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继续吧!”宇文邕没再多问的随口对方堃交待,因为就他看来流水的伤势的确不轻。
“皇上还是请回避一下吧!姑娘的伤……”方堃犹豫着看向站在他旁边注视着流水的宇文邕,按常理宇文邕应该传御医为流水疗伤,难道他已经发现了流水的真实身份?
“不碍的,朕在战场上见得比这血腥多了!”宇文邕满不在乎的挥挥手,故意曲解方堃的用意。
“是。”方堃见他这么说也无法再坚持,并且他估计宇文邕已经知道流水的身份了,不然就解释不同他现在的所作所为了。
转身将注意力再次集中在受伤的流水身上,方堃将她的亵衣一点点的从伤口上揭开,看着原本白皙无瑕的香肩上那被他一剑贯穿所造成的剑伤不禁深深的皱起眉头。
不再迟疑,他利落的为流水清理伤口,然后将金创药敷上,再以干净的布条将伤口裹好,最后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回床上趟好。
“回皇上,伤口暂时处理好了。”方堃将手上的血擦掉转过身对他说。
“……”宇文邕别有深意的看着流水,良久才开口:“好好照顾她。”
看着说完后便转身离开了宇文邕,方堃不得不承认宇文邕是真的识破流水的身份了,但是让他不解的是,但是除此之外很多事都让他感到不解,转头看着床上流水的眼皮似乎动了动,不过最后还是没有睁开。
宇文邕回到寝宫,独自斜倚在软塌上,看着手里流水的长剑思索着,上次在宰相府她的确是冲着宇文护去的,在那种情况下为了避免被那个老家伙怀疑他阻止了她。
事隔半月,流水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宇文护的侄女,而且还随同他进宫参加中秋宴,联想起刚才的行刺应该也是冲着宇文护去的,这让宇文邕有些不解,难道她是故意不在外面动手而选在皇宫的?是为了避开宇文护的护卫吗?
随手拿起一块上等的丝绸,将流水沾血的剑擦拭干净后收入剑鞘之内,宇文邕看着鞘上的图腾并非北齐皇室所用,这把剑又是谁的呢?那半枚印鉴会在剑的主人那里吗?这个人和流水又是什么关系呢?
“来人啊!”宇文邕唤来贴身太监何泉。
“皇上!”何泉从殿外跑进来弯腰低头询问。
“去把方堃叫来,然后让他在殿外侯着。”宇文邕对何泉交待。
“是,小的这就去。”何泉听令的匆匆离去。
在他走后,宇文邕则悄悄的也离开了寝宫。
“方侍卫。”何泉来到他的住处喊道。
“谁啊?”正看着流水沉思的方堃听出何泉的声音但仍询问着。
“小的是何泉。”门外的人立刻回答,几年前皇上突然将此人带进宫,虽然他无官无阶但却随侍在皇上身边并且还佩着兵器,所以宫中的人对他都礼让三分。
“是何公公啊!有何贵干?”方堃将床幔放下来将流水的身影挡住后才前去开门。
“方侍卫,皇上找您呢!”何泉对站在门口的方堃客气道。
“皇上找我?”看着何泉点头,他试着问:“何公公可知皇上召见我有何事?”
“这个皇上没说。”何泉摇摇头回答。
“……”方堃犹豫下回答:“那我们走吧!”
“您请!”何泉侧过身让方堃走在前面。
“还是何公公先请吧!”方堃微笑,看似谦逊的说。
“那好,别让皇上等急了!”何泉见状回以微笑后不忘为两人找个合适的借口。
“是啊!”看着何泉转身后,方堃回头朝屋内看了眼,这才将门关好,紧随其后的朝宇文邕的寝殿走去。
“方侍卫请在此稍等,待小的进去通禀皇上。”何泉停在寝殿门外对方堃说。
“好。”方堃点点头留在了外面。
“皇上,方侍卫在殿外听宣。”何泉进去后低着头说,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宇文邕的回答,于是偷偷的抬头,这才发现寝殿内居然空无一人。这……‘让他在殿外侯着’突然,何泉想起刚才皇上交待的话,于是掉头出去了。
“方侍卫,皇上让您在这里侯着。”何泉丝毫没有异样的对殿外的方堃宣布。
“是。”方堃疑惑的看着传完话就离开的何泉只能静立在殿外等侯宇文邕的宣召。
此时的宇文邕则出现在了方堃的房外,他小心的推门进去,确定屋内没有其他人后将门缓缓的关上,他走到垂着纱幔的床边轻轻掀起,果然看到流水静静的躺在里面。
凝视她稍微和缓一些的脸色,宇文邕谨慎掀开流水身上盖着的被子,见她依然躺在那里没有动于是便开始摸索着在她身上寻找那半枚印鉴,虽然他觉得那么重要的东西她不一定会随身携带,但仍然不愿错过这并非全无可能的机会。
在搜遍她全身之后,果然没有任何发现,宇文邕皱眉刚要起身,突然听到头顶传来沙哑的声音:“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宇文邕微微一愣,没想到流水醒了居然会任由他在她身上……还是说她是故意的?想到这里,他抬起头望向面无表情的流水语带笑意的问:“没有,你是不是想告诉朕呢?”
“把你的手拿开!”流水没有力气把他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打掉,而宇文邕显然也没打算自己拿开,所以流水‘好心’的提醒他。
“你好像很冷!”宇文邕明知道她现在没有力气所以故意无赖的对着流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