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小宴,不必穿得太正式。
宴妙从衣柜里选了一身得体的衣服换上便前往赴宴。
他们到底还是低估了淑公主的作妖程度,一场小宴加上西哲四人,淑公主打扮得花枝招展,不亚于往日一头的金钗首饰晃得人眼花缭乱。
“本公主此次举办宴会,只不过是想和安定王爷和王妃道歉,还请原谅本公主之前的不是。”
说罢,淑公主举起手中的酒杯,和南昊墨正儿八经与宴妙道了歉。
要不是大家都知根知底,了解对方是什么货色,宴妙还就信了淑公主的邪。
“公主的歉意本王和王妃就收下了,还希望公主日后可以先三思再行事。”
见南昊墨回敬,淑公主的脸色非但没有变好,仍旧满面愁容,她长叹一声,放下手中的筷子,“其实今日叫二位前来,除了道歉,本公主还有一事想让几位帮忙。”
宴妙与南昊墨对视一眼,直接忽视,乖乖低头吃饭。
淑公主脸皮厚,浑然不觉尴尬为何物,接着自言自语说着自己的话:“北漠国人杰地灵,珍宝奇多,但是多年前遗失的宝物一直寻而不得,直到本公主遇见你们二人。”
宴妙一听话头不对,立即打断她,“公主该不会是想说关键的线索就在我二人身上吧?”
来的路上他们做过不少设想,千算万算没想到淑公主的想法与他们南辕北辙。
淑公主抿了抿嘴,谦和答道:“如安定王妃所言,正是。”
三百六十度转弯的话题令在坐的人都怔愣了片刻。
失落的宝物这一话题,实在是……完全不在他们意料之中,且过于荒诞。
北漠的宝物不见了自有北漠去找,干他们何事?
国家至宝算国之秘辛,不可外传,各国国宝皆有的特点便是外人多有提及而不见,除了本国皇族或者是皇帝才能得见宝物真颜。
淑公主的要求他们答应才有鬼!
诡异就诡异在明知他们不可能同意这问题,淑公主还是这么做了。
“呵,公主说笑,即是你们北漠的东西,自然是你们去找,找上我们这两个南朝不相干的人,怕是找错了人吧?”
宴妙无语的盯着上座的女子,西楚使臣颇有空闲,又好游山玩水,公主不妨找他。”
饭也用了,道歉的话也听淑公主说了,差不多就到这儿为止,不必再继续,赶紧走人才是。
“王爷,臣妾刚有身孕,现在身体不适,比如我们先会客栈吧?”
宴妙一脸不适的神情看着南昊墨,桌底下的小手紧紧的拉着他的袖子,扯了扯。
南昊墨会意,“既然如此,还请公主见谅,本王先带王妃回去了。”
说完,起身就要走。
“安定王和王妃如此着急着走做什么?别的二位兴许不在意,但是这枚玉佩两位应该识得。”
—
从王宫回住处的途中,一行人谁也没有说话。
宴妙与南昊墨脑海里想着同一件事,便是那枚玉佩为何会在淑公主手中?她和婧公主有何关联?
淑公主拿出那枚玉佩时,两人脑海中就掀起惊涛骇浪。
那玉佩与他们身上的印记一模一样,之前翻阅古籍,南昊墨与宴妙就在暗中搜查玉佩下落,奈何一无所获。
世界说小不小,说大不大,苦苦寻找的线索,兜兜转转竟然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们面前。
“往日里瞧安定王除了冷着一张脸就是冷着一张脸,愁眉苦脸起来也别有一番风趣。”
西哲的马车与宴妙他们并行,两辆车走得近,他只从车厢窗口探出头,轻易就可拿折扇揭开南昊墨他们车厢的窗口的帘子。
他无声无息忽然探一个头出来,南昊墨与宴妙虽老老实实坐在车厢里,到底还是有些不满。
“你要是还想要自己的脑袋,就老老实实坐回自己马车中去。”
别的也就罢了,西哲的脖子不知怎么就能伸的这么长,一个人头怼在车窗小窗口上实在惊悚。
“啧,好歹是救你于水火之中的恩人,说话也不客气些。说正经的,本殿下记得那枚玉佩,和你手上的印记一模一样,其中玄机王爷难道不想一探究竟?”
有一说一,西哲还是乖乖坐回车厢中,只揭起车帘与他们说话。
南昊墨闻言眉头微皱,终于舍得看他一眼。
“你怎知本王手上有印记?”
西哲看似事事漫不经心,实则洞察力惊人,南昊墨只以为他私底下调查过自己。
他把手搭在窗口边缘,一本正经道:“这个啊,还得说回王爷被淑公主下药那次,本殿下多往王爷身上看了两眼注意到的,非礼勿视的道理本殿下懂,所以只看了两眼。”
他说的极认真,无辜的目光不住的往南昊墨他们这边看来,对他不熟的定要被他这人畜无害的模样骗了去。
宴妙摆弄衣袖的手微顿,异样的目光扫过南昊墨的手。
南昊墨被西哲气得怒极反笑。
这厮故意的!
西哲从不放过任何恶心他的机会,尤其是在宴妙面前恶心他,乐此不疲。
“够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世人皆知,北漠国藏有人人魂牵的至宝,其中为世人觊觎的就是那本难得的上古兵书。
传闻上古兵书兵法奇特,书中行军打战的计策千变万化妙不可言,得此书者得天下,尽管除北漠王族外,谁都没有见过这本兵书,但是外人兵书线索的调查从来没有停止过。
“本皇子什么意思不打紧,重要的是两位想不想一探究竟,那玉佩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西哲戏谑的声音传入车厢中,宴妙与南昊墨两人皆皱着眉头。
说来宴妙与南昊墨除去身世背景,处境颇有些相似,皆是母亲早亡,在人前不受待见。
手上一模一样的印记把两人联系到一起,成婚后磕磕绊绊走到现在。
有关印记的线索他们苦寻已久,因为这是与他们的母亲为数不多的联系。
“妙妙,南朝……本王暂时不打算回去,明天你与孙若珍先行回,至于药库本王会安排人打点。”
南昊墨沉思片刻,手悄然覆在宴妙的柔夷上。
淑公主和北漠王也不是好打发的主,北漠王城能早一日离开是一日,以免夜长梦多。
“不,那枚玉佩对我同样意义斐然,且臣妾觉得这件事情绝不是淑公主一人的决定,背后必有人主谋引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去一探究竟无妨。”
玉佩在淑公主手上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尽管事情蹊跷,机会难得,两人还是打算一试。
宴妙的想法正是南昊墨的想法。
眼下的线索比他们之前得到的要更为清晰,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