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纥奚殿
“尊上,露珠将公主带去了天界,您看,属下是否要去追?”
廖栾须瘐未应。
此时,魔界的气象渐渐陷入了昏辰,不似天界那般晨朗夜幽,廖栾须瘐望着深处的昏辰之光,眼底的温柔尽数浮现,低声问道:“今日,可否为天后寿宴?”
“啊?”朔木竟被他这一问弄的满头污水,随即答道:“是……是。”
尊上今日莫不是犯病了?且不说这一脸温柔相,倒是好端端地问起天后寿宴之事做甚?他不是一向不过问天界之事吗?
“本尊今日要去一趟天界,你不必跟来。”话落,于朔木眨眼之间便匆忙离开。
朔木急忙问道:“那属下这是追还不是……不追?”
嗯?好像也不用追了。
天界,绛辞阙宫。
在众仙饮酒作乐时,南宫琴念小睡了一会儿。突地,耳边传来了几阵咳嗽声,将她吵醒了。
紧接着传来了一阵十分虚弱的女声:“青忧拜见天帝天后,咳咳,青忧一直身体不适,今日寿宴来的晚了些,还望天帝天后莫要怪罪,咳咳。”
天帝天后见此,哪里会有怪罪之意,反而更加心疼眼前这个娇贵虚弱却仍坚持来为天后祝寿的女子了,赶忙让她入座。
“她是谁?”南宫琴念对此弱女子犹感好奇,转头问向花露仙使。
“公主,她就是天界出了名的青忧上神,在天界甚是爱慕殇霖上君,据说她就是为了救殇霖上君,身子才这么弱的。”
南宫琴念点了点头,明了前因:“那这个青忧公主还挺痴情的嘛。”
花露仙使一脸不满,冷哼了一声,对南宫琴念说道:“她痴情,是痴傻还差不多,我看啊,她今日这么卖力地讨好天帝天后,倒是对这天界天妃的位置下了不少心。”
南宫琴念拿起筷子,边吃边答:“人活一世,总归会有自已想要的,存有私心,不可避免。”
“那公主你呢?”
“我?我……。”
我想要什么呢?
南宫琴念想了很久,终是想不到自已心中所要,向花露仙使随便夹个菜,堵住了她的嘴:“吃你的吧!”
花露仙使:“……”
此后六界不论仙者,冥者,亦或是妖者,皆纷纷向天后献宝,如今,天界的势力不容小觑。
南宫琴念向其中细细看了看,竟看到了冥界的冥主玄幽冥帝。
冥界存于六界,倒是烙个清净,不争不抢,既不归属天界,亦不投靠魔界。硬生生地成了这六界困锁各种妖魔最多之地。
南宫琴念坐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倒是长了一番见识,脑子一转,突地想起:“夙梨呢?”
“许是有事耽搁了。我家公主只是令奴婢辰时来寻公主你上天界,她知你要上天界寻身份,今日正好可借此机会,至于其他的,奴婢就不知了。”
南宫琴念正要起身去寻,未承想妖族殿下先起了身道:“天帝陛下,今日天后娘娘寿宴,为何不见衡柏前辈之女夙梨上神?”
这问题提的……本公主甚是佩服,妖族殿下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少弦穹桑顾及天族颜面,只好过问清尹衡柏:“小女可在?”
还未等清尹衡柏回应,夙梨就已走了进来:“回陛下,夙梨在。”
清尹夙梨身着靛蓝,纯白,淀紫三种颜色交织汇聚在一起的轻丝浮纱碧霞裙,芙蓉似的衣袖连带起层层叠舞的纤纱款款袭来,万千青丝紧靠脖颈中央由蓝色花苞点缀,向两旁延伸,似划出了天资的美色,缀在耳朵下端,不失一丝端雅的气质。
那真是一位琉璃美人。
“今日天后娘娘寿宴,夙梨特意去阴灵山替天后娘娘寻来了这不归草,若耽误了时辰,还请天帝天后海涵。”说着,清尹夙梨将手中的不归草递给了天后。”
“好孩子,快入座吧。”天后苦苦所寻草药被清尹夙梨带回,心中自是欢喜。
南宫琴念见此,道:“按你刚才所说,你家公主莫不是也看上了天妃之位?”
花露仙使:“额。。。。这个嘛,我家公主自然是不能跟那个青忧公主相提并论的嘛,再说了,我家公主才不喜欢那个上君呢。”
南宫琴念:“……”
清尹夙梨望见了花露仙使,旁边坐着的,无疑是南宫琴念了。
清尹夙梨走上前,同南宫琴念坐一桌,为南宫琴念倒酒时道:“既都身为药族之人,此草药可入人心,可治百病,岂不两全其美,何必推辞呢?”
她这是在听见了她们的谈话,南宫琴念与清尹夙梨书信交往如此多回,纵使从未见过,南宫琴念也是了解她的。
若是说她温柔贤惠,温文尔雅,知书达礼,那都是客套话,说些实在的,夙梨虽出生尊贵,生而为仙,但甚是向往在凡尘人世中普通的百姓生活。
我同夙梨的缘分,皆源于花露。百年前,纥奚君在地脉花上救活了一滴露珠,同我短暂相处后便上了天界,我了解到花露为夙梨的仙使,就趁花露下魔族时让她给夙梨一封信,长久如此,相知甚熟。
夙梨曾在信中提过,纥奚君救过她,想来也是一种缘分,不过,我并非纥奚君的亲妹妹,也并非爹爹的亲生女儿。爹爹说,他于冥界忘川河畔将我带回。他带我回来时,我还在襁褓中。
爹爹猜测,我应该是被丢弃的,但我仍要去寻身份,直至百年前,爹爹探出了我长有仙骨,许是天界之人,但天魔二界素来不和,爹爹未准我没有理由上天界。
没想到夙梨还挺精明的,趁爹爹闭关,避开纥奚君,让花露直接在天后寿宴这日将我带入天界。
甚好甚好。
“本尊今日为祝天后寿宴而来,还望天帝天后莫要怪本尊擅闯天界之事。”
南宫琴念正美滋滋地计划着该从哪一步开始寻身份,未料到纥奚君竟然也来了。
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