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走到第四层十字桥边缘的棺材走廊时,陆明忽然指着一个方向道:“咦,你们看,那里是不是有一口棺材好像是开着的?”
我们顺着陆明指的方向看去,一开始还以为是看错了,但仔细一瞧,在离我们这往下两个棺材层的一个角落,果然有一口棺材的棺盖,竟然是打开着倒在地上的。
我们顿时吃惊不已,难不成这地方以前还有别人来过?
我们走到那口棺材所在的位置,发现里面的尸体竟然不见了,在棺材里的不明液体里,有一层层的像是蜕下来的皮。
大块头道:“我怎么觉着这皮看着有点熟悉。”
我想了想道:“这蜕下来的皮的形状,好像跟我们之前遇到的蜥蜴人很像啊?”
无疆示让大块头跟他一起,从青铜棺里,把那些皮给捞了上来,铺在了地上,那一层层的,也不知道蜕了多少次了,看着十分的恶心。
无疆检查了下这些蜕皮,说道:“没错,应该就是那蜥蜴人蜕下来的皮,原来它是从在这里跑出去的。”
教授道:“可这些棺材不是古人的长生实验吗?照这么说,经过这上千年,真的有实验体活了过来?”
无疆说:“那蜥蜴人什么时候活过来的,以及是不是真的具备了长生的能力,我们都不知道,但有一点,那蜥蜴人难以破坏强度极高的身体,多半正是这长生实验造就出来的,你们还记得当时我们用刀砍它的身体时,就像砍在铁上一样,没想到,在经历了千年电击和各种化学作用下,真的会有实验体能苏醒过来。”
无疆说这话时,忽然陷入了沉思之中,可以看出,即便是处事不惊的他,这会儿也被震撼的有些不知所措,更何况是我们,本就觉得这天方夜谭之事,竟然成真了。
我们看向四面八方的棺材,不禁怀疑,除了蜥蜴人外,会不会还有别的实验体也活了过来。
不过我们也不可能真的去检查,还有没有别的实验体活了过来,眼下离开这里,才是首要之事。
然而,我们走到第三层十字桥时,这才忽然注意到一件事情,那原本的第一层十字桥,也就是入口所在的那一层竟然不见了。
之所以会不见,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下面的浓雾,竟然向上扩散了开来,遮挡住了出口往上的一段空间。
“这黑雾?”我猛地一怔,忽然想到什么,“不会就是那唐朝使者在西域发现的,那种会发出声音的黑雾吧?”
“擦,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大块头道,“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还真有可能。”
陆明道:“可出口还在下面呢,而且,这里又不是西域,怎么也会有这种奇怪的黑雾啊?”
无疆说:“如果这下面真的是那种黑雾,只能说明这黑雾并不止在西域才有,一定是我们把这堡垒的入口打开后,才导致了这黑雾的蔓延,我们得动作快点了,这黑雾连光都穿透不了,我们跟紧一点,别走丢了。”
但我们下到第二层十字桥的时候,黑雾已经蔓延到了我脚下,往下还有数十层的棺材走廊要走,要绕的路有点远,但我们只能硬着头皮,进入到了雾里了。
这雾是真黑,能见度连一米都不到,我们感觉就像瞎子在摸索一样,好在这棺材走廊我们之前走过,我们尽量沿着走廊中间慢慢像前移动,以免碰到带电的棺材,或者从边缘坠落下去。
这时,我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种奇怪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有人在耳边悄悄私语一样。
方教授说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你们也听到了?”我问。
大块头叫道:“我还以为是我出现幻听了,这声音咋念咒似的,搅的我耳根子都疼,他奶奶的。”
我们当下意识到,现在身处的黑雾,果然就是唐朝使者遇见的那种神秘黑雾,耳边的声音,正是这黑雾发出来的,但我们都不清楚雾里怎么会出现这种像人说话的声音,但仔细听,又听不出清楚到底是在说什么。
“别分神。”无疆这时提醒道,“不管听到什么继续往下走。”
但我们在爬其中一层扶梯的时候,大块头一个脚滑,从扶梯上摔了下去,好在他皮糙肉厚,没什么事,只是他身上的背包,也散落开来,原本放在包里的兽皮地图滚出,摊开在了地上。
这时我们看到了令人极为震惊的一幕,那地图上忽然多出了一些之前没有的标记出来。
“这什么东西?”大块头指了指地图上的标记疑惑道,“之前好像没有啊?”
无疆拿起地图看了看,也是眉头直皱,而后把地图一收道:“迟则生变,出去再看。”
于是我们继续向下面堡垒的出口走去,等终于摸索到出口时才发现,不止是堡垒里面,连堡垒外的空间,也已经被大量的黑雾笼罩,已经像崖壁栈道蔓延而去。
我们不得不与黑雾赛跑,从漂浮陆地离开,也顾不上去探栈道是否结实,大致判断出第四层十字桥上栈道图所标示的出口位置所在,便在栈道间快速奔跑起来。
但等我们到了指定位置,并没有在墙壁上看到什么明显的出口,这时整个山洞,忽然像发生地震一样,剧烈的摇晃起来,就看到周遭的崖壁开始开裂,栈道坍塌,头顶有碎石砸落下来。
“怎么回事?”我慌忙道。
无疆说:“不好,看样子是这黑雾的蔓延,改变了山体里气压,山要塌了,”
我们在墙壁上摸索了一番,发现墙体有空心的地方,把表层砸开后,露出里面一个圆形的铁栅栏,栅栏后面赫然是一条,只能容纳一人爬行前进的通道。
但此时黑雾已然蔓延到了洞口,我们以最快的速度,依次爬了进去了,最后进入的大块头进来后,用衣服将洞口堵住了,以延缓黑雾像洞里扩散。
幸亏我们之前一路上没怎么耽搁,不然那黑雾都要吞噬到崖壁栈道了,我们都得陪葬不可,好在周围虽然地动山摇,但这条通道并没有塌。
通道终点连着是一处冰层,我们没别的出路,只能顺着冰层试着往外挖挖看,最终凿出了光亮,外面竟然是在一座雪山的半山腰上。
我们从洞里爬了出来,躺在雪地之上,这会儿阳光格外的好,那感觉就好像被在监狱关了几十年,重见天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