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煮了一大锅的素面，放在饭桌上吃了起来。
老鼠一直看着我，似乎也对我挺有兴趣的，不过最终还是没舍得吃我，倒是小小用筷子夹起了一个，随着我的身体和她的嘴巴越来越近，我开始考虑着要不要变回真身。
“分手吧。”
“吧唧”一声，我掉到了地上，不过幸好我在桌子上还有好几个分身，所以我很清楚的看见了小小惊讶的表情。
“我想了想，觉得我们之间不大合适，或者说我已经不爱你了，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往来了，好吗？”老鼠的脸上头一回出现了很平时不大一样的表情，那也许能称得上是愧疚。
“我们都快要结婚了”
“你难道没有注意到，两年前我就说要娶你了吗？那只是为了哄你开心才说的话。”
“不不是的，我不会走的，你是不是在赌场得罪什么人了，然后他们要杀你，你怕自己会连累到我对不对？”小小泪如泉涌。
“说实话，我早就厌恶你了，你如果再不走，我就要赶你出去了。”
“你别这样啊，要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我改，我统统都改。”
眼前的两个人仿佛是琼瑶附体一般，一个死活要把她赶走，一个宁愿死都不走，剧情急转直下，让我越来越看不明白了，老鼠不是说自己非常爱她吗？那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我低声问道：“师父，我们是不是应该回避回避？”
“安心当你的小笼包吧，我好像已经看出一些名堂了。”
“什么名堂？快跟我说说。”
“你有没有留意到，小小有点儿变胖了，虽然说，只是一点点。”师父说。
“哦！我明白了！小小怀上了小老鼠，要不然就是小小胖了，老鼠就不想要她了。”
“你可闭嘴吧你！”师父嫌弃的说。
争吵过后，小小被老鼠直接拖到了门外，但是小小依然不死心，继续在外面敲门，老鼠如同没有听见一般，在房间里鼓捣了起来，我看不见他在做什么，不过应该是跟邪术有关的东西。
“老鼠，我们都谈了这么多年了，放我进去吧，求你了。”小小在外面拍着门大声的喊。
老鼠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把门外的小小拖了回来，但是这时，我却看见小小已经大变了模样。
原本大大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略有些长的桃花眼，嘴巴的大小变得正常了，秀气的鼻子变得有些高挺，肤色稍微有些黄，不再像原来那样白，瓜子脸也变成了圆脸。
总而言之，他手里拖着的这个人，除了身上的衣服和发型跟刚才的小小一样以外，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跟小小相似，不过看起来比小小那种夸张的五官更舒服得多了，只是还在抽泣着。
“师父，小小怎么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小小呢？”我茫然地问。
“这就是小小。”
“不是吧？总共还没有三五分钟的时间，她从那样忽然变成了这样，这她会变身术吗？”
“是，不过是老鼠施加给她的，现在被老鼠给解除了，看来我没有猜错，上吊死了的那个，跟后面在茶叶店被刀捅死的那个，刚才死在早餐店里的那个，还有我们面前的这个，是不同的四个女孩子，老鼠只是一个略通邪术的普通人而已，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能耐在阴阳之间穿梭，把另一人的性命百般玩弄，但是，改变一个人的容貌和记忆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师父沉声道。
“我的天，四个女孩？同一张脸？”我倒吸一口冷气。
原本觉得这个女孩极其诡异，可以在死过之后又活过来，活过来之后又死，但是真相揭开之后，她们居然是不同的四个人，一切好像确实很合情理，但是也让人更加唏嘘了。
仔细回想一下，四个女孩似乎是有点儿不同，但是我从来没有留意，这张脸的五官比例夸张到让人不舒服，所以人一看见她们就会被那张脸吸引，也很难去注意到其余的细节。
第一个上吊死了的女孩，皮肤好像更黑一些，第二个在阳光下出现的女孩，声音更清脆，第三个女孩性子更温和一些，这个女孩更胖一点，因为这些差异都是非常细微的，再加上我们一直被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故事给困扰，这条线索就这样被我们给忽略了过去。
“不仅是同一张脸，她们都迷失了自己，以为自己就是小小。”
“那真正的小小呢？”
“很有可能已经死了，永远都活不过来了。”师父说道。
“老鼠！”那个圆脸女孩从厨房里拿起了菜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你要是跟我分手，我就死给你看！”
“你们搞什么啊，大呼小叫的，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嘛。”楼上传来一个嘹亮的女声，应该是被老鼠和小小之间的争吵声弄的心烦了。
老鼠看了天花板一眼，眼珠子一转，把小小叫回了自己身边，一个手刀把她砍晕了，他横抱起小小，把她放回了床上，很贴心的喂了几口水。
“老鼠。”师父和我都解开了法术，变回了真正的样子。
“你们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老鼠眼中的惊讶一闪即逝，又恢复了平静。
“我们早就在这里了，跟我们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要再用那套谎言来敷衍我们了。”
“呵，告诉你们有什么用吗？告诉你们，我的小小也永远回不来了，不管我再诱骗多少个女孩，把她们变成和小小一样的容貌，甚至把小小的记忆强加在她们身上，可是她们始终不是小小，始终不是”
“你骗了别人，还要欺骗自己，不觉得你的这种行为很可笑吗？你的执念，早就已经是一个无形的监狱了，只有你，才有资格释放你自己，让你重回自由。”
“我没办法，没有小小，我过不下去了，我还能怎么办？你们告诉我一个办法好不好，如果你们也说不出来，就别站在这里拦我了，都给我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