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微妙……”周唯墨对他们讲了刚才发生在会议上的事情。谢晓芙满脸愤恨。
“为什么？有能力确认敌人的老巢，肯定要主动出击啊！”
“用脑子想想吧，”谢晓渡在后面说道，“这个‘老巢’，是肥肉的可能性大，还是陷阱的可能性大？”
“就算真是陷阱，也比什么都不做要好！”谢晓芙回头叫道。
“我是看不出死光了比起按兵不动好在哪里。”
“李清石呢？”沈冰问道，“李清石觉得要不要进攻？”
如果出于对传那种少女的遭遇的愤恨，李清石倾向于进攻。但是他很清楚自己没有那个实力。现在再次见到鹤，八成会被秒杀。
前提是他弄明白怎么杀我。现在我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李清石进入黑云湖。
演习结束后，李清石还没进入黑云湖过。这主要是因为柏言警告他，不要在柏言没做检查之前，擅自进入小识海，以免出现异常情况。柏言检查之后，即使真的出现异常，应该也有办法应对。
我的识海这么危险？李清石感觉柏言只是想借机观察他这个素材而已。
李清石的意识在识海中苏醒。他一打眼就看到眼前的精神力云雾。
“嗯？”
好像体积变化了。李清石回想之前自己看到的精神力云雾。
“变大了？”
精神力云雾的体积和以前李清石看到的相比，大了一倍有余，颜色也发生了变化，更倾向于红黑色了。识海上空的圆球依旧一刻不休地播撒红色颗粒，红色颗粒靠近精神力云雾的时候，就被其吸收。
这难道说明我的精神力增加了？李清石尝试用这些精神力构筑内体。他小心翼翼，想要剥离被红色颗粒沾染的部分，但精神力云雾相当粘稠，难以分离，只好作罢。他用黑红色的精神力云雾构筑内体。
“体积和质量都增加了很多，内体也更稳固了。“
原来的内体软绵绵的，有种棉花糖的感觉。现在更加粘稠，类似液体了。不过依旧不是很像现实中的肉体。不知道精神力要增长到什么地步，才能构建出类似肉体的内体。
李清石想到此前，在大识海里看到的周唯墨等人的内体。他们的内体看起来都和现实中的肉体差不多。
我记得谢晓芙是B级能力者来着。说明到了B级，内体起码在外观上就类似肉体了。
不知道我现在这个精神力，算是那个层级。和谢晓芙战斗之前，周唯墨说我是D级。现在应该上升了。
李清石控制内体，来到湖面上影子处。这里以前只有周唯墨的影子，现在则有四个，多了谢晓芙、鹤还有龟。
“为什么没有蛇呢……“李清石对这点感到很费解。
这几个影子的事情，柏言都跟他说了。李清石依次触碰，读取了里面的信息。
“阳铁矿……精神力……破坏……队长……晓渡……”
谢晓芙潜意识里的东西，李清石基本都能猜到。因为打造兵器而残留的阳铁矿印象，锻炼精神力的印象，暴躁的印象，对第一小队成员的印象。谢晓芙这个人相当直率，李清石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基本明白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鹤的潜意识都是实验相关的东西，以及各种偏门的知识。因为是潜意识，这些知识很难用现实逻辑来处理，李清石只能将其看作毫无逻辑的呓语。
“如果有办法将这些信息解读出来就好了……”李清石虽然听不明白，但还是能看出鹤的只知识具有很高的价值。
最后是龟的。
“杀……吃……玩……蛇……”
很简单。龟是一个相当简单的人，每天想的事情不外乎杀人、吃饭、玩乐以及搭档蛇。
“简直如同动物一般。”李清石汗颜，“他心中完全没有规则，也没有情义、道德一类的观念，只想着满足自己。但是一般人能通过杀人来满足自己吗？我听说人类还是幼儿时存在朴素的杀人冲动，或许龟就是一个没能从婴儿期成长起来的人类，是一个巨婴。”
李清石确认了新增人影的信息，抬头看向天空中悬浮着的圆球。圆球依旧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强烈的压迫感。
“嗯？”
李清石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双脚离地——离开湖面——飞向半空中的圆球。只上行了不到三十米，在离圆球还相当远的时候，李清石就被无形的屏障挡住了，再也飞不上去。
但是，果然，李清石明白了自己感受到的违和感的来源。
圆球的外侧，有一个影像。这个影响类似柏言经常使用的精神力投影，对面是一个陌生的环境。
李清石控制精神力云雾，强化内体的感知能力。内体不受现实中能力的影响，可以使用任何能力。内体能飞也是这个原因。
李清石看清楚了影像的内容。似乎是一个昏暗的仓库。因为光线太少，细节都看不清。这影像就如同电影一般，李清石只能看到转播过来的情景，转播时损失掉的细节，李清石再仔细看也看不到。
“这是什么地方……”
李清石试图从画面中找到信息。他不自觉地伸手，想要转换影像的视角。
“嗯?”
影像随着他手指的划动而变化了！他伸出右手，想要让屏幕朝右侧转动，影像就真的朝右侧转动，把右侧的景象也收入屏幕之中。
这也行？这不是跟智能手机差不多。李清石大为惊讶，随即操作屏幕。
尝试了片刻，李清石明白了屏幕的操作准则。
只能在一个视角上下左右划动，并不能移动，也不能转换视角。
类似人类的第一人称视角，只能环顾四周，而不能变成另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不能移动。
李清石继续缓慢划动屏幕，寻找信息。此时一个熟悉的事物映入眼帘。
黑红色的衣袖。
李清石将屏幕朝左转的时候，看到了黑红色的衣袖。朝右侧转也能看到类似的东西。
“难道这个视角真的是一个人的视角？“李清石渐渐产生了一个想法。他将视野重新固定在一开始的景象上。
“这是天花板。然后……”
转一个一百八十度。什么都看不见，一片漆黑。
“九十度。“
黑红色衣袖。
“再次基础上一百八十度。“
黑红色衣袖。
“原来如此……”这是一个破坏者成员的尸体！
“但是为什么圆球上会有一个破坏者成员尸体的视角呢？”
李清石带着这个结论，重新审视了一遍这个视角所能得到的信息。
果然，这名破坏者成员尸体被放在了某个仓库里。停尸间？破坏者组织本身是如何对待殉职的成员的？
李清石正想要退出去找周唯墨他们询问一下，忽然屏幕上的景象发生了变化。一个人走了进来。
这个人十分瘦小，看上去也就一米五左右，穿着相当鲜艳的衣服。这人走近，李清石才发现这是名女性。她脸上的神情，总让李清石感觉似曾相识。
传！
她看起来和传十分相似！
难道她是鹤改造的少女之一？为什么这具尸体会跟鹤的少女有关？
李清石脑中闪念如电，立即想到一个可能性。
“难道这具尸体是我自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