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鹤等人传送的时候,李清石利用“不死”的能力逃过一劫,只给对方留下一具自己的尸体。以鹤的性格,很可能会把这具尸体收为己用,当作研究材料。
李清石的尸体被他收藏起来,成为研究素材。而现在,李清石因为不明原因,能通过识海内的圆球,得到尸体的视角!
“这样的话,岂不是说我可以把自己的尸体当成监控摄像头来使用?”李清石不禁想道。
但是尸体还是太显眼了……而且也不知道尸体腐烂之后,监控能力还会不会保留。李清石想到这里,愣了一下。
“我刚才居然认真地思考尸体摄像头的可行性……”
在李清石思考的时间里,那名少女走到李清石的尸体旁边,将其扶了起来。镜头也随着尸体被扶起来而上升,变成了一个坐在台子上的人的视角。
李清石控制镜头环顾张望。此处果然是个停尸间,触目所及,都是尸体,所有尸体都是赤裸的,尸体的四肢上挂着牌子,没有四肢的尸体则挂在脖子上,连脖子也没有,就钉在身体的某个部位。少女扶起李清石的尸体之后,凑了上来。
“这是要干什么?恋尸癖?太重口了吧?”李清石一时间有些慌张,毕竟他现在就像在看一场代入感很强的电影,摄影师还就是自己……但是少女并没有真做出什么特别的举动。她只是试图脱掉尸体的衣服。
肉体在死亡一段时间内,会出现尸僵,但这具尸体明显还柔软得很。可能鹤有办法给尸体保鲜吧。比如有个少女叫“尸”,能给所有尸体保鲜,之类的。
少女把尸体的衣服脱掉,放到一边。李清石这时能清晰地看到,衣服的确是破坏者的制服。少女接着把里面的内衣内裤也脱掉,放到一边,李清石看到,也确认是自己当时穿的衣服。这尸体显然就是自己。
虽然是尸体,但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名少女脱光了衣服,感觉着实有些微妙……
少女剥光了衣服,重新将尸体放平,走到李清石尸体的脑袋后面,将其推出了这个停尸房。原来尸体一直躺在一台推车上。李清石的视角也随着尸体的移动而移动。别说,居然还有点好玩。李清石想起自己以前骑马的经历。和马背上相比,推车要平稳很多。
停尸房外面有一个类似日式庭院的地方。少女推着推车,在回廊上行走,一路上碰见不少和她年龄相仿,穿着也相似的少女。这些少女有的像餐厅服务员一样,捧着托盘,有的则捧着衣服。她们见到推车而来的少女,都恭恭敬敬退到旁边,等推车少女过去。推车少女一路向前,来到一栋类似大雄宝殿的建筑前,停下推车,轻声敲门。
咚、咚、咚。
温柔有礼的三声敲门。木门里响起鹤的声音。
“进来吧。”
木门应声而开。少女回到推车后面,门里则出来几名少女,她们合力将推车抬了起来,搬到大殿内部。
大殿内部金碧辉煌。上首本来是应该是神像的地方,放了张椅子,鹤全身赤裸,坐在椅子上。他面前一张宽大木桌,上面摆满了食物酒菜,山珍海味,应有尽有,每样食物只动了几口。下方两侧都站满了神态如同传一般的少女。少女们都穿着各式各样华丽的服装,有中式的旗袍,也有日本的和服,还有西式的连衣裙。当然,在这个世界服装的发源地就不一定一样了。李清石粗粗计数,到现在为止,他至少看见了十五名少女,而且姿色都很不错。鹤这家伙哪儿弄来的……
“尸,做的好,可以退下了。”
鹤说道。被成为“尸”的少女,也就是刚才推着李清石尸体来的少女,鞠了一躬,回身出门。几名少女上前关门。大殿里的少女和外面那些面无表情的少女不同,各个表情丰富,笑颜如花,房间内莺声燕语,好不美哉!
鹤手里端着一个青色的酒杯。他什么都没说,旁边的少女就上来,拉起李清石尸体的右手。
这是要干什么?李清石此时有种被视奸的感觉。鹤不会发现自己在偷窥吧?
少女们拉起右手,轻轻拈出小拇指,拿出一把尖刀,轻轻将其割断。小指伴着鲜血落入少女柔美的手掌。少女小步上前,将小拇指上呈给鹤。鹤身形不动,小指自行飞了上来。
“嗯,可以。”鹤看了看小指,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们谁愿一试?”
几秒钟的沉默之后,一名少女走出来。这些少女精神面貌实在太像,李清石分不清她们谁是谁。总之,这名少女出列后,鹤点点头,李清石的小指就忽然在半空中,融化成红色的水滴状物体,飘到少女身前。少女面色恭敬,伸手接过,喝了下去。
“唔……!”
少女立即就有了反应。她好像被什么东西锤到了胸口,面色一变,跪了下去。她的身体不住抽搐,就好像被无形的刀斧加诸于身,一刻不得安宁。但即使受到如此苦楚,她也依旧没叫出声来,只是偶尔发出难以忍受的呻吟。
鹤面色如常。旁边的少女依旧笑靥如花,好像根本没看见那名少女的痛苦一般。
“啊!唔啊啊啊——!”
持续了几分钟后,少女终于忍受不住,叫出声来。她的声音好像被宰杀的猪,尖利而粗糙,完全没有刚才她优雅美丽的影子。鹤皱了皱眉头。
“啊——!啊啊啊啊——!”
少女惨叫着倒地。她开始七窍流血,胸腹部收缩成难以形容的样子,整个人好像要从中间断成两截。然后,她就真的断了。断成两截。肠子内脏留了一地,整个地面都被染红了。空气中满是腥臭味。
鹤眨了眨眼,叹道:
“收拾了。”
旁边的其他少女上前,将尸体收拾掉。鹤拍了拍手。大门应声而开,名为“尸”的少女再次走进来。
“带回去。”
尸深鞠一躬,和其他少女再次将李清石的尸体搬出大殿。李清石转动镜头,只见鹤全裸着坐在上方,垂目深思。
真他妈是个变态!
离开黑云湖后,李清石立即将他在黑云湖中看见的东西告诉了周唯墨。两人一合计,直接去找柏言。
“影像?”柏言重新调出李清石识海的录像,“之前我检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
李清石再次坐上钻头机器。这次柏言看到了圆球上的影像。
“我说的没错吧?”李清石揉着束缚带所造成的勒痕说道。
“为什么呢?”柏言无视他,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李清石的尸体那边出现了变化?”
“不管怎么说,”周唯墨在旁边说道,“这是我们探知超人组织情报的好机会。我必须上报给老大。”
“随你便。”柏言兴致缺缺,“有什么变化,立即向我报告。”
一层,乐生悲办公室。
乐生悲的办公室相当朴素,除了办公必备的文件和纸笔,以及暖水壶和点心,看不到其他东西。
“这点心简直就是军粮……”李清石看了看点心。
乐生悲几分钟后就回到办公室了。他身后还跟着韩若琳。周唯墨向他们报告了李清石黑云湖中的所见所闻。
“这是真的?”韩若琳皱眉道,“不会是你们编的吧?”
“绝对不是,这点可以问柏言。”
韩若琳不置可否。看起来在这件事上,她同样信不过柏言。
“总之,到识海确认一下最快。”乐生悲说道,“我已经叫人不要来打扰了,你们都进我的大识海吧。”
说罢,他抬起手。李清石只感到一股无比强大的吸力,把他的意识吸了过去。下一秒钟,李清石就发现自己位于一座大山之上。大山坐落在连绵的崇山峻岭之中,乐生悲、韩若琳以及周唯墨,都以内体的状态站在他旁边。他连忙也变幻为内体。
“把你看到的东西具现化出来。”乐生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