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金,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柳惜金见李绍钧姿态软了几分,鄙薄一笑:“真是难得!木材之事,确实是我做了手脚,既然你左顾右盼不好下手,自有我为你一马平川,只要是你想要的,纵然使出浑身解数,我都全力给你。”
李绍钧顿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此番前来,是要同她抛开前嫌,重新来过的,她如此傥荡却显得他虚伪卑劣。
柳惜金披上披肩,贤惠的为李绍钧泡了一杯热茶,毫不避嫌:“你看似对端玉马首是瞻,暗中蠢蠢欲动,随时都准备取而代之。长姐看似急功近利往关外寻来木材,实则是你有心安排,制造柳家想要吞并谢家商行的假象,后来有我介入此事,你好坐享其成,又何必抛头露面,惹来嫌疑?”
“你全知道!”此时的柳惜金是陌生的,这一面狡黠冷的让他戒心骤起。
柳惜金释然一笑:“你以为我只是双耳不闻窗外事的大家闺秀,贤惠良妻吗?我事事以你为先,你在想什么,做什么我又岂会全然不知。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相公,为妻还算有心吧!”
“你是怎么查到的这些的?”李绍钧眼底蕴出两道茫光,锁紧了一脸朦胧的柳惜金。
“李绍钧,你别忘了,我的舅父是滇城知府安石川!”
李绍钧拧眉,一甩衣袖,出了卧房,往花厅经过时,岂料庄侧妃还未休息,将他叫住。
“母亲还没睡?”李绍钧问。
庄侧妃喝了一口薄荷茶,问:“刚才是去找惜金了吗?是不是小两口又吵架了?”
李绍钧在庄侧妃旁坐了下来,抿了口茶,苦涩难咽,唤道:“来人,重新切壶热茶来。”
“不用了!”庄侧妃打断,说道:“这样喝着更能提壶醒脑,认清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是,儿子明白。”李绍钧恭敬应着。
“端玉的事情,你无需去问惜金,是我默许她这么做的,你也该好好体谅自己的妻子,不是任何女人都能做到如此。她背后是安石川,你别忘记当初娶她过门的初衷,虽然现在堇渊是世子,可你只要手中有实权,便可同他平起平坐。接过府内的生意后,你且谨慎把握好分寸,如果能让生意似锦繁华,你父王必定对你另眼相看。”庄侧妃喝着苦涩的凉茶,逐一交代。
“是的,母亲。”
“至于你和惜金,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我不便过于介入。我年岁也去了,想要个孙子不是一天两天了,子嗣的重要性无需我教你,你自己掂量着看吧!如果你还想纳妾,我也不拦你……切记,没有身份的人,想要入驻东苑,那是天方夜谭,为娘不答应。”
……
转眼已到天明,李端玉无法依约还上银子,端王言出必行,收了李端玉手中的权利,暂由李绍钧掌管。
李端玉受不了这气,夺门而出,扬言今后同端王府再无瓜葛。她是恨端王的,亲生父亲都能如此干净杀绝,如今她还更依靠谁?相信谁?
端王拍案而怒,放下狠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李端玉与王府再无牵扯。
事态如此转变,最得意的莫过于庄侧妃,先是拔除了肖傲雪这根眼中钉,现李端玉暴走,无疑给她捡了一个大便宜。即便柳眉贵为王妃,世子手里没有实权,有朝一日,她也是有底牌与之抗衡的。
王妃见局势不妙,拔腿去追,如果李端玉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了,想要回来,难上加难。就算端王事后有心护她,也做不了文章!
李端玉挥开王妃的手,未留下只字片语,去意义绝。
柳溪蓉扶住王妃,摇了摇头,无奈道:“随她去吧!”
端王见不得李端玉这臭脾气,怕自己心软,索性去了京都赴约,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