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端玉忙跪在端王面前,央求道:“父王,端玉相信母亲不是歹毒的人,请您给女儿三日时间,让女儿去查明真相。即便真是母亲所为,也好让她心服口服。”她不相信,这一切真的会是肖侧妃所为,她更无法释然,跟了母亲二十多年的老厨娘会倒戈相向。
端王念在李端玉护母心切,答应给她三天的时间,但三日过后,若依然查不出其他,他便要治肖傲雪的罪。
此事终于因药铺掌柜出来作证而告一段落,柳侧妃直到今日傍晚才清醒过来。端王将所有事情都丢朝一边,专心陪伴柳侧妃,生怕她想不开,而柳侧妃虽已醒来,毒素侵体,算是在鬼门关绕了一圈。又得知胎儿没了,差点气的又昏死过去!
她躺在端王怀里,目光空洞,声音细若蚊丝,悲戚道:“我原本想着是上天眷顾,赐我孩儿,便一直战战兢兢,深怕我同这孩儿无缘,百般小心警惕,可最终还是落得这个结果。”
说着,两行清泪潸然滑落,刺痛了端王的心。
“罢了,眉儿,只要你好好的我便心满意足。我们不是还有堇渊吗?还有思菡和妙菡,如今堇渊又娶了溪蓉,再过一两年,你就要当祖母了。”
“还有思菡和妙菡,我突然觉得,两个丫头也不小了,可以给她们安排安排亲事。如果,你舍不得她们嫁出去,那便同端玉一样,招郎入赘,让三个孩子都陪在你身边。”
端王找着话题哄着她,希望能唤起她的精气神。
提到三个孩子,柳侧妃终于有了些生气,她平静道:“哪能全部都留在王府,那玉娇和玉珠要怪王爷您偏心了,总不能所有女儿都招郎。两个孩子是一定不能留在府里的,若是她们有钟意的公子少爷,人品良好,便允了她们心意。如若不然,还得王爷给她们挑两户好人家,她们嫁过去了,也不会被亏待。”
“都依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王爷扶她靠在床头,喂她喝清粥,细心照料着。他和悦道:“险些害你丢掉性命的凶手已经找到,正是肖傲雪。她嫉妒你,让厨娘在酸梅糕里下毒,说来说去,都是本王放纵的。”端王懊恼不已,若是他家规严明,又怎会发生这些阴暗的丑事。
见柳侧妃只是缓缓的喝着白粥,并不搭腔,端王拧眉,接着问道:“眉儿,你打算如何处置傲雪?”
倏地,柳侧妃眼神恍惚,脸色凝住,她将端王送来的粥推开,摇了摇头,柔声道:“我吃不下了。”
“你连半碗粥都没吃下。”
“孝宗,我饱了!”
端王无奈,只得将碗放到桌上,迁就道:“好,晚上饿了再让丫鬟给你弄吃的。今晚我在这里守着你,如果身子哪里不适,你就同我说。”
“这里有金玉和如玉守着,思菡和妙菡也同住一个院子,而且还有大夫,你守着我怎能休息妥当。何况,明日不是还有朝廷的人来商议要事,王爷且回去休息,我一切安好。”
王爷想罢,只好应是,试探道:“肖傲雪之事……”
柳侧妃顿了顿,靠在床头,语气低沉:“算了吧!家和万事兴,想必她已经受了教训,把她放了吧!”
“眉儿……”端王蹙眉,他能猜到柳侧妃不会太为难肖侧妃,可万万没想到,她会全然不追究。
“失去孩子,或许是天意,况且以我的年岁,也未必能撑到孩子生产,此生,只怨我同我的孩儿无缘。但愿他能去别处投胎,此事,就此作罢吧!王府之中,本就数我辈分最小,又蒙您独宠厚爱,我只想息事宁人,过太平清静的日子。”
柳侧妃的一席话,着实让人震撼,她这样的与世无争,这样的蕙质兰心,怎能让他不心疼。他拍了拍柳侧妃的肩,坦诚道:“说什么辈分最小,过太平宁静的日子,你生命垂危的这两日,本王已经下定决心,要封你为本王的王妃了。以后,你还要主王妃之事,还要为本王分忧,可不能讨轻身,让本王一个人来操心。”
柳侧妃激动的坐了起来,惶恐的看着端王,急道:“王爷,万万使不得。我怎么能越了辈分,王妃之位,眉儿担当不起!”
“尽说胡话,本王说你是,你就是,此事我已下定决心,无需再议!等你身子好些,就行册封大礼,我已拟好奏折,将此事禀告圣上。你尽管养好身子,什么事情都别操心。”说着,王爷将柳侧妃搂在怀里,不容她在辩驳。
至于肖傲雪如何处置,他心里早已有了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