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金创药放在床边,方堃坐在凳子上,小心翼翼的揭开流水肩上的布,看着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流水坐在床上任由方堃小心仔细的为她处理肩膀上的伤口,现在她才知道为什么曾经不让斛律与殷绍为她疗伤而现在可以如此坦然的让方堃做这种事,现在的她不再害怕男人的接近,不害怕自己会在不知不觉中对谁动心而再次受到伤害,因为在经过四年前那件事后让她清楚的明白到很多事就算再如何防范也是避免不了的,既然如此干嘛还要多此一举呢!
“好了。”将伤口处理好之后方堃马上起身端着药离开了。
“方堃。”流水将衣服拉好,叫住了欲离开的他。
“王爷还有何吩咐?”方堃听到她的叫唤停了下来但却没有转身。
“最近宇文护有没有进宫来找我?”流水说着从床上起来慢慢的来到桌边坐下。
“没有。”方堃听见流水来到他身后的声音后才转身面对她。
“没有?那宇文邕呢?他有没有问起我?”流水多少能猜到宇文护在她身上打什么主意,但是他真的会就这样简单的将她留在皇宫吗?而宇文邕难道真的看不出她的来意吗?
“没有,皇上前几日出宫去了。”方堃如实的告诉流水。
“他没让你随行吗?”流水曾听方堃说过他来到这里后一直都跟在宇文邕身边,为什么这一次却没有?
“是的,皇上临行前让末将好好照顾您,说是下个月有重要的事情找您。”方堃本来也不放心将流水一人留在宫中,而宇文邕的命令正要让他如愿。
“他有说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流水知道宇文邕这么所肯定是有所企图,毕竟历史记载的宇文邕可是位雄才大略的皇帝,所以流水不相信他看不出宇文护将她带进宫的目的。
可是既然知道他为何还要将自己留在这里呢?难道他想将计就计,通过她来取得宇文护的信任或是放松他的戒心!
“没有。”方堃看着似乎是陷入沉思的流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王爷,需不需要末将帮助您离开这里?”
“不用!”抬头看着满脸担心的方堃,流水摇头拒绝:“我现在的情况留在这里是最安全的,而且我要等宇文护就会自动找上门来。”
“可是王爷,皇上已经知道了您的身份!”方堃觉得这样做十分的不妥,不管流水此行的目的为何,她现在的处境都太危险了。
“在宰相府不期而遇的时候他就开始怀疑我了!而上次去狩猎场的时候,他便已经肯定了我的身份。”流水平静的告诉他。
“如此说来……难道说您进宫那天晚上皇上也!”方堃想到可能性更觉得心里不安。
“是的,我和宇文护一进宫,他就立刻认出了我,只不过没有拆穿罢了!”流水觉得宇文邕没有揭穿她的身份是为了那半枚印鉴,而宇文护的做法正好合了他的意,让他可以顺水推舟的将她留在宫中,这样更利于他查出印鉴的下落。
“王爷,那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做?”方堃敏感的察觉到其中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而流水既然没有说他也就不便多问,所以他干脆直接问她对以后有何打算。
“静观其变。”流水微笑着回答,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这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最稳妥的做法。
“末将明白了,有什么事末将会及时向您禀明的。”方堃听到后点点头说。
“嗯。”流水随口应道,方堃的身份也许能在关键时刻帮她不少呢!
“如果没事,末将就先退下了。”方堃看流水轻轻揉了揉微微皱起的眉心知道她累了,受这么重的伤并非三五日可以好的,现在的她还是很虚弱的,从她说了几句话就显出疲态便可以看出来了。
“你去忙吧!”流水感觉头有些疼,而其眼皮也开始变得很沉。
方堃恭敬的向她行礼后便退了出去,之后,流水缓缓的起身,顿时眼前一片金星,她赶紧扶住桌子稳住了身子,当眩晕感过去后才慢慢的走回床边躺下,看了看裹着布条的左肩,不禁眉头皱得更紧了,直到现在为止她的左手还一点儿力气都使不出来,就连将胳膊抬起来这么简单的事情也办不到,这次的伤好像太严重了!
“王……主子。”方堃从外面匆匆赶来,脱口而出的王爷在看到流水询问的眼神后立刻改了口。
“什么事这般匆忙?”倚在窗边看着外面景色的流水回头看着神色匆忙的方堃。
“宰相现在御花园,皇上正派人来要宣您过去呢!”方堃刚才经过那里时无意中听到他们的谈话后觉得那两个人的眼神很古怪,所以这才急忙赶回来向流水通风报信。
“哦?他终于来了!”流水倒是不觉得意外,如果宇文护再不来她才感到奇怪呢!因为她进宫已经有一月有余了,而宇文护居然从来没有来看过她这位‘侄女’,这不是很奇怪吗?
“可是末将觉得他们的神色很不同寻常,好像……”方堃担心的看着流水一派从容的模样。
“好像什么?”流水挑眉看向方堃。
“皇上有旨,宣凌风姑娘到御花园见驾。”方堃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外即传来了太监的声音。
“主子!”方堃的心里总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他试图说服流水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