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蓉凝神思虑,缓缓说道:“你去找苏葵帮我要点东西。”
“现在?”珊瑚问。
“现在!”
反正手暂时算是废了,既然出不去,就只能窝在这小楼里想办法了。
这小楼离萧王府近,来去不超过一个时辰。萧王经营朝政许久,早已摸清朝局脉络。
很快,珊瑚便拿着一本册子回来,递给了柳溪蓉。这上面是德妃在朝中的人脉图,与谁交好,与谁交恶,全数记载其中!
德妃在朝中的势力并不强,只有长兄一人,乃一品大臣。随着德妃盛宠在握,圣上爱屋及乌也给了其兄不菲的势力!沐府沦陷后,继任左相一职。但仅凭他一人,就想助德妃搅弄风云,显然是不够的。
柳溪蓉杵着额头,想罢,说道:“帮我准备轿子,我要去这位新进的左相府瞅瞅。”
很快,柳溪蓉便带着珊瑚坐在继任左相府对面的茶馆楼上喝着茶。
珊瑚打趣道:“还以为小姐要出来听戏,没想到是盯梢来了。这种事情,让鹿乔去做不就行了!”
“待在小楼里我怕闷出病来了,反正也没事情做,就当是打发时间了。”柳溪蓉絮絮道。
“是是是,就是怕您闷着了,奴婢给你叫了唱小曲儿的,马上就到了。”珊瑚顽皮道。
柳溪蓉瞥了她一眼:“你这是给二哥叫的吧?!”
“奴婢冤枉,是给二少爷和小姐您一起叫的。”
这才说着,柳潇就上楼来,眺望楼下府门紧闭的左相府,说道:“怎么还亲自跑来了?”
“在这里既能观察左相府,又解了乏,两全其美了。”柳溪蓉应道。
柳潇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水,沉声道:“还是查不到当簪子的那人下落!”
“查不到就不必查了,或许已经被灭口了说不定。”柳溪蓉细声道。
她看着楼下来往的行人,平淡道:“堇渊的簪子确实是被人拿出来当了,但要我来京都之人,并非当簪子的人。整个京都城内都没有堇渊下落,如果他真在世,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了!”
“昨日进宫可有收获?”柳潇问。
柳溪蓉惆怅道:“昨夜在德妃寝宫外遇到一个人,那人像极了堇渊。”
“像极了?”柳潇挑声问。
“是雪狼的扮相,但是却认不得我!”
珊瑚插嘴道:“会不会世子爷摔下去,把头摔坏了,所以才认不得小姐?”
柳溪蓉无奈道:“这个可能我也想过,若真的是堇渊,他怎么会在宫里?”皇宫不比别处,不是谁都能流连的。
“您不是说,是在德妃娘娘寝宫外碰到的?会不会跟德妃有所关联?”珊瑚继续问。但话刚说完,又觉得自己说的是废话!
若不是柳溪蓉察觉到跟德妃有关联,又怎么会盯梢盯到德妃兄长府门外。珊瑚醍醐醒脑,拍手道:“对啊!如果不能长时间留在德妃处,那就只能来左相府了。”
柳潇噗嗤一笑:“珊瑚的反映越来越灵光了。”
珊瑚嘟着嘴,笑道:“二少爷,您就别逗奴婢了,您和小姐不是早就想到了嘛!”
她看了看楼下,紧闭的大门不曾开启过,凝神道:“可这里是沿街大门,若是世子爷真的来了,应该走后门才是。”
柳溪蓉缓缓抿了一口茶水,淡然道:“锦月在后门。”
珊瑚翻了个白眼,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无奈道:“哎!奴婢真是后知后觉。”
放下茶盅,柳溪蓉继续说道:“京都的生意全权交给鹿乔,锦月就腾出手脚来打点其他事情。”
“嗯!锦月已经交代鹿乔了。”珊瑚应道。
柳潇抿着清茶,打趣道:“妹妹这大白天的来盯梢,是有意躲萧王吧!”大白天的盯梢,还能把门盯出个窟窿来......
柳溪蓉瞥了他一眼,淡然道:“二哥难道不知道什么叫看破不说破吗?”
柳潇听罢,爽朗一笑。
珊瑚也掩嘴笑道:“我家小姐可是妙人儿,分明已为人妻,为人母,可还是迷得萧王找不到北。”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胆敢嘲弄起主子来了。”柳溪蓉故作愠怒。
珊瑚马上严肃起来:“奴婢绝对没有藐视您的意思,实在是萧王他太招摇了。”
柳溪蓉低眉不语,只顾喝茶。
不是萧王招摇,而是他的身份,让他一举手一抬足都备受关注,时刻都是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