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练武场……
看起来身材不再那么单薄的小岑文此时在双手、双肩、头顶各顶着一碗水,身上不少地方都有浸湿的痕迹。
这时一直在练武场外等候的下人算好了时间赶紧跑了过来。
“小少爷,时辰到了,我们该去沐浴更衣了,老爷和夫人应该也快回来了。”
一边说着,下人轻手轻脚的把岑文手上的碗拿了下来。
看着下人紧张的样子,岑文不由笑道,“没事,反正也湿了,就当是沐浴前的小澡了,哈哈哈。”
一边说着,岑文随意取下身上的碗,浑不在意碗中水的洒落。
用力甩了甩腿,缓解了肌肉的酸胀,随手将碗中剩下的水倒出,递给下人,岑文便迈步走向场外,“走吧,沐浴完赶紧去吃饭,我可饿坏了。”
岑文看起来比较欢快,小短腿也倒腾得挺快,“今日父亲会教我什么呢,这一个月每日都在打坐站桩,可太无聊了……”一边小跑着,一边自言自语,声音也渐渐弱去。
沐浴后,用了晚饭,岑文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也是书房,开始读书,此时天色渐黑,但是父亲母亲都还未回来。
他们回来的时间总是不确定的,而且岑文越发明显的感觉到,随着他年龄的增加,这一年年过去,父母似乎也越来越忙,回家的时间也就越发的不确定了。
“咚咚——”
门被敲响,随后父亲岑越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里,“今日有些紧急事情需要处理,所以回来晚了点。”
“没事的父亲,我看着书等着也没荒废时间。”岑文看到父亲进来,迅速放下手中书卷,站了起来。
也许外人看到这一幕会很奇怪,毕竟一个成年男子竟然会向自己六岁的孩子解释自己为何会这么晚回来,语气中更是带着一丝自恼。
不过岑文没有觉得怪异,反而问道,“父亲可有用过晚饭?”
“嗯,吃过了,到我们这般境界,普通的吃食对我们也没有多大帮助,反而徒增麻烦。好了,你随我来。”说完,岑越示意岑文跟他出去。
来到练武场,天色已黑,只能勉强视物,岑文一只手抓着父亲的裤子,问道:“父亲,这里这么黑,我看不清楚呀!”
“小事儿。”岑越随意回了一句,青衫一挥,只见地面陡然发出了金黄色的光,熠熠生辉。
“哇——!”
岑文放开父亲的裤子,震惊这种在他脸上不多见的表情在他脸上停留许久,小小的脸被照得金灿灿的,像是看见了金山的小财迷。
“哈哈哈,这只不过是小手段罢了,我在土属方面的天赋不错,所以在未入超凡前就提前掌握了一些土属性的超凡手段而已。”
瞧着自家儿子露出的惊讶表情,岑越顿时感到心情舒爽,能让这小家伙失态的时候可不多啊!
“这下便看得见了。”说完,岑越手一翻,手中便又多了一个碗,碗中甚至还有半碗水,不过岑文对此确实见怪不怪了,这东西父亲母亲都有,可以“凭空变物”,岑文见过好多次了,他们把这个称为须弥戒,芥子纳须弥的那个“须弥”。
“你且看仔细了。”只见岑越手中端着半碗水,手掌上下慢速翻飞,且所划弧度越来越大,而碗中水依旧稳稳地像是黏在了碗底一样。
“这个并不难,多练习就能做到,当你可以两只手都盛满水上下翻飞的时候,也就可以进行下一项训练了……”
说着,岑越将手中的半碗水递给岑文,吩咐下人又搬来一桶水和几个碗,然后便留下岑文一个人在那里认真的练习怎么“翻碗”。
地上金黄色的光依旧亮的那么纯澈,明晃晃的,但是并不刺眼,反而给人以温暖的感觉……
半月后,岑文已经成功做到了同时两只手拿着碗上下划“∞”而碗中水不会溢出丝毫,然后父亲又让他不只在地上站桩,而是找来两根长长的平底原木让他踩在上面站桩。
原木几乎跟岑文一样高,每次岑文踩上去都得要有仆人驮着他才行。
并且,每日原木的直径都会比前日要窄上几分,让岑文掌控平衡越来越难,不仅得控制平衡,还得强行让自己颤抖的大腿稳定下来,不然也很容易掉下去。
又过了一段时间,父亲会让下人们拿着石子扔向正在站桩的岑文,并且吩咐不许留手,导致接连很多天岑文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
其实多数都不是下人们砸伤的,尽管有主子吩咐不准留手,但是又怎么可能真的就全力去砸自家少爷呢,能够进岑府的人也没有傻子。
但是虽然他们没有用力,石子却是真的石子,每次明明已经可以站得稳稳当当的岑文看到石子砸来,总是会慌了手脚,一不留意,就会跟原木一起摔下来,疼得他蜷缩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
岑越每次都是剑眉微皱,眼睁睁地看着岑文在他眼前摔下来,待到落地后,才以很快的速度跑过去将岑文抱起来,扔进内室里的那个每日的药浴桶里……
再到后来,要求更是过分,除了每日固定的打坐可以坐在床上的蒲团上以外,就连睡觉也必须得在父亲准备好的藤条上,美其名曰打磨灵机,每日新增的和固定的练习做完后,就是日复一日的泡药浴……
每日凌晨与清晨交接之际,岑越都会在去衙门办公之前来到岑文的房间,感受岑文的气机纯度以及身体状况,时常为他温养,并结合情况给岑文制定出更有效的修炼方式和节奏。
很快,一年时间过去,岑文七岁矣。
正当日,岑文在书房内,提笔写下:
《易气》
气象生难尽
功名世易合
不知何所至
一见两三峡
至此,岑文全身通畅,气稳质纯,顺利突破易气,进入易血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