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月年醒来看到连九州那张冷得结渣的脸。
“九哥哥。”谢月年眼含泪光,柔弱又害怕。
连九州微眯眼眸,眼中浮现寒光。
谢月年从被子里伸出手抓着他的手指,他的手指很冰凉,“九哥哥,我好想你。”
她感觉到男人身体一僵。
“多少次,我梦中醒来,看着屋外夕阳西下,我都难过得想哭。”谢月年握住他的手,“有时候我在想,我为什么会难过,是因为再也没有人陪我爬上屋顶去看晚霞了吗?”
连九州深谙的眸子浮动看不透的情绪。
“谢月年,别让我看不起你。”
“我真的让人很讨厌吧。”谢月年收回手,她把脸埋在被子里。
连九州看着她许久。
“为什么拒婚?”
谢月年没有说话。
连九州掰起她的脸,让她直视自己,他讥诮道:“你那么喜欢他,为什么拒婚?”
“九哥哥。”谢月年眼中流出几滴泪,她伤神脆弱,闭上眼睛不去看他的脸。
连九州手一抖,放开她,甩袖离去。
谢月年咳了几声,她坐起身。
口水噎喉咙了。
屋外的连九州听到她的咳嗽声,以为是她感冒着凉了。
程学语来给她送过几次药。
“雪连续下了这么多天,还没有停的迹象。”
“你想说什么?”
“你恨九州吗?”
谢月年低头看着指尖。
“是九州带人杀进清河郡,死在他剑下的人比死在我们剑下还多。就连你的曾外祖父祖母一家都是死在他的剑下。”程学语歪头看她。
这些,谢月年当然知道。
她心中自然是恨的。
“裴心云被九州关在莲堂院,在这白府,没有人比你还熟悉了。”程学语说完就走了。
又过了几天。
雪还是下不停。
谢月年身上的伤好多了,她穿上衣服出门。
路上总会见到几个人冒着大雪在清理路上的雪,听说是连九州吩咐的。
莲堂院。
连九州坐在紫檀木椅上,它手撑着脸,目光慵懒又有几分清寒。
“你到底想干什么?”裴心云被关在这里很多天了,他心情有些狂躁。
“急什么?”连九州懒散的扫了他一眼。
裴心云眼里布着红血丝,这些天他都没睡好,他深知连九州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所以这些天他都在提防和猜测连九州下一步要做什么。
谢月年去往莲堂院路上,遇到身穿盔甲,第一次见面就要杀她的将军。
“你出来做什么?”原上见到她出来,眉头一皱,他这些天算是看明白了,连先生对她十分不同,很是重视她,连先生重视的人,他自然也要在意。
她身上的伤还没好,若是此时受凉感染风寒,那连先生必然会不开心,若是连先生因为不开心就不去顺京了,那他一统天下的梦想就破了。
谢月年不想理他,打算越过他走。
原上拦着她,“你不能随便乱走,回去养伤。”
谢月年忽视他的声音。
“你快走!”原上见她不听,直接上手抓着她回去。
“你松开!”谢月年一个闺家小姐,身子柔弱得紧,原上常年练武的人,手一抓她像是要捏碎她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