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行不义，被他们残杀之人灭了门。活该。”玄舞挑了一下眉，她可没什么心情给这些宗门败类收尸，只是了空和白泽两人却在那里忙活着。
在收到一处时，竟发现了一个暗门，打开之后全是被杀害的孩童，一些已经化作了枯骨，一些半腐烂的孩童身躯，尸身上爬满了蛆虫，还有几个应该是新被害的，还能看到他们苍老的面容，明明还是在襁褓内的婴儿，此刻却全无生机，脸上身上还爬着从别处爬来的蛆虫。那刺鼻的味道，蛆虫蠕动的画面，叫人不由地干呕。
陈牧见此，体内其他的鬼魂届时哀嚎着，气氛不由变得阴冷。
玄舞难得的手搭在了陈牧的头上，“会有报仇的机会的。”害他们的罪魁祸首是魔宗的老不死，冤有头债有主，总有机会的。
“嗯。”陈牧原本愤怒的情绪，竟被压抑了下来。
“了空会超度他们的，怎么样？你也一起么？”白泽说着，望向陈牧，“你和他们不一样，凝成了鬼身，还吸收了这整个宗门的修为，算得上是一个鬼修，若你继续修炼还可以成为鬼仙，但是你体内其他的魂魄，若是你再修炼下去就会被你吸收，到时候他们再也没有投胎的机会。若是你愿意，一会儿你放出你体内那些魂魄，了空会令他们和家里人见最后一面。”
“可是还有很多人和我一样，早就死了几百年，家人都不在了。”陈牧低着头说道。
“命该如此，不必多虑，早日投胎也是造化。”白泽叹了一口气。
“不，我们不走。”陈牧的体内同时冒出很多的声音，“我们还要报仇。我们愿意和你化为一体。”
“报仇？凭你们这点实力？”
“你可是我们的手下败将。”
“对，对！”
这些小鬼根本不买白泽的账，纷纷嚷着要去报仇。
白泽瞥了一眼陈牧，取出自己的佩剑。
“你想做什么？”陈牧竟然躲在了玄舞的身后，弱弱地望着白泽。
白泽也不理会，手中的剑划破自己的手掌，赤金色的血液滴落，那血中的散发的气息，竟然陈牧体内的小鬼都哆嗦了起来。
“我以血立誓，你们的仇我帮你们报。若有违誓言，令我生生世世永堕轮回。”白泽早在看到那尸窟时，心情便不好，人生而为蝼蚁，他从小便被教导，要保护这四海八荒的子民，人族如何他其实从来没有放在眼中，他们太过弱小了，而且爱好争斗，最喜自相残杀，但现在这些孩子，有些甚至才出生一两日，便再也没有机会见这世界一眼，如敝履一般被丢弃在那洞中，任由蛆虫啃食，人的一生确实短暂，但不该是以这种结局收场。若是老头在这里，必能处理的更好，至少他不会输给红袍，原来制定人间不得使用法术是这个道理。
白泽的手紧紧握着拳，血液一滴又一滴地落到地上。
“哎呀，报仇就报仇，把自己弄伤干什么？太浪费了，你要是血多就给我拿去卖！”玄舞心疼地望着这些滴落在地的血，这可有好几千灵石了吧，玄舞变出了一个瓷瓶，想去接上两滴。
划破手，只是想让陈牧和这些孩子知道，他的血可以瞬间让他们飞灰湮灭，而他没有这么做而已。看着玄舞的举措，白泽接过瓷瓶，将手中的血滴进瓷瓶之中。
“你这是做什么？”玄舞不解。
白泽默不作声的看着玄舞，他的眼神悲悯，玄舞取过一方丝帕，将白泽的手按住，将伤口包上。“伤害自己是最傻的办法。好端端的立什么血誓，老不死有那么好对付么？你有血脉传承又怎么样？打不过就还是打不过。你还是太年轻。”
“我已经三万多岁了！”
“呵，我还五万多岁呢！”
“五万多岁都没成上仙。”
“那是我修炼的功法和你们不一样！”
“嗯，你以后会很厉害的。”
“什么以后，我现在就很厉害，你信不信我一根指头就捏死你。”说着包扎伤口的手用力按了一下，白泽闷哼着望着玄舞，要不要这么狠，真的好疼。
包个伤口，两人竟然这么打情骂俏起来，陈牧坐在一边，支着头。不过白泽那番举措确实让他们有点震撼，特别是那血，竟让他们本能的害怕，这是在红袍的面前才会有的感觉，也许有一天他真的可以。
“你们都去投胎吧。”陈牧还是做出了决定。
“不，我们要跟着你。”
“对啊，我们一直在一起。我们也没有父母了，都八十几年了，我父母早就死了。”
“我也是，我都不记得我死了多久了，我们一直跟着你！”
这些小鬼也是开着会，若是再留下来，他们便会被陈牧吸收，成为他的养料，但至少这样陈牧可以强大起来，若是他们都走了，陈牧就一个人了。
一些后来的小鬼，则是同意离开。
陈牧将他们都放了出去，“你们都去吧，下辈子要是再这么倒霉，我可就帮不了你们了。”
纵是陈牧如此，依旧还是有十数个小鬼不肯离开，他们也是跟着陈牧最久的小鬼，但是他们都是依附于陈牧，若是长时间离开，便会魂飞魄散，但现在陈牧再强大起来，也会不自觉地抢夺他们的鬼气，令他们魂飞魄散。
“我让你们走啊！”陈牧板着脸道，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若是不走，以后就没有以后了。
看着这场景，白泽道，“其实，我有鬼族的修炼之法，若是他们能够修炼，便可以脱离你。”
“你不早说？”陈牧白了一眼。
“只是你们都是鬼，若至此开始修炼，你们将不容于世。而且你们的方向也和一般的仙族不同，只怕不会有宗门收留你们。”这个时代若是没有宗门庇护，做个散修，是很容易被人坑害的。
“这算什么？我们自己成立一个宗门，就叫鬼宗。我相信，天地之大，会有我们的容身之处。”陈牧坚定地望向白泽，对着白泽跪倒，“请上仙赐修炼之法。”
“恳请上仙赐修炼之法。”一众小鬼也跪了下来。
鬼族的修炼之法，在后世其实不是什么秘密，白泽将这些默写了出来，交给陈牧，今后如何只看他们的造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