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是八阶以上武者,手中执长刀,脸面皆有杀气。
靠!
凤京八阶武者已算不多,现竟派上这么多人来杀自己,还特么真下血本!
厉天凉身上有伤。
这两日内,多次的剧烈运动已让她被感觉到多次的身体不适与无力感,再加所带武器只是一把麻醉枪,一把普通短刀……
如此打下去,必伤,且不利于自己伤势回复。
不宜恋战。
天凉看清形势,做了决定,从怀中拿出一颗指甲大小的灰色丸状东西。
她朝欲上前的黑衣人低语冷言,“告诉你们主子,浪费老子钱的混账东西,将来我一定登门造访,讨的清清楚楚!”
先前好不容易重金买的天才S系列微形炸弹,现在竟然要用在这群莫名其妙的黑衣人身上!
****!
话语不落,她扬手便挥。
轰然剧响,硝烟尽起。
一片迷雾火光散开,四处亮色灼空。
天凉捂鼻后退,疾身闪入另一道巷子,抽身欲离。
却在她赤脚踏开第一步时,肩头忽有一道温热传来,有人擒住她的肩。
那人大手携带一提,将她身体抓起裹至袖中,宽袖挥洒间,带她飞上了屋顶,腾空踏月而去。
“是你……”天凉皱眉欲语。
他抬手一点,封了她的大穴与哑穴,笑道:“你不说话时,比较可爱。”
天凉动不了,便抬眸用水灵灵的大眼,盛满杀气的看他,一副你只要敢解开老子就敢把你碎尸万段的神情。
“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小事,不想厉姑娘却对我如此感激”,他笑意盈盈回了一句,眸中一色的清润,“既然这样感激,不妨到我寒舍一坐如何?”
天凉两眸射火,掳了人还充恩主,你丫的有一点廉耻么?
“厉姑娘看似很是激动开心”,他将手落在她胸前,低语说道,“我自是会带厉姑娘前去,只是厉姑娘你胸上有伤,千万不可激动,万分注意心态平和才是。”
眼神一派的担心诚挚,为人着想。
厉天凉当下便明白一个道理。
这个姓圻名暄的,既没有廉,又不知耻。
文凤阁,凤京最大的客栈,景色秀丽,店名典雅,修饰豪华,常作为雅商贵胄落住的不二选择。
天凉被带入文凤阁顶层上房时,就开始翻白眼了。
这男人,竟然从窗而入,还将她放上了榻。
哑穴被解,天凉反倒不言,双眸冷静的看着男人除去披风,踩步前来坐到了她的身旁。
西凤男女若非家亲或夫妻,规矩上是不好同榻并行而坐的。
而这男人,显然没把自己当外人。
“作为没脸没皮的典型”,天凉低声提醒,“圻先生,你实是成功。”“圻暄微笑,”厉小姐,你真是滑稽。“天凉脸一抽,黑了。
古语滑稽,表人能言善辩,语句流利,是褒义词,她明白。
但听在她这个现代人耳里……还真是想扁人啊!
再抬头,看到这厮似笑非笑,一副欣赏她怒态的模样,她开始在心中怀疑——这厮方才的用法是讽刺,一定是。
不由天凉说话,圻暄突然抬手伸向她的胸,手指一挑,一瞬之间,便挑开了她胸前男装十分的严谨扣带。
嘶溜一声,天凉的外袍,便由肩滑了下来……
她不喜繁琐,今日换男装时,没有穿里衣,胸前只有纱布与裹胸。
外衣如此一落,她上身便接近半赤露在了他面前,白皙的肤色,纱布包裹的傲挺胸形,弧度美妙的纤腰,一片春光无限。
圻暄未料是此景,稍稍一顿,抬头瞧她,微微皱起眉头。
天凉见他的手仍搭放在自己胸前没放,便薄唇一动,冷声回语:“圻先生,看不出你人还真dirty!”
得体?
圻暄又是一顿,眉头淡挑,望向她的胸问道,“厉小姐,喜欢我这样?”
厉天凉顿觉到胸前被他掌心热度传染,不自觉面色一红,气愤冲破穴道,抬手朝向他的脸,啪的一声便甩下。
“混账,下流!”
“先生,用膳了。”
顾子语未敲门,随口通知了一声,便推门而入,一脚跨进了门。
然后,他懵了……
先生,正在和一个赤脚的女人,一同坐在榻上。
并且,那女人好似敞开了衣衫。
先生的手,好像一只放在那女人胸前,一只抓住了那女人的右臂……
女人好似听到了动静,回头来望。
顾子语更感震惊。
厉……厉三小姐……
先生,上次宫廷君臣宴只见区区一面,你这么快就与之勾搭上了?
“先生……”
顾子语脸色青红交错,语无伦次道,“这个……那个……子语并不知先生在行房事,不,行乐事,子语打扰了,先生就当我没来过,先生只管继续,继续,子语马上离开。”
天凉迅速放下被圻暄挡住的手,披上外袍抬手去系胸前衣带,却不道有只手比她更快,三两下一眨眼的工夫便帮她整完装,系好了带。
“子语,不必离开。”
圻暄起身,温言相令,“她是我带来的病人,你只管前来诊病罢。”
顾子语闻言,闭好房门,上前几步立定榻旁,望着天凉,挽袖道:“厉姑娘,劳烦。”
天凉瞅了一眼圻暄,见他面无多余神色,反倒是坐在桌旁研起磨了,她便默许伸出了右臂递给了顾子语。
给神医诊诊自己的伤身自然没有问题。
但这个姓圻的,带她前来只为好心诊病?
“厉姑娘近日可是总感身体乏力,嗜睡,厌动,夜间多被冷寒惊醒?”顾子语搭了一会儿脉,收手询问。
如果不是天凉特意到医馆确认过自己的脉相,她身体一一出现的这些症状,险些都被花音怀疑是有孕了。
天凉点头,“这些倒不明显,最困扰的应是打架时,常出现无用的力不从心感。”
打架……将军府三小姐言语好生不羁啊!
顾子语轻咳一声,沉吟道:“姑娘身上寒毒一直未祛,再任其深入骨髓蔓延,如此下来不过三日,必定血滞而亡。”
寒毒并不易察觉,初期似孕期症状,经由七日,渐渐渗透骨髓血液,使之体温过低,当达十日时,身则过寒而使血液无法正常流通,导致窒息冻死而亡,此为血滞。
天凉在上古寒武学介绍中看过这么一个说法,又听顾子语如此言语,便皱起眉,思量道:“这么说,我身上寒毒,至少七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