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岁月如歌,恍惚间半个月的日子不紧不慢地过去了,野丫头的病情也有了好转。这个时候野丫头也已经能够下床活动了,在病床上的日子,多亏了秋和于玲细心的呵护与精心照料,野丫头打心眼里感激她的两位妹妹。
因为她住院秋请了半个月的假照顾二姐,半个月过去假期已到,工作不能再耽搁了。她叮嘱了野丫头一番去上班了。于玲一直在医院照常上班,白天一有空就过来陪野丫头,晚上一直有于玲在身边,野丫头也不再寂寞。
野丫头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悲一怒一嗔,于玲都会感应到野丫头心里在想什么。所以野丫头常常笑着说于玲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每次于玲都是娇笑着回答:“哎呀,恶心死了,我才不做你肚子里的蛔虫呢!”姐妹俩在相濡以沫中培养了一种默契。
李飞依然忙忙碌碌地工作着,一有空就急忙跑医院来看望他的丫头。这一天他和往常一样来看野丫头,他告诉野丫头,李健已经被抓住了,经过他们连夜审讯,李健终于放弃了抵抗把犯罪事实全部交代了。
“白山和李健的案子了结了吗?”野丫头迫不及待地问。
“白山已经招供,这个案子多亏你和于玲帮忙才能顺利结案,谢谢你们。”李飞很真诚地说。
“人啊到什么时候都不要太贪心。”野丫头由衷地说。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这个案子破了,李飞的心情还是感觉十分压抑。
原来刘明内幕知道的太多,刘明也是个执绔子弟,知道内幕后,他因分红不均而不满,扬言要举报,所以才遭此厄运。
此案最终真相大白,白丽虽然身体恢复了,但是杜宇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白丽说不管杜宇蹲多少年牢她都等。
“白丽是好样的,也不知道杜宇还能不能治好。”野丫头心里对白丽又增加了几分好感,忍不住问道。
据医生检查,杜宇是吃了哑药导致的暂时性失语,估计过一段就能治愈。
听了李飞的回答,野丫头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人性本善,希望上天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两个人聊天中,野丫头隐隐感觉到李飞有许多事在隐瞒她,不经意的凝眸,总会感觉李飞的目光闪烁似乎有意躲避着她的目光。李飞不说明,野丫头也不好追究。
又十天过去了,野丫头感觉自己已经恢复如初,可是张医生不准她出院,说她必须留院再观察一段,直道康复如初必须住满一个月才可以放行。野丫头只好无奈地忍受着想家之苦,说想回家倒不如说她想念文字和文友了,这么久没有上网了,许多好友会惦记她,好久没写文章了,手都感觉很痒痒。
好无聊的日子,野丫头把玩着手机,忽然想起手机上网也可以进空间,想到这野丫头一阵兴奋,立即用手机登陆了空间,在日志里记录下来住院期间的点点滴滴。林林总总的往事忽然又一起涌上心头,心里又是一阵莫名的翻涌揪扯。野丫头正暗自伤神的时候,李飞和夏雨两个人走了进来。
“丫头,今天感觉你精神多了,能够提笔写字了。”李飞一进门就看到了野丫头在写什么,微笑着夸赞起老婆。
“是啊!好久没写什么东东了,生疏了许多,提笔忘字,才思枯竭的感觉。“野丫头无奈地说,鼻翼抽动着似乎很难过的样子。
“没想到嫂夫人不仅貌美而且是一位大才女呢!改天拜读学习您的大作。”于玲不在屋,夏雨时不时的插进一句话调侃着野丫头。
说话间,于玲也给患者打完了吊针,走了进来,看见夏雨来了,眼睛一下闪亮了许多。
“臭小子,别净捡好听的话说哈!趁现在于玲不忙,快陪俺妹子出去走走吧!”野丫头斜楞了夏雨一眼,笑着努了努嘴。
“臭姐姐,你想和姐夫说悄悄话就直说呗,干嘛赶我们走啊!姐夫来了你就不要妹妹了——呜呜!”于玲说完一下子脸儿涨得通红,看了野丫头和李飞一眼,也禁不住捂着嘴巴偷偷笑了起来。
夏雨也嬉笑着牵起于玲的手,冲着李飞和野丫头挥了挥手走出了病房,最后将要关门的时候,还回头挤了挤眼睛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逗得李飞和野丫头大笑不止。
“真是近墨者黑,于玲这些日子和夏雨混得也学会了调侃了。”望着两个人离去又紧闭的房门,野丫头不仅感慨地说了一句。李飞突然没有了声息,野丫头心里感觉诧异,一回头忽然看见李飞脸色铁青嘴唇在微微颤抖,头上豆大的汗珠霹雳巴拉地滴落,浑身似乎坠入了冰窟在瑟瑟中痛苦挣扎。野丫头一惊。
“李飞——你这是怎么了?病了吗?我去叫医生!”野丫头说完就要按急救铃,被李飞摆了摆手制止了。
“我——我没事——你别叫医生——老毛病了——一会就好。”李飞痛苦地说完这句话,身体抖动得更厉害了,手哆哆嗦嗦地伸向裤兜,摸出一盒烟,艰难地掏出一支点燃,李飞急切的深深地吸了一口,顿时神色安稳了许多,手也不抖动了,神情似乎很是惬意。野丫头看呆了,心里忽然感觉一阵莫名的恐惧,莫非李飞他......她不敢想象下去了。
“李飞——你——你——难道?”野丫头惊悸之极,说话也显得口吃了起来。
“丫头,你别问了,以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吸完了一支烟,李飞顿时神采飞扬起来,轻轻拥住野丫头的臂膀。
“丫头,你记住,李飞的心里永远只有我的丫头!这就够了。”李飞说完深深地吻了野丫头的额头一下,然后和野丫头告别,转身离去,就在李飞回转身关门的一刹那,野丫头分明看见李飞的眼里盛满了泪水。
“李飞——李飞......这到底是为什么呀?”野丫头的心如同塞满了荆棘,痛得流出了血来。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致命的打击,李飞刚才的表现分明是吸毒者的表现,而且不是第一次了,他这不是在玩火嘛!致自己的生死于不顾,抛自己的家庭于脑后,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眼看中午了,天气突然变得阴暗起来,外边忽然狂风大作,一阵风呼啸着袭来吹得纱窗嗡嗡作响,半开的窗子也随风而动,发出沉闷的咚咚声,风雨欲来谁能抵挡?野丫头不禁在心里一阵感叹,世事难料,红尘如梦,刚刚还感觉幸福甜蜜的野丫头,如今又被李飞抛在了苦海里。泪不要轻易落下,野丫头常常这样劝诫自己,可是残酷的现实由不得你不伤心流泪。
倚窗而立,野丫头的心却不知随风游荡到了哪里,望着窗外斑斓多姿的世界,浮华满目,到处是萧杀声,为什么就没有一处安静之所呢!风声忽然嘎然而止,雨随着风的静止而肆意弥漫,亢奋地敲打着玻璃。野丫头的泪水似乎被雨水牵引着从眼眶中汹涌而出。
“姐姐,外边下雨了,这雨下的好大啊!跟瓢泼似得。”于玲浑身跟落汤鸡似得,边说边抖落披肩的秀发走进病房,扯过床头的毛巾轻轻揉搓擦拭。显然她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这突如其来的雨浇个正着。
“是啊,下雨了,这场雨预示着什么呢?”野丫头心事重重地擦干了眼泪转过头回了于玲一句。
“还能预示着什么呀!就是天老爷忽然翻脸了呗!”于玲只顾着弄着自己湿湿的发际,浑身已经湿透,感觉身体黏黏的不舒服。并没有仔细品味野丫头话里有话。
“是啊!世事无常,人生多变,老天爷也会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忽然就变了脸。”野丫头调整了一下心态,感叹地说。此时她再怎么难过也要勉强自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可以让于玲知道李飞的事,当务之急我必须早点出院帮助李飞戒掉毒瘾。
“姐姐,我浑身都湿透了,难受死了,你也不心疼我啊!”于玲双臂抱拢身体,扬起一张白皙的俏脸,故意颤抖着声音可怜兮兮地对野丫头说。
“姐姐怎么会不心疼你呢!给——”野丫头边说边拿出自己的一套白色连衣裙递给了于玲,因为住院期间自己储备了好几套衣服在医院,自己都没怎么替换,这时候倒给于玲派上了用场。
“嘻嘻——就知道姐姐最疼妹妹了。”于玲美滋滋地接过了衣服。
于玲迅速换上了野丫头的那条白色的长裙。漂亮的长裙一穿更衬托出她的清丽可人,妩媚多娇。于玲情不自禁地扭摆着身姿舞蹈起来。看着于玲,玲珑的曲线,妩媚的舞姿,野丫头禁不住醉了,一幕幕往事赫然脑海......
“姐姐,姐姐!你想什么呢?”于玲收住了舞步,已经是香汗淋漓,说着话抽出几片面巾纸边擦拭着边问道。
“我没事,妹妹!是你的舞姿太迷人了,把我带入了梦幻般的意境中了。”野丫头冲着于玲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心里忽然又担心起李飞来,万一他在上班的时候或者抓捕犯人的时候突然发作毒瘾怎么办?她越想心里越怕,禁不住头上汗水淋漓,心里更是如千百只热锅上的蚂蚁在爬行一般难以忍耐。
“不行,我要出院!”野丫头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吓了于玲一跳,从床上一下跳到了地上。
“姐姐,你说什么?”于玲来到野丫头面前,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地凝视着野丫头那双忧郁深邃的眸光。
“是的,我不能再住院了,再住下去我会发疯的,我受不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