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了,一睁眼又看到满眼的长耳朵,我一下坐直身子,问他:“你干什么?”
长耳朵一手支着脑袋,说:“看你睡觉睡得变成面瘫脸了,越变越严肃。”
我默默用手抹了抹脸,确定没有口水眼屎什么的东西在脸上挂着,才挡了嘴打了哈欠出来。
“是吗?”
“你生前经历了什么呀,睡觉表情那么严肃?”长耳朵八卦的问。
“睡觉关生前经历什么事?你不是应该问我做什么梦了吗?”
“做梦?你以为你是冥界人还是在人界啊?鬼哪里有梦?鬼睡觉之后,生前的经历会一幕幕回放直至模糊。”
原来鬼睡觉不会做梦啊,涨姿势了。
“我生前经历没什么特别的,平凡普通得很。”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仔细想想生前的事情,竟然很是模糊,只能想起个大概。
“蒙鬼呢?”
“真没蒙你,哎!你是鬼吗?”
长耳朵起身就往山洞外走。我赶忙叫住他:“涂鸦,这附近有水吗?我想清洗一下。”
“跟我来。”
出了山洞,我跟着长耳朵走了没多远,就听到水流的声音了。
山里的空气很清新,微微泛着凉意。又走了一会儿,一条清澈流动的小河就看见了。
“你随便清洗,动作快点儿,我去准备早餐。”
“好。”
长耳朵很迅速的离开了,我蹲在河边,用手沾了些水抹在脖子上试温度,结果真的挺凉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么凉!”我又扯了衣领闻了闻身上的味道:“这么臭!”
纠结了半天,为了尽快适应这河水的温度,我直接一鼓作气跑下河里泡着,我打着颤,想着冷一会儿就适应了。
这条小河最深才到我腰的位置,我直接坐在河里,把头埋在水里慢慢清洗起来。
清洗完了之后,整个人都清爽了。长耳朵拎着烤鸡来的时候,我正坐在岸上擦头发。
“哎,烤鸡!”我把毛巾搭在肩上,挽了头发插了簪子固定,就接长耳朵递过来的烤鸡。
“你动作还挺快的。”长耳朵说着咬了一大口鸡肉在嘴里。
“那是!要不快点儿,我只能看着你吃烤鸡而不是等着吃烤鸡了。”
“赶紧吃完回山洞,外面晃悠不安全。”
在河边解决完烤鸡,长耳朵手里一把火就把鸡骨头给烧得灰都不剩。
我洗了手,从空间里拿了我那湿漉漉的衣服出来,说:“涂鸦,顺便帮我把湿衣服烤干呗!”
涂鸦:“我只会烧衣服,回山洞了。”
把衣服收回空间,跟着他往回山洞的路走。离山洞不远,涂鸦忽然转身捂了我嘴,把我一把按地上蹲着,我直接坐地上了。
涂鸦松开我,做了噤声的动作。我点点头,和他一起往山洞方向看,树叶浓密,隐隐约约看到几个黑色的影子在来回晃悠。
涂鸦看了一会儿,一手捞了我的腰,跟捞麻袋似得捞着我,眼前闪过几幕绿色,我被他封了嘴绑在了树上,离地目测有5、6 米高,绿叶重重挡住我了。
我瞪着长耳朵,他压低声音说:“我去看看情况,你在这儿待着,安全了我就来放你下去。”
可我害怕啊,绳子要是松开了,这么高摔下去我可就没命了!
纵使心里有一万句MMP也只能憋着,看着长耳朵跟人猿泰山似的嗖嗖两下就不见人影了。
我现在就怕长耳朵这绳子捆不牢实,我直接从树上给掉下去了。虽然绳子捆得肉疼,可跟命比起来,我希望他能再给我捆紧点儿。
树下好几拨人的声音先后传来过,我脖子被绑着脑袋也动不了,是以也看不到树下的情况,反正是没发现我。
也不知道长耳朵什么时候才会觉得安全过来放了我,这秋天的太阳也太闷躁了,催人瞌睡又热得不行。
这会儿入秋了,清晨泛着凉意,太阳高挂的时候却还是有些炎热的,一炷香的功夫,我的汗水就不停的冒出来,跟下雨一样。
我被太阳的温度灼晒到蔫蔫儿的,期间什么鸟虫还来造访过,可能被咬了好几口,脖子好几处地方又疼又痒,可我懂不了挠不到,只能生生忍着,早上的澡算是白洗了。
耳边是起床比较晚的蝉聒噪地叫着,我想起了老版水浒传里的热,隔着屏幕都能感同身受的热,惹到镜头晃动。
我垂着脑袋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瞌睡,感受微风轻拂时的惬意,我又陷入了梦里——
“靖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南荣挡在黄靖朝的面前,阻止她前进。
“南荣,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事情,我想要做的事,你拦不住。”一身橙衣宋裙的黄靖朝面容冷静语气淡漠地说,她的发型繁复,发饰也闪亮亮的多,耳坠、项链、镯子戒指全都有带,十个手指都涂着不同图案的指甲,橙白相间的颜色。虽然这打扮太过闪烁华丽,可配上她不施粉黛的白净面庞,以及一身冷静淡漠地气质,居然HOLD住了,莫名的和谐。
“那你应该知道这有多危险!那可是地府都没办法消灭的势力,你去卧底,你没看到那些找不到魂皮的卧底吗?你又不是鬼修,你跟着掺合什么?”
“所以我不会被发现,我是最安全的卧底,南荣,如果你还拦着我,我就申请调换搭档。”
画面一转,黄靖朝一身朴素的穿着,在田野里极速奔跑,身后几个黑衣人紧追不舍,手里提着银光闪闪的大刀。
黄靖朝即使在逃跑的时候,面上也没半分慌乱,全是沉着冷静,跑了很久,从田野到荒山。
一路逃亡,最后黄靖朝跳入了一条拦路的大河里,再没从河面浮起。
我一个惊醒,眼前一片绿意,正是一天里日头最毒辣的时候,我大口大口喘着气,梦里黄靖朝跳入河里,河水淹没五官的感受太真实了。
唉,我嘴不是被长耳朵封了吗?这会儿怎么能张开了,长耳朵回来了!?
“几天不见,你解锁了新姿势啊。”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卧槽!是南荣!
“救命恩人帮个忙,放我下去。”求救的话刚说完,就感觉身子一松,我直接坐在分叉的树干上,我赶忙紧手臂用力抱紧树干。
“好了,跟我回地府。”南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像接在外顽皮捣蛋的孩子回家。
“太高,我怕。”
南荣的手臂揽上我的腰:“你松开,我带你下去。”
我紧抱着树干,一时间竟然没勇气松开。
“我紧张,松不开!”我听见我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