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南苑镇的城门时,太阳已经落到了山的后面,余晖映照着天边的云,红彤彤的甚是好看,看来明天是天气不错。
正值傍晚,进出城门的人很多,熙熙攘攘的。这些人里有风尘仆仆的行商,也有扛着锄头背着麻袋的农民。一辆小汽车从我身边开过去,张扬的按着喇叭,里面坐着一位女子,我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女人,看着年纪不大与我相仿,但是看气质颜色却显出诸多沧桑之色,她的皮肤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五官十分精致,珠光宝气,她发现我在看她,便扭过头从车窗里冲我极具挑逗的一笑。这一笑笑的我一激灵,我长这么大从未被女人如此的看过,害羞的低下了头,等车开过去了,才敢抬起头来。
南苑镇的城门很高,听说以前这里是一座小城,军机重地,连年的动荡与战乱使这里越来越衰落,现在只剩下这残破的南城门,城墙之上隐约可见旧时战争的伤疤,正上一个匾额用苍劲的魏碑书写着“南苑”两个大字。
初夏,天黑的晚些。我行走在南苑镇的街道上,不少的店铺还开着门。十字长街上灯火阑珊,行人匆匆。一个中年男子从我身边经过时不小心撞了我一个趔趄,我刚要喊他埋怨两句,但见他一脸愁云地回头看了我一眼,话也不说一句,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这都什么人呐……”我嘀咕了一句
可这话还没说完,我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我就发现有这种表情的人不在少数,这马路上的行人,大多如此。我就觉得他们好像在担心或者害怕着什么。正在我纳闷的时候,一个老大爷扛着扫帚匆匆地走过来,看了我一眼说:“小伙子,你是外乡来的吧?”
“啊,是啊,大爷。”我赶紧回他的话。
扛着扫帚的大爷打量了打量我,说:“你赶紧找个客栈投宿吧,这几天城里不太平。”说后半句话的时候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摆出一副神秘的样子。
“那,您这么着急,这是要去哪啊?”我有些不解的问。
“去哪?回家呗。”大爷有些不耐烦的说:“你赶紧投宿,可别在街上晃悠。我告诉你,这几天城里闹鬼。”
“嗷,请问大爷,您可认识一个叫汪道兴的啊?”我看他要走,便赶紧问。
“汪道兴?不认识。”大爷略微思索了以下,果断的回答我。
“那好吧,那董府怎么走啊?”我继续问道。
我这一问刚出口,谁知道这大爷就跟见了鬼似的,撒丫子就跑了。边跑还边回头看了我两眼。
“这都什么情况啊?”我站在原地挠着头皮无语凝噎。
正当我不知所措时,一辆小轿车朝我这边开了过来,我下意识的往旁边避了避,要知道当时能做小轿车的人,没一个是像我们这种老百姓能惹得起的。
可谁知道那车居然就停在我跟前,车门一开,下来了一个身穿皮衣的青年男子,此人年级不过二十五岁,面如冠玉,唇红齿白,长得很秀气,是个标准的小白脸。
之间这个皮衣小白脸先是四下里张望了几下,然后就把目光锁定到了我的身上,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便绕过汽车,来到我的跟前,特别礼貌的问我:“请问阁下可是张真人的师弟吕大师?”
他这么一问,还真把我问住了,我想了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首先我确实是姓吕,可我并不是什么大师,更不知道他口中的张真人是谁,能撑得起张真人这名号的恐怕也就是武当山的那位大神了吧,我要是他师弟,那我不得一千多岁了?
等等,师弟?要知道,我来这南苑镇是来投奔我师兄的,我师父说我师兄在南苑镇混的不错,可刚才那个扛扫帚的老头儿并不知道我师兄的名号。我懂了,肯定是我师兄为了在江湖上方便行事,改了名号。这是道家人在行走江湖时惯用的伎俩。
“是我,是我师兄叫您来接我的吧?”既然想通了,那就赶紧承认吧,我的肚子早就按耐不住饥饿躁动了起来。
“呃……我是我父亲让我来接您的。”皮衣小白脸面有愧色的回答
父亲?我略有狐疑的看了看皮衣小白脸,难道说他是我师兄的儿子?不会吧,我师父说我师兄也就年长我十岁,下山也就十六七年,怎么就冒出这么大的一个儿子呢?难道说……他早恋?皮衣小白脸可能是看我表情古怪,轻咳了两声便说:“吕大师,天色已经不早了,不如到舍下一聚,家父已照张真人的意思备下酒席恭候。”
“好!只是……车门怎么开?”我一听有酒席吃,立马就往车上钻,也不管他爹是不是我师兄了,现在馒头才是亲爹。
在车上的闲谈中我才知道,来接我的并不是我师兄的人,而是本县的大财主,我刚刚打听过的董家。车开了不久就在一所大宅院的旁门停了下来,因为是旁门,也没有牌匾,只有一位干练的老者在门口戳手而立。老者见车停下,便打开了车门。皮衣小白脸回头对我说:“吕大师,这位是苟管家,您先跟他进去,我们一会见。”
看着离去的小轿车,我的内心就是一阵感叹,这个皮衣小白脸上辈子不会是拯救了世界吧,又帅又多金,还彬彬有礼的,真的很难让人不产生好感。我又低头看了看我这一身补丁开会的衣服,全部的身价都在后背的背包里了,哎……不想了,人比人得死啊。正当我要跟着苟管家进门时我突然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惊得我是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