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气,顾名思义,是平稳全身之“气”,协调全身各处的“气”,那“气”是什么?真气者,所受于天,与谷气并而充身者也。气充遍全身,无时不有,无所不至,气强则身健,气虚则病积;
总的来说,《朝元决》所修的易气境便是在锻炼身上的气,使全身上下的气达到一个协调稳定的状态。
而因为全身“气”的统一,所以自然也就能做到举重若轻,落地无声,乃至于岑文可以在一根绳子上自如睡觉,这也是易气境的作用之一。不过易气境最大的作用,还是稳气活血,由此,气不乱,则病远。
自岑文开始练武,也有一年了,这一年过去,虽然岑文的身形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整个人看上去却是比一年前精神许多,仍旧是小书生打扮,但是双目精光四射,站立时挺拔如松,年纪虽小,但气势已然不俗。
今日,是岑文突破易气境界的一月后,在他易气后期的时候,父亲也早就没有每日都过来亲自教导他了,每次来的时间也渐渐长了起来,自从岑文突破易气后,父亲似乎又重新忙绿起来,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见过父亲了。
岑文只记得当日在突破后,他兴奋地跑去找父亲,想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但是等他跑到父母房间外时,却只见到了母亲,母亲告诉他父亲有要事去郡城了,短则半月,长则三月才回来。
“不过你父亲早就预料到了你今日会突破,让我给你说一声恭喜。”岑文还清晰记得当日母亲对他说的话。
舒展了下身体,练武场上的岑文准备开始新一天的修炼。
“岑文——”
母亲走进了练武场。
“母亲!”看到母亲进来,岑文一脸高兴。
母亲平时似乎比父亲更忙,练武时还能够经常见到父亲,但是却很少见得到母亲有空闲的时候。
“母亲怎么过来了?”
柳昭雪笑看着他,翻手手中便出现了一把木剑,扔向岑文。
“今日,我教你用剑。”
岑文接下木剑,低头看了看剑,又抬头望向母亲。
“哈哈哈,很吃惊吗?”柳昭雪俯下身子揉了揉岑文的头。
“唉,这么快就过去一年了呀,你也比一年前高了些呢,我当时可得蹲下来摸你。”
一边说着,柳昭雪像是又想起了些什么,叹了口气,“岑文,当今世道并不太平,西方几座大陆虎视眈眈,东方异族野心勃勃,所以我跟你父亲能够陪伴你的时间并不多。”
“我知道的,母亲。”看着母亲白皙而柔和的面庞,岑文也咧开了嘴角。
柳昭雪站起来,“好了,今日之所以教你习剑而不是其他兵器,是因为学剑亦是学品,就算你日后想要更换其他兵器,也是很容易的,剑者,包容万兵。”
于是,在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岑文又多了一项修炼任务,不过,他现在每日站桩的时间也不用像一年前那么久了。
每日,把最多的时间都放在了易血境的修炼上,搬弄气血导致岑文胃口极好。
另外就是每日的研读以及例行的站桩了,现在又多了每日练剑的任务,导致岑文不得不把睡觉的时间和站桩的时间再挤出来放到练剑上,每日时间虽然被排得满满的,不过岑文却是感到十分充实。
父亲也回来了,并且给岑文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他明年就要去郡城进入江陵道宫学习了。
按照臻庭的规定,臻庭势力范围内的所有城池,所有的孩童,根据身体发育的情况,在九岁以前必须入道宫学习,并且在十五岁参加道考。
这天,一家人十分难得可以在一起吃饭,小岑文吃饭的时候眼睛都是弯着的,那股笑意怎么着也掩饰不住。
由于吃的是用灵兽肉做的药膳,只吃了一点点岑文就吃不下去了。
“岑文,你觉得在我们西方的那几座大陆怎么样?”岑越见到岑文放下了筷子,便随口问道。
“他们曾经也是元大陆的人,后来分裂出去了,再后来更是入侵过我们,抢夺我们的资源、财富,奴役我们的人民。我很不喜欢他们。”
岑文听到岑越问起西方大陆,一脸愤慨地回答道。
岑越见到岑文这么说,微微点头,又抬眼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柳昭雪,笑道:“你说的没错,这些都是历史,由统治者们造成的历史。可是你知道他们那的普通人生活是怎样的吗?知道他们的修炼体制吗?那里的人,是更喜欢飞鸟还是野狼呢?”
停顿了一会儿,岑越接着说,“当有一天,你可以真正踏上那片土地,你才可以真正较客观的评价他们。”
“你很快就要去道宫学习了,江陵道宫是我们整个荆州排名前几的道宫,你要珍惜在那里修炼的机会,同时,也不要对老师们说的话全部信服,要学会自己思考,并且多观察,多读书。”
“行了,别说教了,我儿子还能不知道这些吗?你快突破了吧,来练练?”母亲柳昭雪突然站起来,走到岑越的旁边,手指从岑越下巴划上脸颊,语气戏谑。
虽说他们已经结婚九年了,儿子也八岁了,岑越更是快三十岁的人了,但是当着孩子面被妻子这样一挑逗,还是老脸一红,支支吾吾地还想说些什么,就被柳昭雪直接拽出了房间,到了外面院子里。
岑文也跑了出来,一脸期待,他知道自家父母都很厉害,但是具体有多厉害他也说不清楚,这次居然能够看到父亲和母亲比武,小家伙兴奋异常。
院子里两人站得离对方很远,自知逃不过的岑越接受了现实,当即沉下心来,全力应对,毕竟单论武力,他现在可远远不是妻子的对手,不过他也知道妻子这样做也是为了助他突破,他离真正超凡也就差一层窗户纸了。
翻手间,柳昭雪手中就出现了一柄长剑,剑身细长,通体隐隐透出淡蓝色的光泽,却不是那种冰冷的蓝,反而在柳昭雪的催动下,剑身周遭空间都隐隐扭曲,难以想象温度有多高,岑文站在远处都觉得刹那间一股热浪袭来,不在体表停留,而是直奔体内而去。
岑越更是承受了几乎所有来自柳昭雪的压迫,只见他身子微沉,自他为中心,一股上次岑文见过的金黄色的光芒散出,死死地抵住了蓝色火浪的冲击。
不过从他的表情来看,似乎抵挡得并不轻松。
随即,柳昭雪手臂收紧,做持剑状,脚下微踮,像是瞬移一般,一个闪身就到了岑越面前,同时在现身的同时,持剑刺出,直接点在了岑越面前的金黄光罩上。
那厚厚的金黄光壁竟然瞬间裂开,随即裂痕扩散到整个面上,眼看着就要完全碎开,岑越见状,面色未变,直接在光壁内一掌,竟是自己打碎了光壁,飞身后退的同时双手合拢,破碎的光块瞬息间又聚拢在他身前,瞬息变成了一颗金色的珠子。
手一扬,珠子便向前飞出,紧接着就跟柳昭雪的剑尖碰撞在一起……
金蓝相间的光太过刺眼,岑文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待到一切平息,岑文慢慢睁眼,只见父亲盘坐在地上,收敛了所有光芒的珠子环绕在他身周,一旁的柳昭雪负剑而立,见到岑文睁开了双眼,对他颔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