录在师父手札里的阵法图形浮现在了脑海里。
迷魂阵,是我师父手札里记录的一种相对比较简单的阵法,在古代行军打仗时称为八门金锁阵,乃是战国时期《孙膑兵法》集先人之大成,将春秋以前的古阵总结而来的十种阵法之一,张良、韩信、诸葛亮都曾使用过,此阵出自奇门遁甲,乃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分别对应着八个方向,变化多端,神鬼难测。而眼前的这个迷魂阵,就是一个迷你版的八门金锁阵。我还真是搞不懂在这娱乐场所吃饱了撑的布下如此厉害的阵法是什么意思,怕客人跑了?按说像这种地方,应该是布具有招财进宝或聚客养财功效的风水阵,这极具防御性能的迷魂阵跟这里却是格格不入。
根据我的观察,这大厅是个圆形的建筑,舞台在东北方,为生门,属土,大吉之地。大门在西北方,为开门,属金,喻万物开始之意,为大吉大利之门。而我坐的这个方向是在整个大厅的北方,是休门,属水,乃休养生息之地。这三吉之地已经算出来了,剩下的也就好说了,乐队在南方,是景门;而东南方的杜门则是一个侧门,几个彪形大汉穿着侍者的制服在那里四下巡视着;而剩下的三个凶门也就是死惊伤三门的方向都应景的放了一些雕塑,或者开了个小门,但是小门却不开,被一条铁链子锁着,要不就是放个大花盆什么的。我不禁暗叹:“果然有高手啊。”
正当我四下张望来确认我的猜测时,我看到舞台左侧的一群人有些骚动,定睛观看,只见刚才走了的阎九淑从人群里走出来,分开人群,看样子像是在为身后的人开路,走在她身后的是一个身穿月白色旗袍,连头发都是白色的女人,由于光线的关系,又离得太远,五官样貌看不清。我想起刚才她说她去找她姐姐,莫非这个白衣女子就是她姐姐?还真是黑白双煞啊,根据阎九淑的行事风格,我猜测刚才人群的骚动可能是由此女子引起。
我正看着她们,阎九淑好像对身后的白衣女子说了什么,用手指向我。我身上穿的是月白色长袍,跟她的衣服遥相呼应,在人群之中特别的显眼。那女人顺着阎九淑的指点看向我,这一看可不要紧,我就感觉到从那女人的身上散发出强烈的寒意犹如剔骨钢刀般向我激射而来,我浑身一抖,跌坐在沙发上。
我坐的力度比较大,沙发又软,一下就躺了下去,后脑勺正好撞到一旁的董延旭,把董延旭从舔狗的状态撞回了正常。
“怎么啦,吕先生。”董延旭刚从爱情中缓过神来,有些不耐烦。
“没事,没事,刚才那女的又来了。我先躲躲。”我坐起来就准备走。
董延旭也四下望去,很快就看到了阎九淑,可出我意料之外的是,他居然轻忽了一句:“我靠,常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