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本来是想让锦衣卫顺藤摸瓜再处理一批人,可是看着骆养性那亢奋的样子。
这顺藤摸瓜,未必就是件好事,存在即合理嘛。朱由校这就叫停了骆养性想大肆波及的想法。
其实也不怪骆养性,锦衣卫连年势弱,难得遇见重用锦衣卫的皇上,朱由校虽然叫停了他想波及连坐的想法,那骆养性对这些名单上的人那就是丝毫不留情面了。
于是在这大年初七这天,北京城所有的街巷上到处是锦衣卫和东厂的手下。
这些是骆养性跟魏忠贤提议,朱由校默许了的,锦衣卫东厂这两个皇权的武器再次让世人知道了他的力量。
一时间,京城浓厚的过年气氛荡然无存,百姓被吓得不敢出门。
谁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了,由于这四十几个官员住在城中各地加上刻意造势,没有波及到的官员人人自危。
此时,骆养性与魏忠贤亲自带人来抓了名单上官级最大的一品大员“韩爌。”
韩爌在历史上现在应该已经的内阁次辅,可是现在韩爌已经被骆养性与魏忠贤一起抄家拿人,这个东林党在京城的主要力量,朱由校必须拿掉!
至于东林党的反扑力量朱由校倒没怎么怕,这天启元年可没有李自成,张献忠,还有那乱七八糟的各路势力,现在大明王朝依旧是朝廷一家独大,他天启皇帝朱由校也是异常自信。
何况这几十个官员都是贪污受贿和一些龌龊勾当,这都是铁证,锦衣卫几百年下来真想干点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京城各地的抄家抓人持续了整整两天两夜,在朱由校的示意下,骆养性给魏忠贤将这些官员家产已经全数统计出来。
说来也是可笑大明现在一年赋税最多才八百多万两白银,这还是丰年能收上来这么多银子,稍微遇上个旱灾水灾那能有六百万两就不错了。
而四十多个官员抄家足足抄出来两百三十多万两,这还没算上他们名下的土地,朱由校大手一挥,把这些土地全分到皇庄去了。正好为接收辽民做些准备。
这四十多个官员大部分都是中下级官员,这要给朝廷贪官污吏都给抄了,嘿嘿,朱由校心里面开始不老实起来。
算了算了,都抄了谁给我干活,还是先安抚人心。
“养性,忠贤你们两个差事办的不错,现在呢是要尽快安抚人心,锦衣卫跟东厂番子沿街喊训,朕这次是抄了几十个贪官污吏的家,让百姓们知道原因好放心下来。”
“是,皇爷。”骆养性跟魏忠贤行礼后退了出去。
“陈洪,内阁的题本这几日有没有?”朱由校有点着急派熊廷弼去辽东这件事。
“皇爷,刚刚奏上来的是孙承宗跟熊廷弼的题本。”陈洪捧着熊廷弼孙承宗的题本放在朱由校前面的案牍上。
“行,我看看。”
原来熊廷弼领旨后就着急的前往辽东了,在这题本上向朱由校说明了情况。
朱由校轻轻推开暖阁的门,紫禁城下雪了,朱由校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心情仿佛也放松了许多,冬天来了,春天还远吗。
事在人为,事在人为啊!
“陈洪,陪着去殿外走走,看看者难得的雪景。”
“是,皇爷。”陈洪连忙给朱由校披上狐裘,随着朱由校走出了暖阁。
“陈洪,你我虽然是君臣可能你是陪着朕长大的,你我更可以说是兄弟。”
“皇爷,这,这奴才不敢跟皇爷称兄道弟。”陈洪被冻红的脸立马又白了许多。
“哎,你别激动,朕呢是想与你说说话,这司礼监管着二十四监,朕知道你的难处,一天到晚到处跑,都要你那个主意,辛苦你了。”
朱由校这一番话让陈洪听的,心里面立马就不委屈了,他陪着朱由校长大的,年龄跟朱由校差不多。
突然管着这二十四监,都是些老油条,让陈洪心里面其实特别委屈,现在朱由校的一番话立刻让陈洪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皇爷,奴才,奴才只知道一辈子都是皇爷的,皇爷让我怎么做奴才就怎么做。”
看着陈洪这个样子,朱由校虽然想再笼络人心也没话可说了。
叹了口气说道:“哎朕知道,朕知道,只是大明难啊,难,那一个个文武百官又愚钝之人吗,所有人都知道这朝廷这大明出了问题,没有几个想为国为民,一个个都想着今年贪污了多少银子,都想着自己这官怎么能往上爬。”
朱由校此时确实是忍不住了,他后世也只是个普通人,在这大明他担负这太多的压力了。
今天对着陈洪朱由校才表现出来,情绪上来了陈洪知道了拦不住,就看着朱由校哭的不成样子。
在朱由校情绪好些时,陈洪立马把手帕递给了朱由校“皇爷,奴才虽然识不了太多字,可也明白皇爷这也为国为民。皇爷要相信自己,刀山火海有奴才去呢!”
“是,哈哈哈,朕倒不是孤家寡人啊,来,陪朕去御花园走走。”“这…”“哎呀,皇后那一会咱们再去。你不说我不说,她就不知道我又胡跑了。”
此时宫城外也是一片银装素裹,在锦衣卫东厂轮流来回的喊话,百姓们的恐慌情绪逐渐安抚了下来。
街巷胡同,京城各处逐渐恢复了新年气象,男人们讨论着皇上抓了几个贪官污吏,这个说八十那个说五十,你不服我我不服你,争的那是面红耳赤。
女人们又开始忙着给孩子们准备,零食忙的不亦乐乎,孩子们一个个的在胡同口比着谁过年的心衣服好看。
还有几个大点的女娃偷偷的跟半大孩子在那房屋后面偷偷摸摸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又下雪了,窸窸窣窣的。
天启元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