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ツ┏━┓准备OK?那就开始吧!?(^?^*)
这是接着昨天的部分哦,我亲爱的你啊。
在第二天的第一抹阳光从渗漏着寒气的窗户投射在贝蒂睡了一晚却仍然苍白憔悴的脸上时,宁静的清晨被不解风情的嘈杂声音杀死了。
“好冷...好痛...”贝蒂从浓重的晨露中惊慌失措地醒来,发现自己并不在熟悉的床榻之上,而是在另一个熟悉的地方--自家的小院。
少女茫然地抬起头,却被一只有力的脚重重踏下,一种酸辣辣的感觉从少女高耸的鼻梁蔓延到脸上。
鼻子就像是被火焰灼烧着一般,少女右半边脸只感到一阵麻木,凭借着左眼,她看到往日被母亲收拾得干净整洁的菜园已经被不知是什么东西蹂躏的杂乱不堪:嫩绿的残片散落的到处都是,地上点点泛着淡淡苦味的液体仿佛喷溅而出的血液,而脸下刺痛的感觉理所当然的来自于旁边流出不明液体的残破罐子--那曾是她用来装甜美花朵的罐子先生!(注1)
贝蒂几乎要尖叫起来,但声音却被扼杀在了少女脆弱的脖颈。她感到头上一轻,紧接着胸口突然一痛--就像是被装满了面粉的袋子狠狠地砸了一下--再之后“彭”的一声,失重的感觉传来,又很快消失。
右耳传来令人烦躁的嗡鸣声,胸膛里面又热又痒,有什么,从里面翻涌而出--紫红色的碎块随着淡黄的泛着酸味的食糜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
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贝蒂披散开的亚麻色长发被不知名的男人拽住,但她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
在一并传来的嗡鸣声中,少女听见了熟悉的声音--那来自昨天抓走姐姐的侍卫。
“毫无疑问!这个女孩和她的姐姐--那邪恶的女巫一样!她同样是女巫!”
“请恕我直言,尊敬的侍卫先生,”这也是个熟悉的声音,但贝蒂却无法分辨出这声音的主人,“她还只是个孩子。”
“那只能说明她生性邪恶!”侍卫揪着似乎随时会崩断的头发将贝蒂一把提起,他似乎是笑了笑,“就在昨天,这个恶毒的女巫,用她从她那女巫姐姐那里学来的巫术,害了无辜的诺顿医生!”
我没有!少女很想大声喊出自己的冤屈,但她却做不到。
“那是不可能的,侍卫先生。”爱丽阿姨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因为我昨天一直和这孩子待在一起,她不可能有施展巫术的时间。”
“就算您是领主大人的姐姐,也请您不要包庇女巫,萨默菲尔德大人。”侍卫说出了令村民们感到震惊的话语,“难道说,您已经被这可恶的女巫蛊惑了吗?!”
“注意你的言辞,中队长先生。”爱丽*萨默菲尔德用着小贝蒂从来没有听过的冰冷声线呵斥着侍卫,“我想我那当了半辈子领主的愚蠢弟弟不介意换一个侍卫。”
“请您原谅,大人。至于这个家伙...”他松开了抓着贝蒂的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那尖锐的凶器在清晨的太阳下泛着寒光,他用惯用手握住这小巧可爱的物件,然后--
贝蒂左眼的晶状体被洞穿,匕首的尖端甚至刺入了与脉络膜相连的视神经。一时间,白花花的碎片、透明的液体喷溅而出,随后涌出的,是一小股红色的温热液体。
侍卫满意地欣赏着女孩痛苦的神色,他甚至有些洋洋得意地向围观群众展示着自己的“杰作”。
“看到了吗?这女孩对银质的匕首如此激烈的反应!这就是女巫的表现!”看到少女脸上清晰的痛苦,侍卫莫名的笑了起来--也许是给“邪恶的女巫带来痛苦”这件事让他有了一丝荣誉感,看到爱丽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他收回了表情,板起脸到,“抱歉,大人,逮捕这个女巫是教宗大人的意思。”
“尊贵的教宗大人怎么可能来这穷乡僻壤?”村民们的窃窃私语没有逃过侍卫的耳朵。
“教宗大人他!正为了清除女巫在全国行走着!”侍卫慷慨激昂的高喊着,“难道你们愿意违背神的意志,包庇着可恶的女巫吗?!”
“我们不愿意!”几个孩子喊道。他们是贝蒂曾经的玩伴,现在,他们以曾和女巫相伴为耻。显然,没有什么能比向仁慈的主宣誓忠诚更能洗刷罪孽了。
大人们起初没有说话--他们不敢说话,但孩子们起了头以后,他们也高喊着“杀死女巫!”,向贝蒂释放着自己的恶意。
就这样,在无法忍受的痛苦中,在爱丽担忧不安的眼目光中,贝蒂像一条奄奄一息的死狗一样被侍卫拖走了。
少女来到镇中的教堂时,已经遍体鳞伤。
到处都在痛。少女心想。她隐约听见了诸如“仁慈”“测试”“魔女”一类的词汇。
再后来,贝蒂感觉自己被抛开,紧接着后背撞到了坚硬潮湿的墙壁。随着叮叮的锁链声,似乎什么门被关闭了。
空气中泛着粘稠的腐朽气息,喉咙痒痒的,就像长出了墙角的苔藓--身处阴冷潮湿的空间中,贝蒂胡思乱想着--因为她稍稍动一下就会引出撕裂般的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死寂的空间再次有了声音--门似乎被什么人打开了。她隐约听见来人沉重的喘息声。
那人在黑暗中摸索着,终于,他拽着贝蒂的脚踝,将她拉近。
“就让我来检测一下吧,你这荡妇。”那是个男人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牢房里回荡。
“不...不要...”痛苦淹没了少女从嗓子眼挤出的话语,她本能地感到不妙,却并不知道她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紧接着,她已经不需要知道什么了。
娇艳的粉红花朵,绽放在污浊的牢狱之中。(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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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蒂的大脑昏昏沉沉的,她经历了这个年龄不该经受的痛楚。她感觉自己被什么人架起,又扔到一个小小的空间里。伴随着“咔哒”一声,贝蒂的头被强行压进了牢笼。
“镇民们!今天!我们要对这对姐妹进行女巫的测验!”这是一个陌生的威严男声,“想必大家都已经听说过了!这个邪恶的女巫!她用巫术杀死了自己侍奉的主人和她的亲生父母!哦!上帝啊!这是多么恶毒的行径!”男人顿了顿,似乎是在换气--这种演讲就像给某go的哈哈队配音一样考验人的肺活量--“再看她!她用从姐姐哪里学来的咒术杀死了发现真相的我们亲爱的诺顿医生!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恶毒!”
“其实我们已经事先检测过,这两位少女,早已失去她们的纯洁!”教宗干喊着,他感到自己的嗓子开始冒烟了--这帮该死的贱民居然连一个送水的都没有--虽然就算有他也不敢喝就是了,“准备行刑!”
似乎是再一次被人高高抛起,随着“噗通、噗通”两声,少女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正在侵蚀她的身体。
是水!冰冷的感觉狂暴的从鼻腔扎进肺部,窒息的感觉令少女本能地挣扎着,少女开始向从未回应过的神明祈祷。
‘好痛..好冷...谁来..救..救我...’少女哀鸣着,却只徒劳地从嘴部钻出几枚气泡,‘谁都好...请..救......’
“看哪!那邪恶的女巫在挣扎!”教宗仍在进行着他那慷慨激昂的演讲,“纯洁的教民死后会在主的荣光下升入天国--哪有人会拒绝这份恩宠呢?但大家看!那邪恶的女巫在畏惧着!因为圣洁的天国之光会彻底净化她那污浊不堪的灵魂!”
‘你的愿望,我收到了。’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属于“恶人”的奇迹,发生了。
水下,漆黑的怪物撕开了禁锢着少女的牢笼。它小心翼翼地将她拥入怀中,浮到了泛着澄澈光芒的水面之上。
“那那那那那是恶魔!”教宗惊慌地踢着自己的侍卫队队长,几乎是吼着说道,“快上!”
于是,“勇敢的”侍卫们持着锋利的银质武器,颤颤巍巍地“冲”了上去。
还好,那“恶魔”没有主动与他们近身。年轻的队长这样想到。他呼唤着同伴们一起将手中的武器投掷出去。
那“恶魔”出奇的没有还手,只是将女孩拥在怀中,用宽厚的脊背抵挡着射来的剑刃。
紫红色的血液在随水里蔓延开,逐渐有<<翻着白色的肚皮漂上水面。
“那恶魔的血有毒!大家小心!”队长握紧了手中的盾牌,他已经做好了身死异乡的准备。
希望父母知道自己的死讯后不要太悲伤...自己的殉职赔偿金应该够他们安度晚年吧。
令人惊讶的是,恶魔没有多余的举动,想一阵风一样,消失了--连同它怀中的女孩一起。
只剩下一队坚毅的士兵,一群慌乱的民众,一个满脸惊恐的教宗,和一片死去的河鱼。
哪有人记得,水下还有另一个惨死的少女呢?
不,也许,不只一个。
好啦,今天的故事就到这里,晚安,我亲爱的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