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妙作丫鬟打扮出现时,房内两人万没想到她会来,脸色一同白了白。
进来的宴妙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瞠目结舌看着罗汉床上一个躺着一个坐着的两人。
南昊墨衣衫不整,说是没穿也不为过,白皙的肤色泛着红晕,呼吸急促。
宴妙识药理,做大夫的什么场面没有见过,一看就知道他被人下了药才以至如此。
北漠王父女把南昊墨软禁在王宫中,还对外宣布两人的婚讯,如此做法已经够厚颜无耻,再添下药这一点也不稀奇,淑公主毫无动作那才是见了鬼。
重点是,西哲是怎么回事?
就见他翘着二郎腿坐在床沿,手中的折扇抵着南昊墨的喉结,身体微向前倾。
不是宴妙腐眼看人基,而是这画面实在诡异。
“妙妙你不要误会,我赶来时你男人已经被淑公主玷污了,我刚要帮他收拾收拾。”
西哲拂开南昊墨压着他衣摆的手,气死人不偿命地对他抛了个媚眼。
他自然知道现在自己的嘴脸有多欠打。
以防万一南昊墨还有力气,他默默挪到十步距离之外。
南昊墨冷冷横了他一眼,把散在手边的衣服扯到身上。
如此简单的动作,他进行起来也异常艰难。
“你莫要听他胡说八道,药是淑公主下的,不过人已经走了。”
在南昊墨眼神“示意”下,西哲轻咳一声,把事情的始末讲了一遍。
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宴妙才松了口气。
还好,只是中了一类药。
三个人中独宴妙不擅武功,南昊墨不宜走动。
去太医院偷解药的重任就落在了四肢健全而且轻功了得,在宫中行走如入无人之境的西哲身上。
“嗯,虽然你们两口子夸我夸得很随意,但是妙妙既然开口,我怎会舍得拒绝?”
能在北漠王宫绑走公主都悄无声息的人,但凡摸清了路,只是去太医院拿解药算得了什么。
西哲风一样出去,不到一刻钟时间就把解药拿回来。
宴妙知道拿解药对他来说不难,但是如此迅速还是有些出乎意料,不过回来就好。
淑公主从太医院拿的药,解药自然从太医院出。
“王爷快把解药吃了吧。”
南昊墨点头,接过宴妙递过来的解药,吃了进去。
西哲寻来的药立竿见影,南昊墨歇了一盏茶时间就恢复了体力,一行人不敢逗留,连夜赶出王宫。
按理来说王宫守备森严,尤其是还带着吃了解药没多久的南昊墨和不会武功的宴妙。
所幸淑公主自个儿自作孽,撤了周围的守卫,一行人出宫才能一路畅通无阻。
宴妙就猜到淑公主会作妖,让魏成云把马车停在宫门外的小巷中藏着,等他们前来会合。
“看来你们并没有准备本皇子的位置啊。”
魏成云就备了一辆马车,宴妙与南昊墨在马车内,面无表情看着站在马车前的西哲。
“使臣住的驿馆离这不远,你走几步路回去也不难。”
南昊墨说罢,无情地把车帘放下。
西哲额头青筋直跳。
这对夫唱妇随的夫妇也忒没良心,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
然而,他连开口骂人的机会都没有,魏成云驱车离开,留西哲一人在空荡荡的长巷中。
那药邪得很,尽管吃了解药,南昊墨身上还是使不上力气,头晕目眩,索性靠在车厢的角落里,闭目运气调息。
这回是自己大意,才着了他们父女的道。
正当南昊墨心烦意乱时,一团暖物就钻到自己怀里。
南昊墨怔了怔,睁眼看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人。
“怎么了,如此心神不宁,本王在王宫中时有人去找了你的麻烦?”
北漠王室是出了名的偏执,南昊墨从前只是听闻,体会过一回才知其中利害。
他被扣在宫中,淑公主难免不会抓着这个时机为难宴妙。
他猜得倒不错,淑公主出宫的目的就是查探宴妙的住处,不想中途杀出孙若珍这个程咬金,只得狼狈回宫。
“这倒是没有,就算有人来找麻烦,还有魏成云在,我不开心是因为今晚我若是去迟了王爷怎么办?你被下毒动弹不得,淑公主想怎么样还不是轻而易举?”
她相信南昊墨不是三心二意的人,但是在被下药的情形下,西哲没有及时出现,自己没有前去的话,后果可以预见。
想到便宜了淑公主,宴妙就来气。
“所以多亏王妃前来,本王才能幸免于难,你累了,回去的路还长,睡一会吧。”
南朝的军队已经跟随南慎之反国,他们留在北漠王都,处境如履薄冰,一边有北漠王虎视眈眈,另一边有淑公主纠缠不放,无论哪一边都让人头疼。
宴妙为了进宫寻找南昊墨,花了不少功夫。
救人时不觉得如何,现在躺下来整个人都脱力了。
她打了个哈欠,点点头,闭眼没一会就沉沉睡去。
托了淑公主的福,宴妙与南昊墨之间的感情又往前进了一步,在府中如胶似漆。
西哲自己待着无聊,想着到他们那儿走动走动,门还没进就听见他们你侬我侬的说着情话。
为了感谢西哲昨夜相救之情,宴妙邀请他留下一起吃饭。
南昊墨深以为然,赞同宴妙的想法。
西哲还以为南昊墨良心发现,直到他们两个坐在自己对面大秀恩爱,他才觉得自己蠢!
南昊墨这厮是故意的!
“北漠王生辰已过,你现在顶着西楚使臣的身份不知道避嫌,往这是非之地凑做什么?”
西哲往年以质子的身份待在南朝,没多少人见过这位殿下的真容,方便了他顶着使臣的身份到处招摇。
不过前不久西楚才绑架了淑公主,北漠实在不是他招摇的地。
“怎么?只允许你们有事留下来,就不许本皇子游山玩水,感受一下北漠风物?”
西哲本就有几分书生气,加上常年折扇不离身,这个解释还算说的过去。
南昊墨并未多想,点点头继续给宴妙夹菜,之后西哲就如空气被晾在一边。
次日,淑公主战战兢兢来到南昊墨的住处,才发觉人已经走了。
“真是岂有此理,这个南昊墨太不识好歹!”
北漠王气得将手里的茶水掷出去老远。
一旁的淑公主却是心虚,更不敢说其中的细节,只安慰道:“想必我们太过强势,吓到他了。”
“吓到?”北漠王嗤笑一声,“亏他还是征战沙场的男儿,竟是个胆小如鼠之辈,这样的男子,实在不值得你如此费心!”
淑公主被骂,心里自然不好受,她将茶杯从地上捡起来,交给一旁的宫女,眼中满是不甘。
“儿臣的事情,父王就不要管了,儿臣自有办法让安定王投入我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