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从四舅入狱后,那旧宅就荒废了,我以前还问过外公,为啥这么多年,也没有将它卖掉,外公却啥也不说。
大块头道:“那这事就明了了啊,说明你四舅除了寄给了你这面具外,在他的旧宅里,肯定还有什么东西留给了你。”
我想了想,这会儿真想当着四舅的面,问他到底想做什么,寄给我陨石面具,又暗示我去他的旧宅,却也不明说目的何在,简直伤我脑筋。
我思前想去,决定还是找个日子,去他旧宅看看,对四舅我心里一直都存愧疚之意,如果他真有啥事想让我替他办,我肯定不会推辞,如果实在不行,再看看要不要去监狱找他。
但隔天店外来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下来好几个西装革履的人,进我我店里来了。
我以为他们是要买书的,没想到其中一人却问:“请问,华成是哪位?”
我说道:“是我,你们什么事?”
一个看上去明显就是这帮人老板的一个老头,上前道:“小兄弟,方便去里屋交谈吗?”
我没有立刻答应,不禁看向大块头,哪有上来不说身份就要进别人家里的,那老头说道:“我们没有别的意思,是有一些关于你四舅华国富的事情要与你说。”
我四舅?我当下一愣,心里一阵波澜,也不知他们都是什么人,怎会找到我这?难不成是知道四舅寄了东西给我?
进里屋后,大块头怕这些人不怀好意,也跟我一起进来了,那老头自我介绍道:“我叫谭德顺,你可能没听说过我,是个古董商人,跟你外公也有些交情,我之前找了你外公,但他一听你四舅的名字就闭门谢客了,所以我才来找的你,我知道你跟你四舅感情深厚,或许会想想听听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不知这位是?”谭德顺看向大块头。
“我朋友,有话当说无妨,我四舅他怎么了?”
谭德顺手下一个自称老八的硬朗男子,接过话头道:“你四舅他失踪了。”
“失踪?”我差点没从座位上跳起来,“你们搞错了吧?”
“千真万确。”老八说,“我们已经去核实过了,你外公也知道这件事情,可能是不想你插手没告诉你,你可以去确认一下。”
我无比震惊,半天没缓过神来,这事一查就知道了,谭德顺应该也必要骗我这么会儿,我心里真是一万个曹尼玛在狂奔,四舅怎么会失踪呢?
我问道:“那这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老八继续道:“大约一年前的时候,我们在一次海底探险中,捞上来一些东西,其中就有一个背包,这个背包在海里有些年头了,里面密封了一些东西。”
他将一个手提箱放在桌上打开道:“就是这些。”
看到他从箱子里拿出的东西,我跟大块头顿时睛都直了,因为他摆在桌上的东西的其中一件,是个铜镜,竟然跟我们在喜马拉雅冰原古墓里,阴人刘启手上看到的铜镜一模一样,只不过刘启那个铜镜,我们当时为了破除幻境给摔碎了。
我看了看大块头,然后拿起桌上的铜镜瞧了瞧,果然就是阴铉铜镜无疑。
我压抑住内心的波动道:“这铜镜看着挺精致的,是做什么用的?”
老八说:“我们也不知道,都是放在这个海底背包里的,华先生以前见过这东西吗,看你似乎对它挺感兴趣。”
“没。”我摇了摇头,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那这些东西呢?”我注意到除了铜镜外,其它的几样都是照片,一共有四张,可能是为了保护照片,每一张照片都单独用透明袋封装着的。
老八将四张照片递给我道:“华先生能认出照片里这些人吗?”
我接过照片看了看,里面照的都是合影,看样子似乎都是同一批人。
第一张背景是一片丛林,第二张看样子应该是丛林里的什么古代建筑遗迹,第三张和第四张,则都是在一条穿梭在丛林大河的船上,比较奇怪的是,这四张照片,一张比一张合影的人数少,第一张有三十来人,到第四张的时候,合影的人只剩五个了。
因为到第四张合影人数少了,我的注意力便更多放在了人的相貌上,结果仔细一看,我大吃一惊,其中一人看上去竟然是我四舅的样子,我又连忙看了看前面三张照片,这才发现,我四舅的脸孔出现在了每一张照片里。
“这个人是我四舅吗?”我指着照片说道。
老八道:“他的样子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是不是他,我们也不确定,你再把这些照片翻过来看看。”
我把照片翻过来,看见四张照片的背面,都写了一串数字,都是代表日期,从第一张到第四张分别写的是,2010-10-02,2010-10-07,2010-10-10,2010-10-12。
而在每个日期数字的下面,都写了一个英文单字“Demon”,翻译成汉语是恶魔亦或魔鬼的意思,似乎是在暗示四张照片里,都存在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但我把照片看了又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除了照片里的人不断减少这点。
“这些日期,还有这啥英文字母啥子意思?”大块头问。
老八道:“日期以五爷的推测来看,可能是每张照片的拍摄时间,英文单词用我们中国话翻译过来,就是魔鬼。”
我心里顿时一阵迷乱,2010年,那会是十年前,我舅舅还在监狱里呢,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也不知道哪里的丛林中?
我说道:“谭五爷,你就明说了这次找我的真正目的吧,这照片是真是假还有待证实,你也知道,2010年我舅舅还在监狱里服刑。”
谭五爷道:“我们也知道不太可能,但你四舅的本事,你可能不了解,这人不管是不是他,至少跟他模样是一样的,所以这事跟他一定有莫大的关系。”
我问:“那这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谭五爷道:“我们谭家一直都致力于研究古代文化,大约二十五年前的时候,我儿子那时在英国留学学习考古,但后来也不知怎么,竟瞒着我和美国人结伴,跑去云南探险,我再见到他时,他人已经疯了,是苗疆人看他一人在雨林里游荡,救下了他,嘴里还不停地念着Demon这个英文单词。”
“我一直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后来查到跟他一起结伴的美国人,竟然回去了美国,抛下我儿子一人在雨林里等死,我找到美国人,但他们矢口否认此事,我在国内虽然有些势力,但却没法在他们的领土动他们。”
“就在一年前,我手下的探险队,从海底发现了这些照片,我当时就有种预感,当年我儿子嘴里说的Demon,很可能就是这照片上英文所指的意思,也就是说,我儿子和你四舅在不同的时间去过同一个地方,也就是隐藏在这照片云南某处雨林里的古代遗迹,搞清我儿子当年经历了什么,一直是我最大的心愿。”
“那你儿子现在?”大块头问。
结果真如我们心里猜测的,谭五爷道:“他回来后精神就不正常了,一直莫名其妙地自残,好像真的有什么魔鬼伴随他身边似的,我们千防万防,最终没有防住,他自杀了。”
我点了点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难怪谭五爷这么一心要搞清当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