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风从虎、皇甫严砚和菊东篱尚都沉浸在一种劫后余生的气氛之中时,他们的背后却缓缓地传来了甚是低沉的声音。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择把他们全都灭了!”
此话语声一停,风从虎三人便立时回过了头,望向了风琪玉的方向。
三人见这风琪玉已然睁开了眼睛,便心知他定然是解开了这一重的椁木榫卯,菊东篱紧了紧手上的战术手套便问道:“开始拆么?”
当皇甫严砚也摆好了拆椁木的架势之时,风从虎却发现了风琪玉脸上表情的异样。
面对菊东篱的询问,风琪玉竟然是诡秘地转了转眸子,随即便笑了笑:“不用拆了!”在那青铜刀的青光反射之下,风琪玉的笑颜让人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冷。
而皇甫严砚则是不禁纳闷道:“不用拆了?为什么?”
风从虎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不可能是连你都拆解不出来吧?”
风琪玉小心翼翼地移动到了风从虎的面前,应道:“可怕的就是我解出来了!”
“解出来了还有什么可怕的?”菊东篱此时可谓是被这风琪玉彻底给搞糊涂了。
风琪玉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层椁其实是一个实心的榫卯玩具,有点类似‘六合榫’、‘七星结’、‘八达扣’这类,它是中心咬合的,而不是类似于‘笼中取宝’那种中空可以再安放一个棺材的。而且这层椁用到的木板也不少,可以算是81星结了。虽然我可以把它拆解开,但是……但是我不确保我还能把它再装上,毕竟榫卯玩具的特点就是拆着容易,组装困难。万一装不回去了……相当于我们护墓神教在墓主的面前食言了,我们是要保证不破坏墓中任何一物的……”
听到风琪玉的此一番话,最为惊异的人莫过于皇甫严砚:“这怎么可能?你是说这样一座坟墓之中竟然根本就没有棺材?那么那些陪葬品是干什么用的?还有那些竹简上记录的内容又都是干什么用的?谁会无缘无故地修这么一座无主墓?”
菊东篱拍了拍皇甫严砚的肩膀,慰藉道:“其实这也不是不可能,历史上为自己建立虚墓的人也是大有人在的,像曹操就建造过‘七十二疑冢’;如孔子死后,其弟子造了五座虚墓;大明王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则搞过“十三城门出棺”;这种建虚藏实的反盗墓手法其实还是比较常用的。”
“难道这就是墓里不见玉器的原因么?”风从虎在围着实心椁转了两圈之后,不由得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面对着众人的各种疑惑,风琪玉却仍旧是微微地笑着,随即他便说出了让人不免觉得有些石破天惊的想法来:“建虚藏实确实是没有错,但是这座墓却不是一座虚墓,它建的倒是有一些意思,它虚的乃是棺椁,而不是墓,在这个墓中其实是有实的棺材的,只不过真正的被虚的给掩藏了起来。”
“哦?”听到风琪玉如此一说,风从虎的眼睛第一个亮了起来,随即他便用洛阳铲探到了自己的脚下,当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从地面之下悲鸣而出时,他也跟着微笑了起来:“果然!看来这棺下有棺呀!这次我们碰到的不是虚墓,而是虚棺。”
风从虎拔出了洛阳铲又看了看洛阳铲带出的泥土,便信心倍增地说道:“是五花土,这地下还有工程呢!看来我们还得往下挖呀!”
风琪玉踱步走到了椁的正面,拉过了风从虎的手,并把他的手轻轻地放到了一条椁木之上:“比起挖来,我们可能还有一条捷径可循,您觉不觉得这一条椁木和其它的不太一样?”
当风从虎在摸着棺椁之时,皇甫严砚却已经是开始拿着哨刀的刀把轻敲了起来,就在他敲击到了风琪玉特别指出的那一条椁木之时,一种只有敲击青铜器才会发出的声响清脆地响了起来,听着这诡异的声音,皇甫严砚当真是更加纳闷了几分:“铜的?在这些漆木之中竟然混了一条铜的?这有什么说法?”
风琪玉钦慕异常地摸了摸那一条与众不同的铜条块,答道:“这是钥匙,一把巨大的钥匙,除了这一条之外,在这个巨大的实心鲁班锁里,还藏着另外一把木质的钥匙,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地下的青铜门是需要用两把钥匙同时打才能打开的二开锁,而这个实心鲁班锁的设计者却实在是太腹黑了,他有意把其中一把设计成了木质的,就是为了气死盗墓贼不偿命的。”
“这是从哪里说起的?”对于下斗水平也就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皇甫严砚来说,这次下斗遇到的各种状况都可谓是他人生的“第一次”,他第一次碰到这种虚棺,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奇怪的钥匙与奇怪的锁,他当真是好奇到了极点。
风琪玉目光犀利地扫了皇甫严砚一眼,便立时拿出了他那师兄的风范来:“燕燕老板您入我们护墓神教还真是入对了门派了,呵呵……您当真是没有半分盗墓贼的心性呢!您可知道盗墓贼都是怎么开棺的么?他们可不会像我们护墓神教这样一点一点地拆解棺木,他们可全都是大刀阔斧地用蛮力劈开的,所以说……如果这个实心棺椁是被劈开的话,那么那把木质的钥匙就定然不能再用了,到时就算他们发现了虚棺下面的真棺,他们也没有办法打开了,您说他们是不是要被活活气死?而且他们也不见得能想到这下面还能有棺材,到时也一样被气死。呵呵……”
“竟然会有这样玄奇的设计?”皇甫严砚在惊叹之余,却着实想不通一个问题:“你看着这样一个严丝合缝的棺椁,怎么能知道这里面每一条的形状为何?”
皇甫严砚用一杆锥棍往椁木之间的缝隙一插,又用一个钢钩一勾便指着那细小的缝隙说道:“其实,只要看下每一条交界线,就大致能分析出它们的咬合方式,同时也能想象出每一条的大致形状来,在想明白它们的咬合顺序之后,按照它安装顺序的逆顺序拆解就可以了,但是有时想要再装回去却会有那么一点点的麻烦。抛开拆装的问题不谈,单单看形状的话,其中有两条竟然是钥匙的形状,真是太神奇了。”
言毕,风琪玉转头看了看风从虎:“老爸!拆还是不拆?”
“你觉得你拆开之后就装不上了?”
“也许能装上……但也就九成的把握吧!”
“拆吧!九成的把握够了。”
随即,风从虎便又按照之前的方法为所有的椁木全都编写上了序列号码,在风琪玉的指挥之下,不消须臾,四人便把那严丝合缝的实心大棺椁拆了一个七零八落。
随即风琪玉便从其中挑选出了两条钥匙状的大椁木来:“我说的钥匙,就是它们了!”
皇甫严砚和菊东篱一人接过了一条椁木,随即皇甫严砚便问道:“钥匙如果这么大的话,那钥匙孔岂不是也大得惊人了?我们到哪里去找钥匙孔?钥匙孔要是被夯土堵住了,不是也白搭了么?”
“这个问题嘛,其实菊哥就能解决。”风琪玉甚是轻松地望向了菊东篱。
菊东篱心领神会地点了一下头,便面南背北地站到了那虚棺的中间,伸出左手用大拇指在食指、中指、无名指上点算了一番后言道:“钥匙孔应该在头厢!”
菊东篱的话音一落,风琪玉和风从虎便齐刷刷地把目光聚焦到了那摆放着盘子、壶、碗的头厢之中,在这些平平无奇的瓶瓶罐罐之间,有一个一人来高的木雕立时便吸引了风氏父子的全部目光。
只见那木雕的构造甚为怪异骇人,一对虬曲盘错的巨大鹿角好像天神的钢叉一般怒对着墓穴之中的所有来犯者,而鹿角下的两条盘龙则全都是巨眼圆睁,长舌至颈,盘龙的龙头部分则是由那富丽堂皇的红色、黄色、金色晕染勾绘而成,龙身的部分亦是由红、黄、金三色的勾连云纹所装点。龙身之下的方座浮雕出一些几何形方块并装饰着华丽的菱形纹、云纹、兽面纹。
面对着这种鬼也不似是鬼,怪也不似是怪的奇特木雕,皇甫严砚脑海之中的那些好奇宝宝可谓是又一次闹腾了起来:“这个怪物是什么?它既不像龙,也不像鹿,且又凶相毕露,更不像是什么装饰品,把这么一个东西放在墓里有什么用处?”
风琪玉摸着那杀气外露的巨大鹿角答道:“这个东西在我们的阳宅里还确实是用不到,所以说燕燕老板认它不出倒是也不奇怪,它嘛!就是春秋战国时期古墓里比较流行安放的‘镇墓兽’!是为镇摄鬼怪、保护死者灵魂不受侵扰而设置的一种冥器。这东西是****之物,放在阳宅里也不吉利,估计带出去都没人要,要不我们把它带出去送给云师伯得了,阴死他老人家算了。怎么样?”
“别开这种玩笑!这墓里的任何东西我们都不能带出去。”风从虎冷冷地说了这么一句之后,便开始挪动起了那巨大的木雕来。
虽然他移动得很是小心,但是那种触动机关时才会发出的“咔吧”声却还是响起了。
对于机关启动声最为敏感的风琪玉飞速地用头灯扫视了一遍主墓室后,立时从自己的背后抽出了一根很是奇特的长棍来:“老爸!固若金汤!”
言简意赅的6个字飞过之后,风从虎则也从自己的身后抽出了一根同样的长棍来。
在皇甫严砚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之际,他眼前的景色就只剩下了一片铁幕,随即便是那箭如雨下的金属碰撞声,等到他缓过神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风氏父子所用的那种长棍竟然是暗藏机关的,只要按动机关,那长棍就会像画轴一样铺开,然后一面由铁线所编织成的巨大防护网便出现了,这种独门的防护盾皇甫严砚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纵是看遍了武侠小说也未见过类似之物,饶是翻烂了古书典籍也未曾窥见过如斯一斑。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又轻擦了一下自己额鬓的冷汗,不由得开始猜想起了若是没有这样一面铁线防护盾,那么会发生什么样恐怖的事情……
只怕是现下这里已经不再是四个人,而是四只铁刺猬了!一想到那种全身中箭的恐怖画面,皇甫严砚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微微一抽,随即他便瘫坐在了地上:“这还真是要命的活儿啊!”
比起皇甫严砚的惊吓过度来,风琪玉却是从容得不得了,他甚至还饶有兴味地称赞起了这一机关来:“老爸!这个万箭连弩够火辣,我喜欢!”
风从虎一边撑着那铁线防护盾,一边附和道:“嗯!这个确实挺够味的,而且还是加料的。原本我还在想那些刀环虫的防盗作用有点弱,现下看来它们竟然是给箭头喂毒用的,那些箭射穿了刀环虫之后再射中人体的话,相当于是双保险呀!就算是射不死人,也要把人活活地腐蚀死。那些虫子平素分泌的毒液就已经能让人的皮肤坏死了,如果再是濒死时分泌的,那可就是毒上加毒了!”
菊东篱轻轻地“嗯!”了一声之后,自语道:“这样说来那个囊血射天的符号也许并不是什么石刻画,没准就是一个记号,是为了告诉机关工匠们在哪里设置连弩机关用的。”
“稀里哗啦……砰砰乓乓……”的飞箭声渐渐地减弱了,风从虎看了看那仿似有什么妖气在环绕着的镇墓兽,却不敢再轻易动手了,他让菊东篱去替换了风琪玉撑着那铁线防护盾后,便把风琪玉招呼到那巨鹿角状双盘龙镇墓兽的跟前:“琪玉,你可看得出这下面还会不会再有其它的机关?”
风琪玉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一遍这镇墓兽的所有关节和基座后,便拍着胸脯保证道:“没有了!刚才的那个万箭连弩是它能启动的唯一机关,我觉得吧!那个设计墓室的人铁定是认为没有哪个盗墓贼能逃过刚才的那一波毒箭攻击。战国时代的人哪能想得出我们今天能有这装备?”
在那宛如打击乐一般的万箭连弩的伴奏之下,风琪玉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说唱一般,两者之间的应节合拍可谓是默契非常。而那种诙谐的韵味则是可以让人在一瞬之间就忘掉了那些毒箭的可怕之处。随着那紧绷的神经被逐渐放松,风琪玉的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他在一个手起木落之间,便把那造型惊悚骇人的镇墓兽搬到了一边,而镇墓兽底座下那连着万箭连弩的机关则是也被一同拆解了下来。
当零星的几只红黑相间的刀环虫从那阴暗潮湿的底座下爬出之际,风琪玉立时便用那巨大的木雕砸了下去,直到把它们砸成了一堆不成形的虫酱。
恶臭冲天的虫酱被风琪玉用木雕推到了一边,随即木雕下的青铜挡板渐渐地显露出了踪影来,风琪玉振臂抬了抬那巨大的青铜挡板,却发现这青铜挡板的分量竟然远远地超出了自己臂力所能承担的重量。索性他便坏笑着溜达到了皇甫严砚的眼前,蹲下身子对着他微笑道:“燕燕老板,您现在是还在脚软呢?是还在脚软呢?还是还在脚软呢?您儿看我们这都忙乎着呢,您自己一个人在这猫着,是不是也忒不应场了?搭把手,帮个忙成么?”
虽然对于风琪玉的贫嘴滑舌颇有不悦,但是皇甫严砚总算是还顾及着风从虎的面子,并没有来一个反唇相讥,他只不过就是起身拍了拍土,很是大度地应道:“师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知会一声就行,难道我皇甫严砚还能对师兄你的要求置之不理么?”
风琪玉指了一下那块青铜挡板,说道:“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就是去抬下那块青铜板而已。燕燕老板请!”
风琪玉诡秘一笑竟然还做出了一个服务员引领的手势来。皇甫严砚才准备发力抬挡板,这风琪玉却是一边也做出准备抬的动作,一边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据说呀!像这种年代比较久的湿地里,都是葬的湿尸,这种湿尸要是见了阳气,就有可能会起尸。一会儿万一要是粽子诈尸了,燕燕老板可别丢下我一个人就跑了哦!”
看着风琪玉那邪魅无限的双眸,皇甫严砚心中竟然萌生出了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虽说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僵尸或是鬼怪这类传说中的邪物吧,但是越是没见过的东西反倒是有更多的想像空间,这样自己想像出来的东西没准到比那真正的僵尸更加吓人,可是现在皇甫严砚却又不能退却了,不然他当真不知道到哪里去寻自己的颜面了。皇甫严砚怀揣着那种既害怕又必须坚持的看鬼片时的心态便开始卯上了劲儿……
在二人的合力之下,那一块巨大而又沉重的青铜挡板慢慢地被抬起了。
就在皇甫严砚望着挡板下那巨大的钥匙孔刚刚想要兴奋之时,一丝尖锐的人声却如妖似魔地从那玄黑的钥匙孔深处刺了出来,那声音简直就尖的像一把戳耳的长矛一般,让人从耳朵痛到脑髓。
“你们是谁?”
这一声尖音过后,皇甫严砚的脸色立时又变成了之前的惨白,就连那平素里嘻哈逗趣的风琪玉这时也觉得脑子嗡嗡作响。
风琪玉转过头,满眼无辜地望向了风从虎:“老爸……你还坚持你的无鬼论么?那个……你能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回的这个声音不是鬼叫么?”
在那深不见底的幽黑钥匙孔中,没有一丝的光亮,也没有一丝的人踪。但是刚才的那一声尖叫却又是那样的真实,甚至真实到了让人无法否定的地步。在这样一座已经尘封了千年的古墓之中,到底怎样的科学解释才能解释得出那人声是从何而来?
当那一声尖音依旧还在每一个人的脑海之中回荡之际,那万箭落雨的恐怖场面终于落下了帷幕,风从虎利落地收起了盾棍之后,便招呼着菊东篱一起走到了那钥匙孔的旁边。
菊东篱用强光手电照了照钥匙孔的深处,却同样是一无所获,他一边继续用手电的光束在钥匙孔洞之中画着圈,一边随意地问道:“这下面会有多深?”
风琪玉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铅垂递到了菊东篱的手中,应道:“把它放下去,然后测测长度?”
菊东篱微微一皱眉:“可是,这里不是一个洞呀!这里不是一个钥匙孔么?铅垂遇到阻挡就不能再继续往下了呀!”
菊东篱的话音才落,一声比方才更加洪亮且又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了:“你们是谁?”听到那仿佛比刚才更加靠近的声音,菊东篱立时便微微地后退了一步。此时的皇甫严砚却早已是大踏步地退到了2米以外,他双手紧握着史密斯哨刀问道:“这……这……这里面不会真的有什么僵尸吧?”
听此一问,风琪玉立时微笑道:“僵尸不可怕……”
就在皇甫严砚的面容刚有一点血色之时,风琪玉却又面色诡异地继续说道:“就怕僵尸会说话。”
风从虎抬起手刚刚想要给风琪玉的脑袋来这么一下,让他消停一会儿,风琪玉这次却似是先知先觉一般地飞速闪开了,他竟然还不忘对视着风从虎那炯炯有神的眼睛调侃几句:“我知道,您又想说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僵尸,也没有鬼什么的。那么您倒是说说现在这个和咱们叫板儿的声儿到底是谁发出来的?难不成是战国时代的录音机?还是说这地下连着什么神秘的桃花源,有人在地下世世代代地生活着?”
“哼哼!你们在这干嘀咕有用么?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风从虎这句话虽然说得简单,但是所有听的人却全都觉得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甚至连下斗经验仅次于风从虎的菊东篱此时也是喉头咕哝了一下,大大地咽了一口唾沫:“师叔……我们真的要下去?”
“当然了!不下去,我们之前不是都白忙活了?”
菊东篱拍了拍相机,应道:“其实我们这次已经算是收获不菲了,还有必要再继续犯险么?我觉得这次的这座墓与其它的墓比起来,不寻常的地方太多了,以往哪里见过这种用巨大的二开锁封存的棺材?以前也从来没有在墓里听到过人声,我们这样贸然下去,万一要是有去无回,护墓神教可就从此覆灭了!”
比起众人的忧心忡忡来,风从虎却似乎是丝毫不为这人声所惑,他反而是摩拳擦掌地做好了开锁的准备:“呵呵……如果你们不跟着下来可是会后悔哦!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只怕是我们这次要捡到大宝了!”
菊东篱转着眸子品了品风从虎的言语,便立时转忧为喜地自语道:“难道是那个?”
看着菊东篱的眼放精光,风琪玉这次可是纳闷纳大发了:“那个是哪个?你们俩在这打哑谜呢?”
菊东篱“嘿嘿”一笑,便也搬起了一根巨大的钥匙来:“说破了就没意思了,反正你也跟着下来就对了。这下面的宝贝只怕是用半壁江山来换,都有人愿意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