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公主在北漠王面前哭得声泪俱下,不停的说着南昊墨的好处
说来说去,不知是为了说服北漠王还是说服自己,不厌其烦重复着那句“他是儿臣救命恩人”。
淑公主担心北漠王不松口,以南昊墨行军打仗骁勇善战为由,让北漠王务必说服南昊墨娶自己。
“父王,安定王如此的人才,如果儿臣嫁给他,不仅仅加固了北漠和南朝的关系,以后如果行军打仗,安定王的一身本事也能为我们所用啊!”
两国真能联姻,将来对两国都有无尽的好处。
北漠王宠爱这个女儿,她娇纵高傲,还没有怎么哭过,现在为了一个男人把眼哭的红肿。他于心不忍,只得点头:“唉,罢了,父王尽力而为。”
淑公主哭哭啼啼从北漠王寝殿出来,背过身时凄苦的脸色瞬间化作阴冷的漠然。
父王身为国君,要顾虑的事情诸多,不好把手段用的太过。
但她绝不坐以待毙的看宴妙那个女人得意!
***
“殿下,北漠淑公主求见,人已在暖阁候着了,您见吗?”
一整日参加北漠王的寿宴下来,西哲累得睁不开眼,回来就沐浴更衣,急着入睡。
眼见床榻就在眼前,门外就响起通传声。
西哲白眼一翻。
他身份特殊,便乔装以西楚使臣进城表两国亲近的由头入住接待贵客的驿馆。
到底是顶着祝贺北漠王寿辰的名头,伸手不打笑脸人,再不对付也得把人接待好。
西楚地位尴尬,是以西哲的住处无人来访,冷清归冷清,不过正好合了他的意。
只是没想到烦人的东西依旧不会消失。
他从衣椽上取下才脱下的衣服穿上,前脚踏进暖阁的门,淑公主就开口说要与他合作。
她的开门见山西哲并不意外。
“公主糊涂了,别人不知道本皇子的身份,公主难道不知?当初你被人劫走推到前线可是本皇子出的主意,你说你想把本皇子大卸八块还可信些。”
西哲慢条斯理合上门。
这驿站里处处有眼线,他不亏心,但保不准隔墙有耳。
“过去的事本公主可以既往不咎,换个说法,多亏了你,本公主才能遇上安定王。你喜欢宴妙对吧?而本公主喜欢安定王,我们合作,各取所需怎样?”
淑公主的母妃乃北漠王后,能在后宫长久的女人绝不是省油的灯,从小她的母妃就教导她想要赢,就得分清楚一件事的轻重缓急,从狠处下手。
西哲思衬片刻,脑海中闪过宴妙甜美的笑容。
左右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乐趣也好。
他站在光下,一头长发简单束着,身上的的穿着随意风流,论样貌并不差。
窗外庭院里种着一棵绣球花,不知种了多久,枝干已长到与屋檐一般高,在黑夜中白色的绣球花颜色明亮,让人一眼目光就定在它身上。
那个女人也是如此。
西哲笑笑,振袖甩了甩脑后的头发,比女人还要风情万种。
“好啊,成交。”
***
宴会之后,淑公主沉寂了一阵,好些天不见人影,宴妙以为可以松一口气,却冒出来一个西哲。
淑公主的目的是南昊墨,多是避开宴妙缠着他。
而西哲与淑公主一样,故意找南昊墨不在的时候出现在宴妙跟前,对她百般讨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宴妙不明白他发什么神经忽然这样粘着自己,也懒得问,平日里能避着西哲就避着,避无可避时,只能再心里默默祈祷西哲快些把他的话说完离开。
可西哲跟中了邪似的,天天送礼物。
今天是玉佩,明天是银耳羹,后天是新衣,就没有雷同的。
但他费尽心思,送来的东西宴妙一样不收,于是后来,他就改变了策略,搁下就跑。
但宴妙却会让人送回他的厢房去。
如此反复数天,西哲总算不再来叨扰。
宴妙如释重负松了口气,抓紧时间啃书。
到北漠后,她不是应付淑公主就是应付西哲,一本医书拖到现在还没有看完。
宴妙命人在院子里安置一张软榻,把果盘挪去院子里,饮茶看书。
“妙妙!”
一口茶水还没咽下,西哲的声音乍然响起。
这些天西哲的声音几乎成了宴妙的恶梦,搞得她有些神经敏感,下意识抽了一口气,被还没咽下的茶水呛着了。
“咳咳咳……西哲?”
她抬眸看去,就见西哲一身劲装,风尘仆仆从外面跑进来。
“你猜我今儿个带了什么来?”西哲忽略宴妙不耐的神情,在软榻前蹲下故作神秘道。
“唉,殿下……您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无论你送什么来,我都不会接受,无功不受禄,我不会收您送来的任何东西,哪怕是一张纸我都不会接受。”
西哲变着法送东西来,宴妙烦心之余更觉惶恐。
她对西哲无意,实在受不起他的好。
“你先不要着急着拒绝,先看一眼,看一眼再做决定,我保证这个礼物你一定喜欢。”
西哲傻呵呵笑着,把手里捧着的木箱放到宴妙面前,献宝似的打开。
宴妙抵不住他的纠缠,抬眼往箱子里看了一眼,不看不要紧,这一眼看去她就愣住了。
那箱子里竟装着一整箱的天山雪莲,看新鲜的成色,不过是才摘下来不久。
宴妙目瞪口呆看着面前一整箱的天山雪莲,险些直接伸手接下来,好在她没有失去理智。
“这么多天山雪莲你从哪儿得来的?”
天山雪莲是珍稀之物,只生长在海拔高积雪的山上。
生长环境恶劣,难以采摘,加上药用价值高,一朵天山雪莲已经足够难得,而她面前是一整箱。
“我去山上摘的,喜欢吗?都送给你!”
西哲歪头笑着,眼中的光如星辰所化,熠熠生辉。
西哲聒噪,宴妙厌烦,是以不爱正眼瞧他。
此时目光落在他身上,这才注意到他脸颊通红,应该是被冷风吹的狠了,一双手布满细小的口子,显然是采摘雪莲花时留下的。
“你……你这是何必?”
宴妙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心底如打翻五味瓶,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