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严砚思量良久,始终不敢把“盗墓”这种行径轻加到别人头上。但是,眼前的帛画却仿若是临摹的某一张战国帛画一般,且是一张绝对没有在市面上见过的。
“请用茶!”中年男人把已经泡好的普洱送到了皇甫严砚的手中。
皇甫严砚轻道了一声谢谢,便继续问道:“这样说来,贵公子当真会画画了?”
“粗通皮毛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那么贵公子可临摹过宋徽宗的画?”
“呵呵……皇甫当家,您可算是问着了,犬子自幼最喜欢临摹的就是宋徽宗的画了,宋徽宗这个亡国之君虽然治国无方,但是书画造诣却是了得。哎?您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没什么……就是听金老板说他在这里得了一张《芙蓉锦鸡图》,所以我才想来看看,今日一见,这里果然是不同凡响。您这屋里屋外可谓是玄机重重呀!哼哼……”
皇甫严砚意味深长笑了笑,便把目光死死地锁在了那一副所谓臆造的仿战国帛画之上。
中年男人见皇甫严砚的目光甚是犀利,不免觉得他那句“玄机重重”似是另有所指,而此时他也顿觉这样的一幅仿战国帛画似乎是不能再挂下去了……
皇甫严砚在品过了茶后,便起身告辞了,此中寒暄不必多言。
当他经由内堂来到外堂之际,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那时尚美男手中所拿的书,在每页书的页眉处全都沉静地躺着那么几个字《楚系墓葬研究》,看到这书名,皇甫严砚的眉心不禁一动,此时他心中的那一份猜测则是又更加凝重了几分。
时尚美少男听到脚步声才刚刚一抬头便对上了皇甫严砚那狡黠的目光,他利落地把书放到了柜台下面便仰起头邪声邪语地送客道:“贵客您慢走啊………欢迎再来!”
皇甫严砚微微一笑,竟然把手肘支到了柜台之上,随即他朝着时尚美少男伸出了一只手:“老板方便留张名片么?”
时尚美少男摊了摊手:“对不起您儿了!我的名片呀刚好都用完了!”
“哦?那还真是不巧呀!呵呵……”
皇甫严砚转眸又看了看那让他分外垂涎的“青州红丝石”便哼着小曲离开了“君德珠宝玉器行”。
心情既压抑又有一点喜悦皇甫严砚在换了一身招摇的衣服之后,便百无聊赖地来到了“七彩玻璃城”酒吧之中,当他正在寻觅着落脚之处时,一只颀长的手却落到了他的肩头:“严砚!好久不见了!”
皇甫严砚一回头便立时来了精神:“东篱!你又出关了?”
长发飘逸的男人冷艳一笑:“我闭关还不都是因为你么?”
“呵呵……这么说来,我订的转心瓶完工了?”
“当然了!什么时候去取?”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好啊!”
话毕,皇甫严砚和菊东篱便双双离开了“七彩玻璃城”酒吧,一起来到了菊东篱那坐落于远郊的田园风格别墅,在无数的菊花秧中,一条石径蜿蜒迂回地通到了名为“听雨阁”的宅院,就在皇甫严砚一如既往地走入听雨阁之际,他却骤然发现听雨阁的地面上竟然堆砌了很多的东西,他捡起其中的战术手套、太阳能手摇双供能手电以及带有湿度计、温度计的指北针笑了笑:“你又要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