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接过话头道:“我们后来想了想,中国人应该不会在照片上写英文的,所以写下这英文单词的多半是个外国人,照片里没有外国人,那个给他们拍照的,想必就是这个外国人了,而当年你舅舅确实跟一个美国人走的很近,他叫安德烈,不知道你是否听过他,而当时少爷结伴去云南的美国人,正是安德烈家族的人。”
“安德烈家族时刻多年,两次去了雨林,谁知道这中间不知去了多少次,所以这雨林里,一定藏着对他们来说十分重要的东西,我不在乎里面藏了什么,我只是不想让安德烈得逞,无论他们想到到什么,我都要在它们之前得到。”
“但是我们找到你四舅时,他既没承认,也没否认。”老八继续道,“我们便与他定了一些协议,来满足他的要求,以此来换取他的情报,但现在他越狱了,人找不到,没有遵守我们当初的约定,我们这次来,是想希望他要是来找你了,你转告他我们来过这里的事情,让他遵守当初的事情。”
老八说完,谭五爷站起身来道:“年轻人,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见到你外公,帮我问声好。”
“你们东西没拿。”我看他们转身欲走,指着桌子上铜镜和照片道。
谭五爷道:“你先留着吧,或许对你找你四舅,有什么帮助。”
他们走后,大块头唏嘘道:“你四舅还真是神棍啊,谭五爷都能忽悠,你知道他什么人吧?”
我摇了摇头。
无疆道:“国内最顶级的古董大鳄不多,谭德顺就是其中一个,就是你们江苏每年流通在外的古玩,超过百分之五十都要经过谭家的手,这个人平时极为低调,这次亲自来见你,可见你四舅把他忽悠的多惨,这一趟来,根本就是反手鸿门宴呀,就是让你四舅知道,他来找你了,摆明了就是拿你来要挟你四舅。”
他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我还以为他来只是想让我给四舅带个话,看来我天真了。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大块头问。
“还能怎么办。”我说道,“我四舅竟然越狱了,如果不是因为遇到了什么天大的事,还有半年就出狱了,他怎么会干这么荒唐的事,我得想办法找到他才行,不能放着他不管,否则照这个情形下去,我可能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大块头嘿嘿一笑道:“你小子对你四舅还真的是有情有义,壮爷我没看错人,我正好也闲的很,下一站,四舅旧宅走起,咋地?”
我点了点头,说实话,就算要搞事情,有大块头帮衬着我,我心里踏实
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想着四舅的事情,后来干脆起身,去客厅拿点饮料喝喝,又顺便拿出两个陨石面具把玩起来。
人有时候就是如此,忽然一下子就来了那么点灵感,这会静下心来研究,忽然觉得两个面具背面像是刮痕一样的线条,会不会有什么别的含义。
这一想,我忽然来了精神,便拿来扫描仪,将两个面具背面纵横交织的线条,当图案扫描到了电脑,两幅图案都是或直或曲的线条组成,没有规律可寻,我便把它们跟现有一些地图对比起来,但一直腾了很久,也没啥收获。
我不禁苦笑起来,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后来又有了新的主意,用图像软件将两幅线条图,全部调成了半透明状态,然后将它们上下叠加在了一起。
这一叠加,图案变复杂了一些,我尝试从不同地角度叠加它们,继续跟地图对此,但都不匹配,最后只能作罢,疲惫地也终于有了睡意。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迷迷糊糊之中,就听到大块头在门外又敲又叫的,搞得我真是没脾气,只能去给他开了门。
“你干啥呢,一大清早的。”我揉着眼睛道。
“来来来。”大块头却一把拖着我往客厅跑。
他指着桌上一堆,我昨晚打印出来的面具线条图道:“这些都是你整的?”
我点了点头:“怎么了?”
“你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些图?”大块头又问。
我便把昨晚研究陨石面具的事,跟他说了一说。
大块头听完,拿出手机,从相册里打开了一张照片,我一看,这不是之前在喜马拉雅冰原墓里,找到的使者地图吗?
那会儿还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我们当时在黑雾里逃命时,这地图上莫名出现了一些标记点,后来出了古墓后,标记点又神秘不见了,我们还以为是出现了幻觉啥的。
“这是那使者地图吧?”我说道。
“你看这里。”大块头又把地图的其中一处放大了给我看。
可是我看了半天,也不知他啥意思,这会儿脑子还迷糊的状态,看的眼睛都疼,哪还有什么心思看这玩意。
大块头见我没啥反应,从桌上那堆打印的线条图上,拿出一张,一把拍在我的面前,道:“你再仔细看看。”
我看了看那张图,又看了看大块头放大的那块使者地图区域,这一看,原本迷糊的我,瞬间清醒了过来,因为我看到这张打印的面具线条文理图,竟然跟使者地图照片放大处,有部分惊人的吻合。
之所以说是部分,是因为使者地图上这一块有许多纹路,而我用从两幅陨石面具扫描出的线条图叠加后的图形,只覆盖了其中一部分。
这不可能是巧合,看样子两个面具反面的线痕,就是从这使者地图这块区域上,临摹出来,又故意打散刻在面具上的,而且把最外层包住这些地形纹路的轮廓给去掉了。
根据使者地图上这一块区域外围的轮廓来看,对应的正是我们现在地图上,位于青海柴达木盆地所在,而我四舅寄给我的明信片上的风景图,竟然也是柴达木盆地。
我跟大块头本能觉得,这似乎是在暗示柴达木盆地,也许藏着什么神秘的东西。
鉴于面具上隐藏的地形图,对应使者地图柴达木盆地缺失了一部分,那缺失的部分,定然在别的什么地方,如果能找到,在与现有面具地形图拼在一起,很可能会出现一个标记点所在,那里多半就是藏物之所。
“你四舅的旧宅。”大块头说道,“缺失的部分,会不会就藏在那里?”
“去找找看。”我当下打定了主意,因为这是目前我要找四舅唯一能发现的线索了。
不过四舅的旧宅,已经荒废很多年了,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我和大块头一直等到晚上才动身,趁着夜色,开车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旧宅所在。
旧宅是三层的老楼房,面积挺大,有十几个房间,外面被大院子围着,院子大门是锁着的,我也没有钥匙,又不想外公知道此事数落我,便翻了墙进去。
我依稀记得,四舅以前最常呆的地方是书房,所以我们决定先从那里入手。
然后当我们来到大门口的时候,发现门没锁上,有条门缝,我们当即意识到,在我们之前可能有人来过这里。
大块头从旁边地上捡了个木棍,我问他干嘛,他眉毛一挑,说要是遇到坏人不得防身用吗?我觉得也是,便也拿了根木棍。
进去屋子后,果然如我们所料,屋子里已经被翻的一塌糊涂,不管之前闯进来的是谁,一定是在找什么东西。
我在想,会不会就是要找那地图残缺的部分,但又觉得应该不是,毕竟我这地图是从陨石面具上弄出来的,那些人面具和使者地图都没,就更别提知道地图的事了。
“你先在书房找着,我去检查下其它楼层。”大块头道,因为不知道先前那帮人是啥时来的,他担心屋子里还藏着人。
四舅的书房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有,大部分都是古玩和书籍,不过已经被翻的一团糟,甚至连墙都被人砸开了,估计是以为有什么暗室。
看到被翻成这样,我脸都黑了,担心要找的东西是不是也没了,尽管我也不知道具体是要找什么,但那残缺的地图肯定是,画在什么东西上的。
但找了一圈也没找着啥,大块头这时跑进来问我情况如何,我摇了摇头,两人便又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
就在这时,书房的黑暗的角落里,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那书桌里或许藏着你们要找的东西。”
我和大块头当即一愣,大块头惊吓地跳了起来道:“我操,谁?”
只见空中跳下一个人影,我们这才意识到,这人一直躲在书柜顶上,但因为视角的原因,我们之前没看到他,我不禁皱了皱眉头,这声音?咋就听起来觉着那么耳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