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任务啊?吕溪的兴奋就快要消散干净了。根本没有看到死神啊,从早上开始已经跟了这个浅灰色风衣的男子三个小时了,没有死神,没有异常,没有意义啊。那个男人只是更换了那个招牌,然后又将已经变成垃圾的旧招牌清理掉而已。除了大概是汗味较重偶尔经过他身边的人捂鼻避开之外,真的没有办法更平常了。
突然她想到自己以前也是这样被跟着的吗?然后问大奎:“你们以前也是这样跟踪我的吗?”大奎一听就笑嘻嘻的说:“我可没有这样的荣幸,是路大哥这样跟着你。”吕溪看了一眼路乔泽,心想自己这样两点一线的生物他都能跟那么久,也难怪现在这样也不会无聊了。
就在大奎吵闹间又要鼓动吕溪买房的时候,突然有什么事发生了。大奎的眼神突然变得警惕起来,然后看向东方,吕溪也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真的出现了,术士!她正要提醒路乔泽,但是路乔泽似乎早就发现那个术士,一直紧张的看着那个方向。
果然,那个浅灰色的男子真的有异常,此刻那团黑色在他的上空盘旋,但是没有接近他的身边,在盘旋了大概五分钟的样子,就消失不见了。
吕溪看着路乔泽,想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路乔泽看到术士消失后,没有就这次术士的出现准备行动,反而问起大奎最近的售楼情况。“难啊,现在的经济,我恐怕这个月还是得蹭你的饭了。”大奎说完把头和身子直接贴到路乔泽的肩上。“给你介绍个客户,去问问那个人需要买房不?”他指指街上的灰衣男子。大奎一脸不情愿:“就知道。”然后他就向男子的方向走去了。
大奎果然是售楼中介,早上还不认识的两个人,中午已经在餐厅相互诉衷肠了。“现在的世道是真难啊。事事都难,事事都不如意。”大奎看上去一脸被生活打败的样子。“兄弟,说实话,要是让我买房的话,现在是不可能的,不过你有难处的话,我要是有能力,定会全力以赴。”“就冲你这句话,阿华兄弟,你是真好人啊,不过我们都是天涯沦落人,你又能帮我什么呢?”说完又径直唉声叹气起来。
那个阿华看到对方难得不嫌弃自己穷,还有身上的臭味,他压低声音对大奎说:“别的我可能真的没有能力,不过要是你身体上有什么不满的话,比如说胎记之类的,我可能还真的能想一点法子。”大奎随即说:“胎记也能去?感情你是个整容医生啊。”“我知道的法子,可比整容医生厉害。”那男子透出一丝得意,“那,如果是这种瘊子呢?”大奎将食指手指关节的几粒瘊子指给他看。“这不是问题。”那个男人胸有成竹的说,然后就让大奎跟着他走。
吕溪和路乔泽跟着大奎和阿华,在城中村的小巷转来转去,不敢跟得太紧,但又怕太远跟不上这七拐八弯的小路。总算在一家红砖的居民楼前看到他们进去了。路乔泽本来打算就在屋外等候,但是在看到屋里人数还是很多的,应该现在直接进去也不会太引人注目,就示意吕溪一起进去。
屋内虽然挤着十个八个人,但是大家都有默契的不怎么说话,只是看着中间的老太太,听着她说话。大奎跟阿华坐在一旁的小桌子喝茶,大华此刻的表情稍稍有些得意。路乔泽环顾了一周,发现并没有太多的不妥之处,就是那个阿华的身上还是有一些臭味。只是这个味道有点像汗味,又有点像别的味道,一时难以想起。
没有其他异常,最多就是非法行医,他们也只能先听听那个老太太说的话。那个老太太给那些人看病原来不需要患病者到场,只需要按照她所说的一些小法子,或许就是一些民间土方,给到病患就能痊愈。而屋内的人都像听圣经一样认真的记着,然后道谢离开。诊金也是放在红包里给她,谁也不知道给的是多少。看病的时间也不长,那些人一说完症状,老太太或者拿出一些中药,或者拿出几包药粉,甚至有些只是写一行字的药方,对方收下就算完成了整个诊治过程。
这样看似平淡的医术就能跟术士抗衡了吗?不一会人就散的差不多了,阿华领着大奎到老太太的面前,说是自己的朋友。老太太看着他,表情还是跟刚才帮别人看病的时候一样淡定的说:“你有什么难症需要我帮你的?”大奎把手伸给她看“也不是什么难症,就是几个瘊子,阿华说有办法,才想要试试。”“要真不是什么难症,就不会这么久好不了了。”老太天还是没有太大的表情起伏,但这句话一说出来,大奎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老太太拿出几粒比黑米大点的小药丸给他,说“回去捣碎,擦在瘊子上,三天后擦第二次。”“这一点也不够擦两次吧?”大奎小声说,“不用全部擦,擦大的那颗就行,那是母的,它没有了,其他的就都会掉的。”老太太有些不满他的质疑,声音提高了说,大奎虽然不信,但是还是满口称是,然后拿出阿华让他准备的红包给了她,他看了一眼吕溪跟路乔泽,然后跟阿华出去了。
“有什么要我帮你的?”吕溪他们也准备离开,被老太太叫住,也不好意思直接走出去,路乔泽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没有瘊子,还在想自己有什么奇怪的小毛病,吕溪脱口说:“我,我晚上睡不好。”路乔泽看了一眼吕溪,一幅这样也行的表情,然后说“我跟她一起来的。”“看到了你们一起来的,现在的年轻人都会睡不好了。”然后从旁边的箱子里找了一些看上去像种子的东西给她。“这个擦哪里?”吕溪有些疑惑,不会是擦眼睛吧。“不是擦的,是用来煮水喝。”老太太吩咐道。“哦,谢谢。”吕溪看着种子,又看了一眼路乔泽,就在道完谢后两人准备离开。
“给张红纸!”老太太不太情愿的再次叫住两人。哦,是,还没有给诊金,这两颗药丸要一百块也太贵了吧,吕溪心想,然后拿出一张一百块给她。老太太说,“不用那么多,随便给张红纸就行了。”可是,只有这一张是红色的啊,还有其他红色的人民币吗?她拿钱的手摆在空中。路乔泽拿过那一百块,说:“就当红纸收下吧。”老太太也没有再说什么就收下了。
这样过了三天后,大奎找到吕溪和路乔泽,神秘的伸出左手食指:“太神奇了,真的没有了,完全按照她的说法,药只擦大的那个。”两人看着,大奎手上本来长者四颗瘊子,现在只剩两颗,他还在那里试着抠掉另外两个,抠不掉才作罢。“大概再过两天全部都会掉了。”大奎自言自语的说。
“你呢?”路乔泽问吕溪,“那些种子我不敢喝,不过我问过药房的朋友,他说这是炒过的中药,好像叫酸枣仁,确实有安神助眠的作用。”
“看上去都只是一些草药土方,怎么会惹到术士?”吕溪问道,“那个阿华可以确定没有问题,除了他身上的味道,他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农民工。能不能不再跟他那条线了?”想到他的味道,吕溪一脸同情的笑着看大奎。
“我想问题就出在他身上的味道,大奎你只能再忍受一下了。”路乔泽分析“而且,是因为那个神秘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