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凉刚吃饱,就看到八皇子那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毫不遮掩的一副想找她继续画小灰的激动神情。
她急忙擦净了嘴,起身就朝园子深处去了——从小她就对各种可爱的东西不感冒,对小孩子也没零星半点的兴趣。
而从今至古,她都十分招正太喜欢这一点……她也很无耐。
凤园深处有一片桃花林,桃花林尽头有一条桃花溪,一园春粉,清溪湍流,四处无人之下,好似一处人间仙境。
天凉准备坐到溪边的石上消食。
还没来得及前行,倏然停住脚步,立即便察觉身后一股袭着风劲的戾气袭来。
有人!
她眉头一拧,在那股冷厉方才落地靠近之时,右脚顿时立定,左肘抬起预见式的反击他的锁喉之臂,随即右肘抬起,由胸口迅速环住他的脖颈,快如豹般,一个猛力前倾,弯身大甩,背脊重量哐的一声抛开,完成了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凤傲天方才只想擒住眼前人,未用任何武气,却不想她竟能预料他攻击似的,一连贯眼花缭乱的动作,竟生生将他甩飞了出去!
他凝神聚气,落地之前,脚下泛起一层淡色青光,护自己安稳落在了地上。
这是八阶武气以上才会出现的亮色光层。
天凉看清来人面庞,挑眉冷笑,“三王爷明去暗归,只为来此受我一击,真是有心了。”
凤傲天霸道的眸突然积了一层光亮,一层灼然,“厉天凉,本王小看你了。”
“和王爷相反。”
天凉靠在身后树上,声若轻铃笑道,“我倒是高看你了。”
凤傲天自小狂傲,哪容得她如此嗤笑。
况且这女人实在太有一言中的的本事,轻描淡写间的蔑视语气与眼神,已能激起他的怒意。
他身形顿时一震,集起浑身淡光,脚下如踩箭一般,迅猛不及之下,一手扣住了厉天凉,将她的喉锁在手间,身体困在了臂里。
“是凤惜云在教你耍把戏?”
将她狠狠抵在桃树下,凤傲天欺近她,审度她微有苍白的面庞,“如果是这样,我告诉你,你做的很成功,女人,从刚才的宴会起,我已经开始对你有兴趣了。”
原来,这就是武气。
天凉被他困住,感受着身体四处波及而来的层层光芒与令人窒息的压力,暗自去寻找……
寻找这个身体也曾经存在过的感觉。
凤傲天见她不动也不语,便漠漠一笑,“空有架子,没几分本事。”
天凉用心接触武气,陷入冥思,懒得理他……
“处子,完璧?”
他突然低声言语,看着她的眸,燃了欲色,“本王现在,就在这里就要了你!”
天凉闭眸不语。
凤傲天见她闭着眸,不言语,不反抗,不动弹,不挣扎,便扯唇冷笑,心则多了几分鄙夷。
已经开始顺从了么?
女人这种生物,还真是容易绝望。
凤傲天盯着她的无暇容颜,大手邪魅的抚过她的脖,顺着那白皙弧度美好的颈,渐渐向下延伸,一颗颗扯开了她衣襟纽扣,大手朝里探去……
女人,他不缺。
但能让他想征服的女人,却极少。
尽管她现在十分的顺从,但却十分奇怪的没有扫了他的兴,相反却令他更是多了一层狠狠蹂躏的冲动。
这个方才还敢用藐视目光望她的厉天凉,如今,还不是在他手下毫无反抗之力?
没有。
什么也没有。
天凉皱眉,感觉到自己接触了凤傲天的武气,去冥思,去回想,却仍是一无所获时,有些懊恼的睁开了眸,回过了神来。
胸前袭来阵阵凉意。
低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男人的手。
这双手,正在解她的衣,隔着薄薄的里衣,摸她的胸。
摸她的胸?
天凉的脸,瞬间黑了三层。
她咬着牙,一脸暴怒,“你他祖宗的……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摸老子?”
话语落,右腿迅起。
凤傲天被这突来语气一震,来不及抬头,就感一个快而狠的剧烈冲击向他袭来。
随即双手一震,他的裆部传来了足以超越任何难过的痛楚感……
“你……”凤傲天闷哼出声,脸上有了一层密汗,他面白如纸片,语句艰难,“你竟敢……如此……放肆……”
“放肆?”天凉轻而易举推开他,扣衣,“对禽兽来说,我留情了。”
这力道,普通男人早已昏过去了。
亏得这三王爷体魄好,武阶高,如今竟还能指着她说话。
“厉!天!凉!”牙缝中挤出三个字,“好!”
“我喜欢以牙还牙”,天凉拍了拍手,“可你的胸没什么摸头,所以,我袭裆,这才叫公平。”
凤傲天已听不清她说的话,只好忍着一波波昏厥而来的冲动,扶着树,沉声一喝,用最后意识提聚武气,以最快的速度轻功而去,方向,是十分远的太医苑。
这仇,他记定了!
天凉看着他的背影哼笑——在这儿要了她?
白日做梦。
以她刚才的六分力道,三月内他能行房那都叫奇迹。
天凉伸了懒腰,打着哈欠朝前方溪边大石走……
脚刚抬起,只觉啪的一声响,腰上一紧,多出了一条绿色藤枝来。
那藤条由后袭来,十分轻巧的绕住了她的腰,也极其的准确。
她驻足一顿,转身看去。
只见那颗桃花树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满天嫩粉桃色中,那人一身浅紫,横卧桃枝,仪态慵懒,欣长有致的身躯融在这桃色风光中,不觉突兀,却道相得益彰。
春风鼓吹的厉害,吹得他那一头乌发如水,起舞翩然飞扬。深邃眸中似笑非笑,面色有波无痕。
而他的右手,正捏着如一条宛若长线般,将两人系在两头的细长藤条……
天凉未使力。
只见那头藤条突然一动,便觉自己身子被动的飞上了半空,不受控制的朝树上那人怀中落去……
眼见正要落入那人怀中,天凉忙脚尖踩住树干,借力使力,十分灵巧跳到了离他远一些的桃枝之上,挺拔站直身躯,望着他的眸,兴起了戒备。
又是这个男人!
湖边强吻她,一而再两次惹怒她,坐在离西风皇最近位置,还敢一直用目光调戏自己的陌生男人!
他什么时候来的这里,又待在这里看了多久?
即使没有武气,可她直觉一向敏锐,不可零星半点都感觉不到一个人的靠近,像凤傲天与花音那样的高手,就算再过隐藏,三里之内,她必定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