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内阁的刘一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陛下召见内阁两位大臣,偏偏没有他这个内阁首辅。刘一燝心里面很是纠结,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呢?
刘一燝想起了上一个内阁首辅方从哲。
方从哲在万历后期基本上上一人独相,天启皇帝继位时东林党已经将方从哲排挤辞官了,可现在圣上明显是打压东林啊,可为什么不见我呢?刘一燝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是辽沈的事,袁应泰上的那个题本,我保守的批注惹圣上生气了?
“该怎么办呢?”刘一燝陷入了沉思。
现在他不担心朱由校会撤了他这个内阁首辅,毕竟想打压东林暂时没有比他刘一燝更合适的了。
稍稍思考了下,刘一燝自嘲的笑了笑,当今内阁没有一个东林党羽众,圣上明显是要大权独揽,自己再揣摩遇上了强势的主子,只能听之任之罢了。
乾清宫的暖阁里,朱由校靠在卧榻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面一直在想着怎么办。
而熊廷弼孙承宗坐在一旁讨论,也没个结果。
无他,这光辽阳沈阳周围零零散散可就几十万百姓,这又正值年关,让他们远离故土那真是难上加难啊!
而贸然丢了辽阳跟沈阳两个重镇,这是天大的事,明朝最在乎陷土失地。
要是朱由校突然下旨放弃辽阳沈阳,那大明朝那些言官能活活给朱由校喷死!
没错,就是喷死,要是问中国历史上那个王朝能打不一定是明朝,可那个朝代能说那必须是明朝。那朱元璋老头子,天杀的搞什么言官无罪,好家伙明朝言官能活生生给皇帝喷的不敢上朝。
老朱家的皇帝们除了前面几个,后面的都深有体会。
现在朱由校就是怕这个,这群人死都不怕,你杀他,他还高兴。朱由校头又有点疼了,哎,难搞难搞。
孙承宗突然说道:“陛下,贸然放弃辽阳沈阳两个重镇风险太大。”
朱由校低头,眼神倒是暗暗瞟了孙承宗心想“那可不难搞吗,好弄的话老子早下旨了,你这糟老头子就知道说不好,也不给出个主意。”
一旁的熊廷弼更是说不出来什么建议,倒是激动的双脸通红,不知道的还以为高血压上来了呢。
“陈洪,你就给骆养性给朕叫来,就说朕有要事找他。”
“是,皇爷。”
朱由校想了个主意,搞阴谋论,这可是后世老美的惯用伎俩,今天让朱由校这个后世爱国小青年也用用。
“皇爷。”是骆养性来了。
“哎,养性来了,这都过年了,还给你安排公事,朕这心里过意不去啊。”
“不不不,陛下雷霆雨露皆是天恩,奴才全听皇爷的。”
“今天让你来说关于辽东的问题,廷弼承宗你们两个先给养性讲讲现在的局势。”
“是。”
……片刻
“皇爷,此事虽难办却也不是不能办,内阁锦衣卫联手,虽然辽阳沈阳周围零零散散几十万百姓,只要沿途做好准备,征调江南米粮稳住百姓,在山海关内分给土地,这些都是可行的。”
“只是,这陷地失土的名声,皇爷不能背,让奴才来。”骆养性一脸无所畏惧的看着朱由校。
“陛下,锦衣卫背这个名声,名不正而言不顺。此事自是让我熊廷弼来。”熊廷弼那黑脸亢奋的通红,一脸无所谓的看着朱由校。
“陛下,一个阁臣怕是不够啊,让老臣也淌进辽东这浑水里吧。”孙承宗轻笑着看着朱由校。
朱由校仰天大笑:“这才是我大明的忠臣。不过这事不能急,徐徐图之。”
“这样吧,陈洪,拟旨内阁,擢山东河南紧急调拨转运十万石储粮限期三十天运抵京仓,擢南京江苏浙江湖北紧急调拨官仓储梁各转运二十万石限期四十天抵京。”
“另:明旨各地锦衣卫随运粮官船严加看管,务必保证按期抵京。”
“再加一道诏令,京杭运河沿途州县尽快清淤河道,河面结冰的当地守军尽快处理,务必保证南方转运粮按时抵京。”
“不行,这不够,朕还是有些不放心,养性。”
“皇爷。”骆养性应了一声。
“这样,你尽快联络辽东各地锦衣卫,让他们重点在辽阳沈阳周围散播言论,发出话去那北面的努尔哈赤年后要大举进攻辽沈。”
“对了,加一句,努尔哈赤扬言对辽阳沈阳屠城,灭我大明气势!”
朱由校本来再让锦衣卫散播八旗的凶狠残暴,可能辽沈的人就挨着满洲难道不比朱由校清楚吗,朱由校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廷弼,你之前经略辽沈,此时没有人比你去更合适了,这样吧七后你以仍以辽东经略,但是仍领兵部尚书,朕许你节制辽东六镇兵马政务之权。”
“另外,辽沈当地锦衣卫临时指挥权朕也交给你。养性,此事也尽快安排。”
“是,皇爷。”骆养性连忙答到。
“陛下,您对微臣的信任,微臣有愧啊!”此时的熊廷弼已经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朱由校许他节制辽东六镇兵马政务,这是多大的权利,又将辽沈锦衣卫指挥权给了他,这是天大的信任啊。
“哎,起来,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儿哭哭啼啼是何意。”朱由校笑着说道。
“但是,廷弼你要记住,在我的旨意没到之前你不会露出如何的准备迁移辽民的意图,你此去就是整顿军队,那辽阳沈阳城里面的蒙古人里面肯定有满洲的探子,你必须给朕想办法,辽沈不能轻丢!”
“是,陛下,俺就是不要这条命也待守住辽沈。”
又是的熊廷弼孙承宗谈论许久,待两人离去后朱由校在骆养性的耳边窸窸窣窣的说:“辽东锦衣卫要监督各地兵将,锦衣卫内部也也相互当心,满洲的探子在辽东经营的太久了,要当心。”
“另外,对熊廷弼也要监视,防止与满洲有勾结,东厂那边我也会派人去的。”
“是,皇爷。”骆养性一激灵赶忙回应朱由校,他现在生怕自己身边有监督他自己的人,骆养性刚才就感觉不对劲,朱由校是这么容易把权利给别人的皇帝吗?
拉倒吧,别人不知道,他骆养性还不知道,自己家旁边不知道都有多少眼线了。
“皇爷,东林那些言官清流前些日子相互联络的官员,奴才已经掌握了他们的把柄了,这些人看着有模有样,暗地里别提多龌龊不堪了。”
“哦?”
“皇爷,奴才这有个名单给皇爷看看。”说着骆养性从袖袍中掏出来了一个折子。
“皇爷,您看看。”骆养性讪笑着递给朱由校。
这个折子让朱由校大吃一惊,他确实没想到,这些看着道貌岸然的清流言官,这背后如此不堪。
朱由校粗略的看来一下,名单上的官员大约四十多个官员。
“只有这四十余个?”朱由校看着骆养性。
“皇爷,锦衣卫最近效率才提起来,这些官员都是中下层的,那些高官跟这些人都是一对一联络,奴才这里没有足够的证据,不过咱们掌握这些人,严加拷问他们上面的人一定能捉出来!”
“嗯,倒也不必,他们不再惹事,缩着头也不一定非要顺藤摸瓜嘛。就按名单上这些人,你与魏忠贤一起,锦衣卫抓人抄家,东厂负责监督进行,审询锦衣卫不要插手!”朱由校冷冷看向骆养性。
“是,皇爷。”吓得骆养性赶紧回应。
“陈洪,你带养性去找魏忠贤吧。让他们两个人商量商量,尽快开始。”
“是,皇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