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是哪里的汉奴呀,见到本公主还不行礼,真是低贱!”
不知从哪传来刺耳的叫声传进麟儿耳中,她微微皱起眉,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几步之外,一袭红色辽国贵族装扮,少女红衣似火,娇美面容艳丽得惊心动魄,浑身上下透着妖冶的美。只是艳得有点俗,再配上不屑的表情将本是很高贵的尊容端详起来异常的不入眼。
感觉到对方投来不善的目光,麟儿回以正色,不卑不亢也不想和她多费口舌。这个女人给自已的感觉酷似颜娉婷。
于是反答:“不知道公主大驾,但不知者无罪,在此见过,告辞!”
说罢转过身,做势要走。
“等等!”那女人不依不饶,大声叫起来,突然身边冲出几名侍卫,上下齐手擒住了麟儿的身体,控制住不准她乱动。
“你做什么?”面对这阵势,她没有慌乱,反而更加镇定。黑亮的瞳眸中映出曲扭的嘴脸,眼中多了些沉深,哼!她暗笑,也是个一头草包,仗势欺人的笨蛋。
一旁站了不少南王府的丫头,见麟儿被擒了起来均不安的捏了把汗,那麟儿姑娘可是大王手心的宝贝呀。然而面对云洛公主这等帝女,她们也不敢上前。
“真是个不懂礼数的贱奴!”云络恨恨的看着那张家港清丽脱俗的小脸,心下震惊,她的确很美,美得清秀,不同于大辽女子的艳丽。但是……却勾引了她的炎哥哥。
她不客气的抬起麟儿的下鄂,仔细端详,暗暗加重了手指的力道。该死的,心底的不甘越发得深刻,两年前竟没把她给毒死,现在果真成了个祸害。
“别碰我!”在她紧掐自已的时候,麟儿一扭头,挣脱她的钳制。厉声回击。这个女人越来越讨厌了。
从小到大没被人这么羞辱地这。云络好孬也是长公主,被一个汉女斥喝,面子多少有些挂不住。
瞬间凝下眼色,高高扬起头姿态傲慢大声说给每一个人听:“哼!你就这么不知天高厚吧,本公主不屑跟个汉女一般见识,反正你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因为再过不久。南院大王就要迎娶本宫为正妃。到时候……本宫要你好看!”
皇宫。
踏入金壁辉煌,却寒气逼人的殿中,耶律炎至始到终都没有舒心展眉,那个承诺压在他心头许久。不过……他耶律炎不是一个会为了诺言而委屈自已的人。
辽主正微靠于软塌小歇,多年为国操劳,花白的头发刻下了辛劳的印记。
“陛下!”
辽主微闭的睫毛动了动,听见声音缓缓睁开眼,片刻,看定来者何人,不由弯起眉梢笑起来,但眼底却是冰冷的。
耶律炎站在一旁,恭敬如臣子。事实上,站在皇帝面前,与其再亲的人都是他的臣。
“还站着干什么,陪朕坐一会儿!”
辽主热情的招呼耶律炎坐过来。顺便往一旁移了移。看向他的眼中意味深长。
耶律炎没有抬头,同样也没有挪动脚步,平静回应:“君臣有别,臣不敢越序!”
“都快是一家人了,还在乎这个做什么!”
应着他的话,辽主有了不悦,刻意加重了“一家人”三个字,表面是亲切暗中却是警告,别忘记允下的承诺。
剑眉倏的深蹙,足以冰冻炎炎夏日的寒气自脚底上涌,耶律炎暗暗发狠于心。王叔,你再三相迫,就别坚侄儿心狠手辣。
在南王府受了一通气,云络公主领着宫女侍卫回到宫中,气得脸通红往书房跑,打算上告御状。
迎面,萧皇后正领着小皇儿在花园玩耍,温润的阳光洒在她微笑的脸上扬溢着母性的光辉。看着自已的孩儿已会走路了,那发自内心的喜悦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只是,紧纠着衣袖的双手泄露了她心底的不安,眼下皇上年老病重,怕是撑不了多久了,朝中八部大人又咄咄逼人,一但有了意外,孤母幼子,怕是连条活路都没有。为了绪儿,为了大辽江山,她必须以女流之力撑起一切。
不经意,她余光撇到怒气冲冲走过来的云络,眼角眯起精诈,倏然展开。唇旁抹开一道不易察觉的冷笑,同时热情的迎了上去。
“公主这是要去哪儿呀?咦?怎么了?”
她亲切的想去拉云络的手,却被她厌恶的打开了。
“哼,要你假好心!”云络没好气的将火气撒到萧皇后头上,认定她是个娇女加软杭子。平日里对背后的冷言冷语从不敢一顾。
她这种娇身惯养的皇女哪里知道,何为深藏不露?
不着痕迹的抽回手,萧皇后看似大方的笑一笑,对于她的冷淡不甚在意。反而依旧温柔说道:“哀家也是真心关心公主,是不是……叫哪个人给冒犯了?放心,跟哀家说一说,一定让皇上为你做主!”
细腻的话语有安定人心神的力量。云络意外的竟平静了下来。看向萧皇的,眼中却是得意。
“算了!”突然,她一罢手,对上冷眼,拂袖离开。
当她转身那刻,一记冽凛自萧皇后眸底掠起,冷冷对上云络傲慢的背影,含着噬血的残光。这位公主,怕也是得意不了多久了。帝女,说穿了,便是政治工具。
“皇后!”宫女不安的唤着,瞪向云络的眼中涨满了不甘,心中为她抱屈。也痛恨公主的目中无人。
轻轻一抬手,锦袖翩翩。“算了,哀家不会计较!”淡淡说了。冷眼中有轻蔑,嘲弄。她萧燕燕何苦将