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跪在地上哀嚎求饶,从衣服里掏出了一个布袋子,呈于端王面前,解释道:“王爷,这正是肖侧妃让奴婢从外面寻来的地胆!”
端王一看,更是怒由中烧:“谁都不许替那个毒妇求情,否则,我连她一并关了。”
李端玉深知对端王再说无益,于是对着厨娘发难:“你说这是母亲让你去外面寻来的地胆,那她是何时让你出去寻的,又是在哪家药铺所寻?既然地胆是毒物,这么多的地胆,且不说能让人流产,即便是要害人性命也足够了。药铺怎么敢把如此之多的地胆卖给你,若是出了人命,官府追责,便会给他带来灭顶之灾。”
果然,李端玉此话一出,厨娘惶恐,期期艾艾,不知道如何对接。
“你没有话了?是不是有人指使你诬陷肖侧妃,你收了他什么好处,能让跟了母亲二十余年的你,说倒戈,就倒戈?”李端玉咄咄相逼,老厨娘吓出了一身汗。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咳嗽声,柳溪蓉知是李堇渊,急忙迎了出去。端王听到咳嗽声,眉头皱了起来,也跟了出去,看到李堇渊,担心道:“身子不适,怎么还出来?”
“回父王,儿子是在不放心母亲,所以过来看看!”李堇渊披着披风,蒙着柳溪蓉给他绣的红梅手绢,刚一进屋,柳溪蓉细心的将他蒙在脸上的手绢解了下来。
李堇渊坐下,流悦连忙给他倒了一杯菊花茶,李堇渊轻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喉咙,对端王说道:“父王,儿子无碍了!”
端王应了一声,将目光放在了厨娘身上。
虽然他依然认定肖侧妃就是害柳侧妃小产的罪魁祸首,但李端玉的疑问,让他再次冥思。
至于柳溪蓉,她唯一能肯定的是,庄侧妃送来的酸梅糕没有毒。因为她去看牡丹的时候,也吃过酸梅糕,这是庄侧妃特意留给牡丹给她解馋的,即便她再歹毒,她也不会害了自己的孙儿!
方才被李堇渊的到来而打断,此刻,李端玉接着问自家的厨娘:“既然你说从头到尾都是母亲指使你的,那你就说说,这地胆是从哪个药铺买的?如果你说的不假,我会让人去将掌柜的请来,辨认辨认,这地胆,是否果真卖给了你。”
厨娘结结巴巴道:“大小姐,我,我不能害了人家药铺。”
端王剑眉横扫,射向厨娘,威慑道:“你且说来,本王不会将那药铺送到官府去。可你若是诬赖了谁,我定将你送给官府,治你个故意杀人的罪。”
厨娘一听,抖颤不已,顿时没了主意。
这时,王府的老管家带来了一个人,而此人正是药铺的掌柜。
药铺掌柜给王爷见了礼,老管家解释:“这人在外面敲门,说是有要事要求见王爷,他说是关于柳侧妃小产一事,老奴便带他进来。”
柳溪蓉拧眉,这是何故?
掌柜的朝着端王鞠躬一拜,说道:“启禀王爷,请听老朽说来!老朽正是这滇城鸿运药铺的掌柜,数日前,有人来我店里要买地胆,说是要治癣病,我便卖了五钱给她!可她说,她是大户人家里的厨娘,出来一趟实属不易,求我多卖些给她,我便卖给她二两。直到昨天夜里,她慌慌张张的跑来求我给她个解方,说是有人误食地胆而小产,并危及了性命,在我的追问之下,她才说了真相。今早,老朽正是送这地胆的解药来的!”
柳溪蓉凝着这老朽,说是鸿运药铺的掌柜?滇城的药铺数水云庄旗下最多,他居然有地胆的解药?她温婉道:“这位掌柜,据我所知,误食地胆并无专门的解药,溪蓉愚钝,您这解药是怎么配制出来的?”
掌柜笑了笑,回道:“少夫人,此乃老朽的药方,不便透露,还请少夫人见谅。”
王爷问道:“找你寻地胆的人,可是跪在堂内的这名厨娘?”
掌柜的仔细将厨娘打量一番,正色道:“回王爷,正是此人!昨日来寻解药之人,就是她!”
厨娘一头雾水,但此时的情势偏重于她,只得闭口不言,免得说错话给自己惹来祸端。
柳溪蓉对着厨娘问道:“老厨娘,你求药的人,可是这位鸿运药铺的掌柜?”
老厨娘匆匆看了掌柜的一眼,连忙点头应是:“回少夫人,正是。”
李端玉心中一沉,暗叫不妙。端王深沉的凝了她一眼,她不敢再造次,只得另想他法。现在肖侧妃被关在地牢,她连同她见上一面都难如登天,想要问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都不可能。
庄侧妃则松了口气,一切尘埃落定,既不会危及到她和李绍钧在王府的地位,又可以摒除了和她处处作对的肖傲雪。最好,能连李端玉手中的权利都夺过来,那就更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