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块头把手电一照,真的是无疆,他那白兮兮的脸,在光的反射下,看着还是跟以前一样,有点惊悚的感觉。
“你想吓死我们啊。”大块头骂道,“你啥时跑来南京的,怎么还在华成他四舅的旧宅里躲着?”
“是啊。”我一脸茫然道,“我差点一棒子就挥过去了。”
无疆说道:“我昨天就来了,顺着大块头给的我你书店地址,发现有人在书店周围监视你们,便没有找你们,想看看那些是什么人,是想干嘛。”
“然后呢?”大块头问,“他娘的,肯定是谭德顺那孙子干的,估计是以为你四舅会偷偷来找你。”
无疆说道:“不管那些是什么人,我偷偷放了他们车子的胎气,他们没能跟过来,我搞了辆摩托车,一直跟在你们车后,来这里后怕这里也有人监视,便先你们一步进来了,你们这是要找啥?”
我们便把之前发现陨石面具里,藏有地图的事情告诉了他。
无疆蹲下身子,用手电在桌子几个角落照射起来道:“这桌子知道门道的人不多,此乃八仙玲珑桌,你四舅多半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把桌子刷成了普通的油漆,又作了一些外表上的加工,其实八仙玲珑桌本身带有暗屉,从表象是看不出来的。”
无疆说完,在桌子底下一阵捣鼓,就见到桌子侧面,忽然弹出了密码锁一样的东西,需要拨动八个数字才能打开。
大块头歪了歪嘴道:“大哥,都是道上混的,你这波操作,老华看了,可不心里挖苦死我,我咋就看不出来这啥桌来着?八仙过海桌?”
“八仙玲珑桌。”无疆像是没听出大块头的调侃,一本正经道,“这八个数字是密码锁,如果拨到第四次还拨不对,便会触发里面的火药装置,后果我不说你们也知道了。”
“这么扣,八个数字就给试五次。”大块头上前跃跃欲试。
无疆把他拦住,看向我道:“华成,你的生日是哪天?”
我一想,用生日做密码是不是太简单了,更何况还是我的生日,我把自己的生日告诉了他。
无疆用我的生日一拨动,结果让我大吃一惊,暗屉竟然真的弹出来了,我的心里一时有些难以平静,我知道四舅对我很好,但没想到他竟然还会用我的生日做密码。
此时暗屉里放着两个东西,一根短小的竖笛,以及一个用纸包裹住的东西。
无疆把竖笛拿出来看了看,又递给了我和大块头,大块头好奇地看向我道:“这笛子干嘛用的啊?”
“你看我,我也不知道啊。”我苦笑一声。
无疆说道:“这笛子不是一般的材质,应该是用人骨做的。”
“人骨?”我惊讶地手下意识一松,无疆一把接住,塞到了大块头手里。
“你丫的知道人骨做的,你还往我这塞。”大块头赶紧把笛子先塞进了包里。
“另一个是啥,快打开看看。”我连忙道。
无疆打开包在这另一样东西外面的包装纸后,我们都跟着看愣住了,因为里面放着的,竟然也是一块陨石面具。
跟之前两个陨石面具一样,这个面具的背面也有线条,这很可能就是面具地图上,缺失的那部分,但这里没有设备,只能回城里后,再扫描面具上的线条了。
后来,我们又在旧宅其它地方找了找,也没发现其它什么东西,便打道回府了。
回到家后,我迫不及待地拿出扫描仪,将面具背面的线条图扫描进电脑,然后与之前两个面具线条图叠加成的残缺地图,做进一步叠加,最后得到的地图纹路,终于与使者地图上的文理一致了。
而完整的面具地图上,果然如我们之前所料,在经过三张线条图的叠加之后,出现了一个标记点所在,竟然是一个凤凰图案的标记,虽然图案很小,画的也比较简单,但从形体上来看,画的应该就是凤凰,但之前因为这个凤凰图案被三张线条图打散了,不把它们聚集在一起,还真的看不出来。
“凤凰?”无疆皱了皱眉,“对比下,这凤凰在古代使者地图上的位置,大概在现代地理上的什么位置。”
于是我搜了一些地图出来,经过各种细致的对此,发现凤凰所在位置,位于柴达木盆地西南,靠近昆仑山北麓的地方,那里正好是有一条名叫祁漫塔格山的昆仑山支脉,而凤凰就在这山脉往北一点的地方,处在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大沙漠库木库里沙漠之上。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的研究没错,面具地图里要藏的东西,就在这库木库里大沙漠上,位于昆仑山,祁连山,西域之间,这些都是与们之前在冰原元朝古墓里,遭遇的那些事情所相关的地方,这不可能是巧合,恐怕这凤凰标记点所在,跟那元朝墓,也存在千丝万缕的关系。
“你们说,这库木库里沙漠里,该不会也藏着一个喜马拉雅冰原古墓那样的地方吧?”大块头说道。
“谁知道呢。”无疆说,“凤凰本身有涅槃重生的意思,倒与之前元朝古墓里的长生实验,有几分交相辉映之意,咱这其中一个陨石面具,就是从元朝墓里找到的,如果说一点没关系没有,肯定是不可能的,而且这凤凰周围又是昆仑,又是西域,你们不觉得熟悉吗,都是元朝墓里有关的东西。”
“那现在咋整?”我问,“四舅把球踢到我这来了,也不说为什么。”
无疆想了想道:“我总觉得你四舅到底想做啥,既然没有明说,却用这种猜谜的方式,可能就是对你的一种考验,像是命数一样,如果你破解了这地图,那他就知道,你注定要沿着地图上的路走下去,如果你没有,他也不会告诉你到底是想做什么,所以他给你留下的东西,才会全都是谜团。”
我沉默了一会说道:“不管他目的何在,我都得找到他才是,如果能劝他归案,说不定他有生之年,还能有享受真正自由的机会。”
大块头道:“华成,壮爷我一想到那元朝墓,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你要真打算去这柴达木盆地走一遭,找你四舅,壮爷我也跟定你啦,谁叫咱没朋友,就稀罕你呢,我可不想你去了沙漠,就回不来了。”
“我也去。”无疆道。
“其实,你们不必这样。”我说道,“那是我四舅,又跟你们没关系。”
大块头却说:“无疆,这次咱再出去,可不能再打没准备的仗了,咱合计合计该带些啥,老华,我们这为你做苦力,这钱你一人出。”
我一下子不知该说啥好,心里不感动是假的,连忙说道:“我出,我出,二位是不是还要我付你们工资啊?”
无疆说道:“免了吧,我们这两天准备准备,尽快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