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孚走后的两个月以后就到了高中的开学季。就像我在本书开头说的一样,我们区里的初中排名是N中第一,我所在的R中和W中争第二。但到了高中,第二到底是哪家这个问题就自然解决了。这是因为我去的是全区第一好的高中,正常来说越是好的初中在里面占比例越是高。我升到高中之后发现同一个班里,跟我初中同班的只有一个不大熟的女生。这姑娘的眼睛弯弯的像月亮。再一看整个年级里原来的初中同学都是少数,而N中和W中出身的就很自然的抱成团,其他的就是别的区县过来的。而我原来的初中同学最多的去向是区里排第二的高中,这就明确的解释了区里谁是第二好的初中的问题,尽管这个问题据我所知现在也没有统一对外的定论。
我所在的高中姑且称之为E中,这所学校的最大特点是有一个古代留下来,现代在城区改造中拆剩下的老城门,进了门之后是一条不短的水泥路,两边是极高的松柏,尽头竖着一块大理石的碑,上书烫金的“向**同志学习——XXX”。因为这道碑的存在,这条路就被拦腰截断,因此走到碑前需要右转,额外多走一段路才能看到教学楼。E中的学生在上学时相当痛恨这段路,这是因为它很长,在早晨赶早自习的时候会增加可观的几分钟;它在下雨天积水很严重,如果穿着的鞋子是低帮的,那么这一天两只脚就会泡在湿冷的雨水中,不出两节课就会变得酸臭不堪,回到家里就会发现两只脚在臭水里泡的又肿又白——这还是在温度适宜的季节,倘若是冬天,那还会冻僵,这一天就毁了。
高中生涯的前两周是在军训里度过的,这事对大多数人无聊又苦恼,但总有人能把这段无聊的经历过的不一样。后来有个E中的学妹告诉我她的高中军训主要收获是跟教官好上了,我认为她至少把那段日子过的比我充实多了,我没有一个异***,而且我跟谁都没好上,因此毫无收获。这时候我是有点盼望自己能move on,并且喜欢上一个子孚以外的姑娘的,进了高中显然是一个新的开始,我得想办法至少暂时性的忘掉那个已经联系不上的让我夜里睡不好的姑娘。这里可以提前说一句,我直到高中毕业都没在E中喜欢上任何一个姑娘,因此可以看出高一的时候我的想法有多傻——我很早就抛弃了这个想法。
在我们读初中的时候,对高中的幻想包括了如下内容:学生会,社团,恋爱。但绝对不包括高考,高考不是幻想,它对没出国和保送安排的人来说是一面迟早要撞的墙。因此我接下来叙述的重点主要是高考之外的部分。
当军训结束之后,我没有像初中的时候那样召集了自己的一个小团体,大多数人都按照自己在初中的学校抱团了,而我和那个月亮眼睛的姑娘又不熟悉。实际上她在军训的时候很快跟我们班上的临时体育委员好上了,这事怎么开始我不知道,但是他们好的结果我倒是见到了:有天午休的时候她混进了我们隔壁的寝室,也就是体育委员的寝室,并且嘱咐我们其他几个人给他们望风。那寝室门是在木头框架上面蒙了一层皮的老式,嵌了玻璃,隔音效果倒还不错,他们两个在里面刚好在视线的死角,隔着玻璃是看不见的。这时候我们几个望风的人其实相当好奇他们在里面做些什么,但是一点都听不到又一点都看不到,因此很快感到无聊就一哄而散了。几分钟后就剩下我在门口,一半是试图张望到她们的举动,一半是在望风。我虽然跟女孩子牵手拥抱过,对两个人在房间里锁上门能做的事情却还是感到禁忌并且带着新奇的。看着午休快结束了我就敲敲门示意他们快点完事,几秒钟后体育委员和月亮眼睛突然就从门旁边钻了出来,脸红扑扑的,表情倒是高兴的很。他们两个示意我很快就好,又钻到不知道哪个角落去了。关于他们在里面做的事我猜测了几种可能,一是抱在一起亲吻,其余的几种我当时模模糊糊的懂的也不多。直到毕业我都没弄清他们到底做了什么,这两个人在不到一年内就分手了,月亮眼睛跟我后来关系还不错,但是我旁敲侧击了几次,她死活都不肯提起他们之间的关系。体育委员倒是换了不少姑娘,后来还有一个学妹找我想代送情书给他。那个学妹又小又瘦,论外貌比月亮眼睛不起眼多了,总之是没成功。
说到那个追体育委员的学妹,我就得说说E中的图书馆。我是在图书馆做志愿者的时候跟这个学妹认识的,那时候我已经高二了。而我去图书馆当志愿者的理由是很明确的,主要是为了可以多借两本书——普通学生每次能借3本,图书馆协会成员能借5本。
我进了E中之后很快破坏了那边的借书排行榜,那个排行榜是为了鼓励学生多看书的,因此每个月都会贴一个上月借书最多的学生榜单。这个榜单在我进去之前一般是第一名12本,第二名10本。从我进去之后是第一名40本,第二名12本,因此当我的照片在图书馆门口挂了一个月之后,管理员老师找到了我。她说Karl同学,你看得完这么多书?我当然承认,告诉她我每天晚上都熬夜看书,看着看着就看完了。她稍微眯了一会眼睛之后告诉我这个榜首拍照表扬的规矩得改了,否则就变成我霸榜。从那之后几个月都是第二名的照片挂在上面,第一名被所有人熟视无睹了。不过在第一次月考之后我的借书数量变得不那么夸张,也就是后面三个人的总和,这是因为班主任有感于我的数学分数实在太低,一度威胁说要没收我的借书卡,但最终不了了之。这事到了高三总算有点改变,那是因为我已经没时间去借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