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十五点!大!
赔率为十,君小宝赢钱十钱,大汉赢钱三两。
第二局,君小宝二话不说,随着大汉便押小,买定离手,开,六点,君小宝赢了一两,大汉赢了三十两。
第三局,同样,赔率为十,君小宝拿到了十两,大汉赢了三百两。
花音皱眉低言,“算上回程,只剩不到一炷香时间了,这样的效率,要赢得千两恐怕有困难。”
天凉盯着君小宝的背影,笑而不语。
连胜三局,大汉兴奋不已,捧着三百两银子两眼放光,“今天赌运真他娘的好,不过一炷香时辰就赢了这么多,小子,今天你跟着爷我,还真是吃香呐。”
“叔叔,我们能押那个吗?”君小宝指了指押点数位置,“叔叔今天运气这么好,一定稳赢的。”
围骰,十两以上方可押点数。但若是百两之上,赔率可增至一百五十倍,赢钱极快。
君小宝见大汉不动,便低声叹息,“听说人一辈子赌运最好的只有一日,若是浪费了……”
“押!”
大汉喝声,拿出赢得的身家三百两,连带着君小宝那十两银子,二话不说,便全押在了桌上。
“赌徒善赌好胜,有着十分强烈的侥幸心态,先给人尝了甜头,如此一来,那大汉就当然不愿将到嘴的羊肉赠予他人。倒是够机灵又有心机的小子。”
天凉低言自语,侧首传向花音问道,“我能听出方才骰子每次摇出点数都是不同,却在开盘之时就有变化,成了对那小子有利状况。花音,他武阶如何?”
“和你一样,零。”
天凉沉吟,“莫不是有高手暗中帮忙?”
“这赌坊内无任何六阶以上武气感应,也没什么高阶武者”,花音笃定言语,凝眸注视着前方,“如果真有高手,那也只可能是那个小子。”
天凉微顿,缓缓收起了扇,看向君小宝。
高手……么?
“开!豹子!通吃!”
喝声起,庄家宣布结局,脸色已与方才有了变化。
庄家暗自朝一旁人使了眼色,便一脸平静的继续开始摇骰。
三万一千两!
大汉两眼赤红,将近疯狂!
三万一千两,他这辈子哪见过这么多钱!
“叔叔果然鸿运当头,赌运超群”,君小宝从中数出属于自己的一千两,拿布团包住,从大汉肩头上跳下,笑道:“天色已晚,药钱我拿走了,多谢叔叔帮忙。”
“滚滚滚!别继续在这沾分大爷我的财运!”
大汉哪管的上君小宝,只是一派兴奋的开始数银票,收银子……
君小宝趁着他人未注意自己,快步走出赌坊,跑到胡同里。他从怀中拿出只有鸡蛋大小、通体泛蓝色萤光、在他手心里滚来滚去的小东西,笑道:“辛苦你了花花,该饿了,我们现在就去找娘亲吃饭。”
说罢,脚不停蹄的,朝厉将军府奔去——赌坊里,突然兴起了一股煞气,来势汹汹,约莫五六个打手,正在朝赌坊靠近。
天凉有所察觉,神色一敛,朝身旁立着快要睡着的人低言:“花少爷,走了。”
花音揉着惺忪眸,左右环视,“那小子呢?”
“早走了。”
天凉瞪了他一眼,揪着他的衣领带了出去……
进赌坊,赢是本事,能把赢来的高额钱财带出去,那更是本事。
三万多两,不是小数目。
想要顺利出赌坊,必要一番周转。
这所谓周转,定然与那股兀自而来的戾煞之气有关了……
天凉思绉着,唇角不自觉勾起笑意。
不贪不婪,分的清利弊。
为防祸上身,从开始便设局。
小娃娃这招金蝉脱壳,用的不错。
只可惜那位正开心到张狂的武行叔叔,今日必定会被成威赌坊大老板,请去喝茶了。
出赌坊,花音施展轻功去那窄弄里去拿放置好的藤椅,先行而去,天凉则靠在一颗树旁等待,盯着展开的纸扇字迹,百无聊赖,她前后摆动纸扇,抬起放置半空中欣赏片刻,在读至扇上词句第三字时,突然动作一顿,懵然将那纸扇断作两截,左右带力,朝两旁击飞扔而去。
果不其然,只听得喀嚓声响——纸碎扇落。
桃木制的扇柄被利器劈断,掉落地上。
有埋伏!
天凉双眸一寒……
善隐!
是杀手!
夜色中突然寒光闪过,左右两方同时跳出出两个蒙面黑衣人,无声无息之下,抬起手中武器便朝天凉劈去——天凉快速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在左右两方黑衣人带厉攻来时,她右手抬匕便挡,左腰闪过攻击,一脚揣在另一方人肚皮上。
这两人想必是武力不低,在挨了天凉一攻一挡后,还能迅速向后撤开,在右手迅速激起了一层青色寒光。
天凉心讶,忆起自己午时读的武学书籍,顿时明白了这两人修的是寒系古武,若是以气集结,便可一招一式间都带有尖锐杀伤力,十分致命。
高手甚至可以气为凶,使靠近者肌肤被穿透,血管被划破。
极其危险。
有人想要她的命。
只见那两名黑衣人手中光芒包裹的长刀,冷光闪烁间,使空气中也多了一层凝冰之寒。
天凉也不示弱,手肘翻转,亮出匕首。
当看到那两人手中淡光愈亮,青光渐重时,她哼声一笑,道:“看来不是泛泛之辈,不想我不犯人,人却犯我,我倒要看看是哪家的孬种,使这样的暗招。”
言落之下,她脚下如风移动,快速奔至树旁,踩树翻身,由上逼近黑衣两人,落下之时一刀朝准右方黑衣人脑壳天灵盖刺去,一脚则踩上了左方黑衣人的肩——落下时,顿觉脚踝凉气袭体,靴子哗啦一声破损,化为棉絮飘落。
天凉倒抽一口气,抓住右方人转躲时机,借力使力,站在左方黑衣人身上,一个猛狠的扫堂腿,踢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那人不知天凉匕首是乍,挨了一记,闷哼滚落,天凉瞬时从怀中拿出黑色短距离麻醉枪,砰一声打在了左方人的后脖颈上。
同时手刀劈在另一人后脑勺,将他成功劈至昏厥。
那两人白眼一翻,直直的就全都昏了过去。
赤脚下地,天凉蹲下身,搜了他们身。
当她再度起身时,却感到房顶,前方,后方,左方,右方……不只四人……五人,八人,甚至更多……瞬间,四处八方涌来的黑衣人,将她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