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二月春天,但是阴沉沉的天空并没有比冬天的时候好一些,雨水不足,阳光不来的时候,这时的春天比冬天还要再暗一些。路边的绿化树还没有抽芽的迹象,偶尔一辆汽车呼啸而过,那种凄冷也更加重一层。
一个男子身着浅灰色风衣,在路上慢慢的走着,不像故意放慢脚步的走,而是像被压着,透着身子走。路人不多,偶尔的几个路人路过他的身边都快步走开,几个结伴的少女更是捂住自己的鼻子走过,一边发出厌恶的声音。
男子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始终低着头慢慢的走着,直到来到旧城区的街口,随着街道转了进去。在第二条窄巷拐弯的时候,遇到两名大概是相识的街坊阿姨,那名阿姨先打了招呼,男子才抬起头答应了一声。男子暗黄的脸色大概是因为经常需要露天工作,暗黄中透着黝黑,被问候的他似乎眼神稍稍有一些光彩,但很快有消失不见。在他回答完那名妇人的话后,又低着头继续向前走。
“就是他吗?”跟那名街坊阿姨一起走着出来的同伴频频回头看向走远的男子。“可不是吗?就是他的妈妈,先前还愿意帮人家里看看病的,那些很小的小孩子有什么受惊生怪病之类的麻烦,还有那些孕妇连医生都不敢乱看的病,只要找她都很有办法的,我们那些街坊邻居都知道,听说她还能让秃头的人重新长出头发。你那些疹子虽然多了些,但是她要是愿意给你看看,应该问题不大。只是她现在很少愿意出来帮人看病了。可能是这几年丈夫走了,没有太大盼头了吧,看他儿子都四十好几了吧,都是经常打打零工,能养活自己就算好的了。”
“那给她钱应该会帮忙给我看看吧?”那名阿姨心想要是需要钱的应该还有机会,“拿可不一定,她收的又不贵。”,看到对方落寞的神情,她继续说:“不过都是街坊邻居,我见到她帮你问问吧?”“谢谢你啊,珍姨。”那名道谢的妇人知道还有希望,满心欢喜边说边塞给那名珍姨一个红包,两人边说边走远了。
而身着浅色风衣的男子走到一间旧的居民房前就打开门进去了,屋内坐着一名一动不动像是假寐还是思考的老太太,男子低声说:“我回来了。”就进到屋内的房间躺下了。
老太太听到他回来的声音,就开始操持家务,准备晚饭。拄着拐杖的身体虽然看上去不利索,但是手脚也算灵活,不一会厨房内的烧菜的声音也响起了。
在老太太就要准备好晚餐的时候,男子突然从房内出来踢开脚下的凳子,生气的说,“这可恶的臭东西到底可以摘下了没有?”老太太捡起凳子讨好的说:“就快了,再坚持一些时日,你知道这都是为你好的啊。”又勺了饭,摆好筷子,让他先吃饭。
“我连洗澡都没有办法将那臭东西扯掉,再怎么洗还是会有味道,连路人都避开我,你想你儿子这样吗?”他坐下继续发泄着怒火,“再忍忍吧,忍忍就好了,你别生气,身体健康最重要啊。”老太太还是劝说着。“我明天不去商场装空调了,你跟舅舅的儿子桂生说一声,免得人家商场出来赶人。”“好,我跟他说,你先吃饭。”看到他终于肯吃饭,老太太也安心的准备吃饭。
但是当男子准备吃饭的时候看到桌子上的饭菜,又开始生气“天天都是萝卜,只吃萝卜能健康吗?”“我......”老太太不敢顶撞他,只能默默吃饭。“以前不是还能帮别人看病的吗?现在连钱都不赚了吗?你在家看几个病人不比我在外面做苦力好吗?”老太太低着头,轻声说“那个不能一直干的,不能的。”“不能就只能天天吃萝卜啦。”男子又要开始发怒,老太太没有办法,只能说:“好好好,我看病,明天开始就看病好吧。”得到满意的答复,男子这才真正的安静吃起饭来。
米白色的灯光下,男子脱下外套,只剩一件薄薄的衣服,肩膀和后背的位置隐隐露出被勒住的绳子轮廓。
又是星期天,吕溪起了个大早,自从加入路乔泽他们,自己所谓的工作不是认识内部的工具、技术,就是锻炼体能。借用路乔泽的话来说就是“执行部经常需要跟恶势力打交道,所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得跑得快,打不过就跑。没有健硕的体能,怎么能跑得快。”
晨跑完毕,吃过早餐,然后上到基地,刚开始的惊奇与现在平淡相比,实在是提不起太大的劲头,要知道,本来惊为天人的那把银丝伞,对,就是那把路乔泽救过他的伞,她已经熟练到能够反手打开了。
本来以为今天又会是看过往案例和熟练运用武器的一天。不过当她打开电脑看资料的时候,路乔泽跟大奎走过来对她说了一句,让她整个人激动起来的话,“你今天有没有其他安排,没有的话要不要跟我们出任务?”终于,终于可以将与术士正面交锋了!她马上站起来回答:“当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