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叛军敌营那边,在他们还未调兵从后营出走准备进攻睢阳之时,便早已同南霁云等人打了起来。可是打着打着,这叛军的人数是越来越少;打着打着,那敢上前同南霁云等人搏杀的叛军也是越来越少。即便最后尹子琦亲自出马,还敢出营同南霁云那群“天兵”斗争的人,属实是少之又少。
正当南霁云等人还在同那些叛军痛快的厮杀时,只见方才秦双雄派出的三人已然赶了过来。但眼下这阵势,可如何才能将叛军攻城的消息告知与南将军呢?正当那三人仍在犹豫的时候,同行之中的善于传信,但是生性有些胆小的迟小宇发现了不远处的文公子。于是对身旁的两人说道:“我有办法了,你们在这里等我就行。”
顷刻间,方才那还在同其余两人说话的迟小宇便迅速的躲过这一剑,那一刀的,飞奔到了文公子的跟前,然后说道:“文公子,叛军从后营而出直奔睢阳城去,秦将军命我等将这消息告知给南将军,叫他火速返回,同雷将军汇合,一举形成包围之势,剿灭那些叛军。”
“好,知道了,你快些回去吧,现在这里太乱了。”文公子一边拿着长枪对付着眼前不时闪过来的叛军,一边说道。
“李良成…”
正当文公子想要以人传人依次向前将这一消息告诉给前方的南霁云时,突然又想到要是被那叛军听了这消息,岂不是会更加阻挠,不让他等回去支援。于是收了口,一路往前杀去,一步一步的在血泊中奋力前行,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见眼前是一堆又一堆叛军的倒下汇成血泊,这才爬到了南霁云跟前,将这些事情告诉给了他。
而在知道睢阳城门坚守告急之后,南霁云并没有先选择直接带着部下们后撤。而是先是问了文公子一句:“你可有何计策,好让我等脱身,而又不被那叛军发现是回去支援?”
“南将军,以目前咱们这阵势,是那营里的叛军不敢同我们搏斗才是。再迅猛的往前压些,直到冲进了敌营,吓得那些叛军是四处逃窜,这才往回撤。”
“确定这样,那些叛军缓过神来不会追出来吗?”
“定当不会,且不出百步,我等定能全身而退还不令其起疑。而这不会首要的,还需要借将军你这箭术一用。”
“我这射箭的技术,你如何借得过来?”
“非也,南将军。你可曾注意到那叛军敌营友前方不远处有几人服饰样貌与这些叛军都不同吗?想必,那最中间的,都围着他转的应该是大帅,可有把握射他一箭?”
“有是有,但是这要杀了他,恐还是有些难度。”
“将军只需一箭将其送回营内要军医医治即刻,那主事的没了,旁的小喽喽还敢出来吗?而且,我等一来便将他们压着打的,你看他们都不敢再出来了。”
“好,就听文公子的。”
只见这时,说是迟,那是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南霁云带着诸位将士是像瞬间换了人一般,犹如天兵下凡,直接一行人等将那叛军的大营外的栅栏路障给撞了开,几进要杀了进去。而在这同时,南霁云借将士的掩护,拿着自己的弓箭,凭着那出神入化的射箭之术,一箭正中了此时仍在大发雷霆指责身旁的几人为什么不上去同营外的守城人搏斗的尹子琦的右眼。一时间,那血像是不断涌出的泉水一般,滋溜的从尹子琦眼睛流出来。而一旁的几位将士则是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瞬时失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眼看这架势自己已再无逞强之力,尹子琦对那几人说道:“命你等死守前营,不得让那守城的人攻进来,进来一个,你等提头来见吧。”
说完,尹子琦便迈着大步子,迅速的往自己的营帐里走,一边走,一边叫人快去请军医来。自己这眼睛,疼的直厉害。
而此时营外的南霁云,看到自己射出的那一箭正中了那人的右眼,且敌营也以被击破。只见这时那叛军是围成一堆,手拿着长枪,做出一副抵抗之势,南霁云便下令后撤,一边撤,一边同那些叛军交战。
就以这样边撤边打的方式,果真不出百步,那些叛军便以为是自己震慑住了方才猛攻的守城将士,停滞不前,做出观望的样子。而随着南霁云等人越撤越远,且叛军早已疲乏,代为主事的见这情形便下令不追了,于是也就作罢。一行人出了营开始打扫战场起来。至于南霁云等人,见身后已无敌军,便迅速加快了前进的步伐,往睢阳城奔去。
“张巡,念你我曾同朝为官过几日,今天我大军来犯,你且投降吧,我不杀你。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可不要不知好歹。”杨朝宗略带嘲笑的语气说道。
“城下可是杨朝宗走狗啊?嗯,看来是的。我劝你啊,不要不知好歹,谁死谁活,谁输谁赢,可还不一定呢?”
“那怎么着,您是还想同我比试比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小小的睢阳城里有多少兵马,不过几千人罢了。你再往下看看我,带了可是足足两万人!”杨朝宗自信的说道。
“士不在多,在于精。我有将士可以一敌百,你有吗?你那些,不过是小喽喽,充数罢了。”张巡嘲笑道。
城楼上的士兵百姓们见状,也纷纷呵以嘲笑回应。一时间,让这城墙之下的杨朝宗好不觉得尴尬,失了底气一般。明明自己现在才是最有话语权的那位,怎么突然感觉成了要受欺负的那个呢?杨朝宗自言自语道。
正在这时,杨朝宗稍的调整了情绪,继续说道:“张巡,孰强孰弱,试一试便知。你可敢开了城门,同我等一战啊?”
“你有本事从城墙上来,同我一战啊?”张巡唏嘘道。
瞬间,城墙上的士兵又是一阵唏嘘,让那城下的杨朝宗好不觉得不适。接连几个回合下来,杨朝宗见这嘴皮子功夫是占不了便宜了。索性,不同张巡再说些什么。准备发号施令,强行攻城。
但就在这时,只见张远轻的往远方眺望了一下,竟看到了一群黑压压的东西迅速的向城墙这边奔来。距离虽远,肉眼看不清楚,但是那气势如虹,犹如脱缰野马,但又不失集体群里之势,一看就不是叛军。想必,那定是南霁云等人了。于是张巡便接着说道:“杨朝宗,你现在投降,还来得及。识时务者为俊杰啊,你可不要不知好歹。”张巡带着嘲笑的语气说道。
“你…来呀,众将士听令,给我杀!”只见杨朝宗恼羞成怒,说道。
“击鼓三声,准备迎战,准备迎战。南将军已归,雷将军埋伏伺机而动。诸位将是,杀!”
只见那城墙之上随着张巡的一声响彻云霄之势的吼叫,伴着那恢弘气势的三声击鼓,大战便一触打响。而方才还在洋洋得意的杨朝宗,殊不知,在他的后方,早已汇集了两支“天兵天将”,准备从后而动,直捣黄龙,将其拿下!
“南将军,我等在此已等候多时。”
在那埋伏了许久,仍未有机会出去同叛军搏杀的雷万春四处张望,突然看到了后方不远处有一队人马奔来,便做出战斗之势。但是那稍他们前面一点的三人,不正是方才秦将军派来要传消息给南霁云等人的吗?正当雷万春还在若有所思些什么,那三人便已到了他面前,其中的迟小宇喘着粗气说道:“雷将军,我等已将南将军请回,那后面的便是他等。”
“好!他奶奶的,这下子该轮到我过过手瘾啦。”雷万春搓着自己那双粗糙肥大的手,笑着说道。
“哎?你们听,是不是那城墙之上传来的战鼓声,还是三下?”此时耳朵分外灵敏的雷万春,激动的说道。
“好像是,雷将军。”迟小宇说道。
“嘿嘿!这下该我出场了。”
话一说完,雷万春便有准备起身的意思。但是一旁的迟小宇却用手做拦住的意思,说道:“雷将军,还是等南将军吧,他们就快到了。人多些,杀那些叛军也好帮衬。你想,以一敌百是不错,但是这样的人除了将军您,还有几人呐。”
听了迟小宇这话,方才还想起身直接鲁莽杀出去的雷万春瞬间又坐了下来,满脸挂着那金灿灿的笑容,沉浸在自己这以一敌百的骄傲中。而就在这时,南将军等人已然跟了上来,同雷万春汇了合。
未作过多休息,南霁云上前的一句“该你上场了,雷将军”,瞬间将他从自我沉浸中拉了出来。还没站稳脚,便直接起了身,右手握住那百斤的丈八蛇矛,骑上战马,做出那要杀向敌军之势。
而南霁云见此状,便说道:“你啊你,雷将军,看来以后除了武痴,还得给你加上一个乐于打仗的“打痴”。”
“哈哈哈!诸位将士,随我等杀上前去,直取叛军将帅首级!”雷万春大声吼道。
“来呀,兄弟们,冲!”南霁云此时也已上马,对着后面的将士说道。
只见这一声声令下,掩伏于草地麦田的士兵瞬间冒出头来,一个个的拿着长枪刀剑,直接从叛军的后方杀了进去,活生生的在中间,两侧开出一条“无法愈合的伤口”来。一时间,使得那些叛军是连滚带爬的四处逃窜,求爷爷告奶奶望不要杀他们。
可此时的雷万春,南霁云等人,哪里会想得了这么许多。你等竟敢趁我不备直接杀向睢阳城池,不取你敌将首级,枉费我等身为保卫睢阳的将士。于是这一群人,像那群狼捕食一般,将这两万余人咬得是支零破散。到了最后,活下来的已不足五分之一了。
“杨将军,我等赶快撤退吧,你看他们这些人就像饿狼捕食一般。再不撤退,我等就该命绝此地了!”黄渊哭喊着对杨朝宗说道。
“好哇你,到这个时候竟然想到的是逃跑,看我不一剑杀了你这胆小如鼠之辈。”
正当杨朝宗要将剑刺向黄渊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支箭,直接刺到了杨朝宗腹部。还没回过神来,只见后面不到五十来步的距离,杀出了一个犹如虎狮扑人般驾着马儿的雷万春,大声喊道:“狗贼,拿命来!”
话还未说完,只见那雷万春猛地用力,长矛便犹如羽箭射出一般,直接正中了杨朝宗胸部。一下子,那长矛的后劲直接将杨朝宗冲倒在地,口吐鲜血,不到片刻的功夫,便一命呜呼。而一旁的黄渊见此情形,吓得立马驾着马儿穿梭在乱战的人群之中,一边逃窜,一边口中说着些“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的话来。
到最后,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身边再也听不到战火的喧嚣以及敌我搏斗的那刀剑之声,黄渊这才慢慢的停了下来。或者说,是马儿没了气力,才停了下来。而此时,睢阳城门外的战斗,也悄悄的以叛军大败接近了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