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实在发生的太突然了,原本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可没想到我们还是没有救回小小的命。
原本热闹和谐的早餐店里,大家都吓得跑了出去,老鼠跑的尤其快,一下子就不见了,我们赶紧把小小送去医院,但是已经没救了,这个年轻的女孩最后还是死了,她的父母都在偏远的乡下,目前为止,还联系不上他们。
“师父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我问。
“去找老鼠,老鼠也能还在自己家里,牡丹花的力量已经消失了,纸童应该也感应到了抚养自己的人遭遇了危险,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动作。”师父说。
我们早上待的那家早餐店已经紧锁了大门,我们从那里一路追寻着老鼠的踪迹,果然,他回家了,但他回的不是自己家里,而是小小的家,因为栗子精的关系,他们两个已经没有住在一起了,而且他自己的家里早就已经有人在那里候着了,只要他一回去,就会被带走。
小小租的房子在一个宁静的小平楼里,我们跟着老鼠的脚印走到了这里,然后敲了敲门。
“你好,哪位?”门打开了一点小小的缝。
“我们找老鼠”说完之后,我立马顿住了。
这不是小小的声音吗?!
“你们找老鼠?你们是谁呀?”她露出了一个头,和之前一摸一样的脸,大眼睛,尖下巴,皮肤白白净净的,刚才的那一刀好像对她没有造成任何影响一样,而且她已经不认识我们了,她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米黄色的睡衣,宽宽大大的,好像是刚刚睡醒的。
“我们是他的朋友。”我抑制着不停加快的心跳说道。
眼前的这个女孩让我感到可怕,按理说,老鼠都已经疯了,谁会来复活她?就算要复活也需要一个晚上的时间,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活过来?难道她的身上隐藏着连老鼠都不知道的秘密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老鼠也不过只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小配角而已,真正恐怖的人,是她,哪怕她耷拉着一双半新不旧的拖鞋,穿着起球的睡衣,跟镇子里其他的女孩子没有任何不同。
“砰!”她脸色忽然一变,直接关上了门。
我跟师父对视了一眼,很默契地施了个穿墙术,穿过了她家的门,就在我想要往里走的时候,师父突然拉住了我。
“老鼠能看到我们的,我们要化成另外的模样,不要打草惊蛇。”师父小声说。
“我不会啊。”
“我会,让我来。”
师父双手在我肩上拂过,念了一句咒语,我忽然觉得自己变小了,只是不能动而已。
“师父,你把我变成什么了?不是苍蝇之类可以移动的东西吗?”我小声问。
“小笼包。”师父把我端上了饭桌。
不是吧?为什么要把我变成小笼包?我欲哭无泪。
闻着我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儿,我忽然觉得自己特别危险。
师父自己也念了一句咒语,把自己变成了一双尖头筷子,在我身边挨着。
“老鼠,你的脸怎么了?都变成这样了,是不是赌场里又来人闹事了?你别在去那里上班了好不好,我求你了,你找一份其他事情,钱少就少点儿吧,我又不需要那么多钱。”房间里传来小小的声音,声音里带着哭腔。
“没事的没事的工资高点儿好,我要我的女人不愁吃穿,比其他女孩子都漂亮,这么点小伤算的上什么,我可是打不死的老鼠啊。”老鼠的声音很疲惫,好像受伤挺严重的。
“呜呜呜你担心死了我!”
“没事你只要知道,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都會保護你,不会让你受任何危险,这一辈子,你只管往前走,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老鼠呜呜呜我们结婚吧,我好想跟你结婚啊,反正我们也存了这么多钱了,办个婚礼又花不了多少。”
“现在还不是时候,对了,我有点儿饿了,你给我煮点素的,好吗?”
“那好吧。”
小小抹着眼泪走了出来,看到我的那一刻愣住了,如果我现在是个人的话,我也许会以为她对我有什么想法,不过现在的我是一盘又白又胖的小笼包,她对我的想法很有可能只是
“老鼠,你买小笼包回来了吗?要不要吃点儿?”她喊道。
“我没买啊,也有可能是我买了又忘记了吧,我一个早上昏昏沉沉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不过我现在不能是荤的,你吃吧,我记得你早上还没有吃饭。”
“哦,好。”小小回答。
接着,她向我一步步走来,舔了舔嘴唇,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师父把我变成小笼包,把他自己变成筷子了,真特么的太贼了!
救命救命我在心里无声地呐喊着。
终于,她走到我面前伸出了手,摸了摸我的皮肤,“还是温的啊,闻着好香”
“只是闻着香而已,其实我很难吃的,千万别吃我,大妹子,你看你身材这么好,要好好保持才对啊,大早上就吃肉,以后会发福的。”我说道,不过她完全听不见我在说什么。
筷子模样的师父不仅没有救我,还在旁边看起了笑话,看样子是不想管我。
她用大拇指和食指夹住了我的肚皮,慢慢把我提到了空中,送到了她的嘴边,她的嘴唇水润水润的,是梅子一样的颜色。
救命啊这是我的初吻!我拼命的挣扎,但是只是徒劳无功。
“对了,老鼠还没吃饭,先给他煮个面吧。”她自言自语着,又把我放了下去,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几分钟后,老鼠也出来了,他的伤口愈合的很快,现在就已经开始结疤了,不过还是显得很疲惫,他本来就看起来不年轻,再这么一闹,好像一下子老了不少。
他径直走到厨房里,跟小小聊起天来,语气还是冷冰冰的,不过总是比跟其他人之间更亲密一些。
这两人的命真是硬的够可以了,一个疯了还能重变得清醒,一个死了都能随时活,我躺在桌子上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